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跳车,是再所难免的。
可是左良玉却板起了脸来。
“降流寇?咱们弟兄们跟流寇打了多少年了?流寇岂能收咱们?降了流寇,就是再在不死,将来流寇也会对咱们弟兄们下手的,更何况,有陈永福这一个先例,他李自成敢收咱们左家军吗?”
“这……”
左良玉的一番话说完,原本有些赞同些的众人,顿时露出了担忧之色。
“那伯爷的意思是?咱们在武昌等死吧?”
“流寇哪那么容易打下武昌?”
左良玉摇了摇头,他扫视着在场的众人,随即道。
“派人去请侯恂侯阁老,巡抚何大人送去过来……”
左良玉的话音一落。
顿时。
在场的所有人不由的一愣。
不明白左良玉这是要干什么?
难不成,想拉着侯恂,不有何腾蛟一块去当贰臣?
正当众人疑惑时。
看着在场的这些个军将们那疑惑的目光,左良玉也只好张口朝他们解释了起来。
“老夫要请侯阁老,还有何大人,一块东出湖广,勤王京师,不过,现在的情况来看,勤王的成功性不高,所以,本帅还有下一个计划……”
“还请帅爷明说!”
一旁的众将不由的流露出来了好奇之色,连忙的追问。
而左良玉,却是冷哼一声,随即朝在场的众人张口说道。
“老夫的下一个计划,那就是勤王不成,便从我大明的皇室宗亲里面,挑选一位贤德之主,拥立他为新君……”
左良玉的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不由的就是一愣。
挑选一位贤德之主,来当新皇帝?
这事怎么看也不像是左良玉能够插手的事情啊。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
左良玉这是想当活曹操啊。
带着他麾下的左家军到江南,到南京去,到时候,大明朝的天下,就是他们左家军的天下了!
想到这,左梦庚这么一个蠢货,都流露出来了狂喜之色。
他朝左良玉道。
“父帅英明,淮河,长江,有水师凭仗,再加上我左家军在,大明朝还是可以续下去的,有我左家军在,天子还不得重用咱们左家?到时候,就是朱与左,共江南了……”
“哼哼!”
左良玉哼哼两声,没有理会激动的儿子,他只是扫视着在场的众将道。
“诸位觉得本帅这个主意如何?”
“伯爷,高,高,还是您高啊……”
在场的众人,纷纷的竖起大拇指恭维了起来。
是啊,对比起来投降李自成当狗,或者说是投降大清国当奴才,率军东去江南,然后拥立大明新君,当一个大明朝的活曹操,明显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一时间,众人无不恭维起来了左良玉。
而左良玉却继续道。
“不过,本帅领兵东去,武昌也须留重兵驻守,老邱!”
左良玉将目光看向了手下的总兵邱磊,邱磊可是他的好兄弟,也是左梦梅的亲爹,是左良玉最信任的战友了。
只听左良玉说。
“武昌城就交给你了!”
“放心好了,有我邱磊在,流寇休想破武昌!”
邱磊拍着胸脯说道。
好吧,左良玉可不会抛弃武昌。
武昌是左良玉的根,是他再在的地盘,如果抛弃武昌东去,那他就是丧家之犬,而守住武昌,哪怕是不能成功,他也能够退回武昌,手握武昌城,再算上左家军。
无论是顺清,都不能小觑了他左良玉。
而只要左良玉想投降李自成当狗,或者是投降大清国当奴才。
也都是可以的。
有当狗,还有当奴才两条出路在后面。
左良玉自然可以,放手一搏,而且,这一搏成功的概率还是颇大的!
此时,在武昌城内的左帅府内商量妥当,定下了东出湖广,勤王讨虏的大略方针后。
大明朝的侯恂,侯阁老也被请到了左帅府。
与他一块到来的,还有当下的湖广巡抚何腾蛟。
何腾蛟是前几天才到武昌来的。
他到武昌来的目的,是为了联络左良玉一块,共抗流寇,保住湖广的地盘,顺便,还商讨着,让左良玉派出来些兵马,去勤王讨虏。
不过,左良玉对于这些事情明显是兴趣不大,一直在推辞。
让何腾蛟是格外的不满。
不过,时至当下,得左良玉派出来家丁来请,说是去商议军事,讨论东出湖广,勤王讨虏的事宜是,何腾蛟还是不敢怠慢,就匆匆的过来了。.
而他过来之前,侯恂也正好到了。
当二人进入到左帅府的军议下场后,便只见到,身穿着一身大明武官服的左良玉,一脸的凝重,在身后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军将们的簇拥下,朝二人拱手道。
“侯阁老,何大人,如今东虏南下,陛下在淮北,生死未卜,左良玉世受国恩,被陛下如此厚待,封宁南伯,如今君父在淮北,而良玉如何能够在武昌这么一个温柔乡中苟活?”
“所心,良玉再在要东出湖广,勤王讨虏……”
“东出湖广,勤王讨虏!”
一时间,众将无不是纷纷喊道。
可是,听到左家军终于要挪挪地方,去支援一下朝廷的时候。
何腾蛟还有一旁的侯恂二人,却是猝然间脸色一变。
因为,他们可不认为左良玉有这么忠心——左良玉要真那么忠心,几日前应该同意出兵了啊,怎么会等到当下?
左良玉这分明就不是想勤王讨虏!
他恐怕是另有所图,至于所图的是什么,何腾蛟与侯恂二人一思量,就琢磨出来了结果——南京!
左良玉是想当南京啊!
武昌这边有刘希尧步步紧逼,左良玉是想趁着圣上手下的兵马被困在淮北,危在旦夕,想要去夺取南京。
说不定,还想当活曹操,趁着皇上太子在淮北出了意外之际,拥立一个傀儡皇帝,坏了大明江山。
在琢磨通里面的关节后,何腾蛟与侯恂二人相视一眼,随即,只听侯恂道。
“淮北战事虽急,但武昌也格外紧要,宁南伯还是着重镇守武昌,到于江南那边的战场,不必担心,有淮河,长江两道天险,鞑虏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