“殿下,武昌城已下,左良玉带兵逃了,哦对了,据咱们逮住的左家丫鬟禀报,左良玉似乎已经死了,除此之外,我军还逮到了好几千个城里隐藏的流寇,他们以为我军真是流寇,所以,助我军破城,如今已经被诈到了武胜门瓮城里面……”
徐锡登一脸的喜色,朝朱慈烺禀报道。
“哼哼!”
朱慈烺冷笑一声,脸上的笑容怎么收敛也掩不住。
他目光向西面眺望而去,西面江北的李自成,如今没有异动!
他这场西征之役,总算是打出来了一个首战取胜啊!
想到这,朱慈烺随即将自己,下令道。
“传令下去,大军入城,另外,让南京速速送大口径岸防炮来,加固武昌防御,伺机收复汉口,汉阳!”.
“是,殿下!”
一旁的黑明孝接令,便去草拟令旨。
而朱慈烺则是起身,回首看了眼船舱里面,彻夜未眠的朱由检。
“父皇,武昌已经被夺下来了,回头您就暂住楚王府好了!”
清晨。
随着两镇明军,陆续进驻武昌,武昌城内的局面,总算是稳固了下来,在知道入城的并非流寇,而是大明官军,过来无非是要征讨已经秘密投降了流寇的左良玉后。
原本逃难的士绅地主商贾们,也都陆续地返城。
这些个昨天夜里可被朱慈烺给折腾惨了,他们得知是流寇入城,所以,大晚上便逃了,而逃的时候,又搁城门撞见了逃跑的左家军将,这些左家军多凶的人?
见他们堵住了城门,那当即就是又砍又杀。
现在保安门,中和门,宾阳门几个城门那,还在拖尸首呢。
不过他们的惨还是有限的,真正最惨的是江北,昨日一夜未参战的李自成!
李自成是真惨啊!
原本武昌城垂手可得。
结果被朱慈烺来了一个截胡。
截胡也就罢了。
朱慈烺还诈称是大顺天兵攻城,把城内心向大顺的好汉,还有大顺潜伏的细作给诈出来了。
而且,这件事,朱慈烺还开了一个坏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以后谁还敢迎闯王?
万一迎来的不是闯王?是冒充闯王的官军咋办?
这可把咱老李同志给气坏了。
如今,在汉阳的李自成,正召开了军议,他现在可是占据了大义了——因为李自成的动作都是暗戳戳的进行的。
无论是收降左良玉。
还有图谋武昌。
图谋湖广。
都是背地里计划的。
而且,还没有付诸实际行动。
所以,李自成现在的行为,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是一个“犯罪未遂”。
而且,天下人也都是糊涂的,他们也都不太清楚李自成的心思。
所以,现在的李自成就成了受害者了!
现在,破坏统一抗清局面,搞摩撑,入侵大顺的抗清根据地的,是反动派大明朝。
是朱慈烺这个不抵抗太子!
此时,只听李自成正板着脸朝诸将道。
“如今是天下人都在齐心协心,抗击清虏,可他朱慈烺,却先袭额们大顺之黄冈,再又冒充额大顺之名,掀起了内战,这朱贼之心,昭然若揭,天下人,都会认清朱贼的嘴脸哩,额们大顺,接下来,也定要跟朱贼,血战到底,让朱贼知道,破坏抗清是什么样的下场……”
“皇爷英明!”
李自成的声音一落,在场的众人纷纷嚷嚷了起来。
仿佛之前,暗戳戳的计划着图谋湖广的事情,是不存在似的。
而他们正如此说着的时候,一旁,李岩却是凑上前,拱手朝李自成道。
“皇爷朱贼如今占了武昌,额们大顺接下来是?发兵武昌呢,还是?”
“发兵个球啊!”
李岩的话一出口,旁边的刘希尧就连连摇头。
“丞相您现在去龟山炮台上,拿千里镜往江面上瞅一瞅,朱贼江面上的那两条大舰上面有多少门炮,就额们大顺这点水师,真要是挥师南渡,那特娘哩,那就是让弟兄们到长江里头喂鱼啊!”
如果朱慈烺水师,还被阻挡在白鹿矶以东,那李自成倒能挥师南下,但如今大明水师,就摆在汉口汉阳南边的长江江面上,那两条五级风帆战舰,更是立阵于江面,侧舷的大炮,就对着江对面的汉口,汉阳。
哪是李自成手下的大顺水师对付的?
两条五级风帆战舰上面,装着的大炮可是有六十多门,而且炮的口径还大,起步就是二十磅的。
这威力,那是没得说。
在龟山炮台炮轰汉阳门的时候。
至于龟山炮台?
黎明时,在成功的占领武昌后,朱慈烺便命这两条战舰,趁着天将亮那段时间,悄悄的抵近到了龟山附近,一通猛轰,直接就把龟山炮台上面的七八门红夷大炮给轰哑了。
如今,龟山炮台早就成了摆设,仅剩下的两三门炮,连开火都不太敢开——一开火立马就会遭到几十门舰炮的集火,这还打个屁啊!
李岩被刘希尧一通吼,倒也没生气——他脾气好,是笑呵呵地朝刘希尧道。
“淮侯这话说的,朱贼水师犀利,我自当是知道,不过,朱贼水师犀利,但我大顺也不是吃素的,咱们可以在上游,施放火船,然后寻一个江面狭窄的地方,再筑炮台一座,另外,除了筑炮台,臣还以为,还应该铁索横江,到时候,就不惧朱贼了……”
“然后,再搭建两三条浮桥南下,咱们走陆路,去打武昌,臣派人到江边数了数,朱贼此番到武昌的兵马,不会超过两万,只要我军渡了江,那兵力是朱贼的数倍,到时候,还怕不能驱逐朱贼,全取湖广?”
“而且,左良玉还站在我大顺这边啊!”
李岩又补充了一句。
他还不知道左良玉已经死了。
“咦,左良玉还会信额们不会了?”
这时,李过有些担忧道。
“会的,他现在只能降额们大顺了,朱贼兵马近在咫尺,朱贼西征,也是为了对付他,左良玉现在,要么投靠额们大顺,要么,就只能投靠张献忠,可张献忠是远水,而且张献忠也不见得打的过朱贼,所以,他左良玉投我大顺,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李岩十分自信的说道。
“那额们这回,还对左良玉下手吗?”
这时,刘希尧看向了李自成。
而李自成却是咧嘴一笑。
“当然了,左良玉现在就是条丧家之犬,额们正好吞了他的部众,当然了,额们大顺也不能太咄咄逼人了,传朕哩旨意,往左良玉那派使,告诉他左良玉,他现在丢了武昌,而且被朱贼两万人马,就夺走了武昌,已经没资格当额们大顺哩平西王了,朕要给他降爵一等,现在他只能当国公,只封他为楚国公……”
“对对对,就得这样,现在还封他左良玉当平西王,左良玉就该生疑了……”
一旁的宋献策闻言,连连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