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已定!”
享殿内,当王进忠带兵到达,禀明了孝陵卫附近的战斗结果后,并将叛军残部已经龟缩到了朝阳门内负隅顽抗的消息上报后,朱慈烺腾地站起来,然后,当着崇祯皇帝,笑呵呵地朝众人道。
说罢,朱慈烺又开始吩咐起来事宜。
首先,他命令城外的近卫镇,还有第一镇,迅速进城,以最快速度,打入朝阳门,占据各个城门,防止城内的叛逆之辈脱逃,彻底的掌权整个南京城,张贴安民告示,稳定民心。
并且,让王进忠带领人马,在孝陵内各个要道派兵驻守,将徐弘基,及其手下那些在孝陵内的山林当中,玩真人吃鸡叛军士兵全部抓拿。
在做完这些事情后,派兵将南京勋贵官员的家全部围了,实行戒严,严禁行人出入街巷,直到取消戒严为止,并派人将南京六部官员全部请到孝陵来面见他!
第一镇与近卫镇大举入城,城头上的南京班军里面的将校,只抵抗了不过几分钟而已,就被突破了防线,近卫镇还有第一镇的八千官兵入城时。
南京内城(南京分内外两城,勋贵官员以及皇城,全部在内城)朝阳门上,被王进忠手下一轮箭雨打崩了麾下四千人马的南和伯方一元还有安城伯张国才,却并没有在朝阳门上坚守。
他们俩在孝陵卫被王进忠一轮冲锋打崩掉后。
就意识到自己参与的这场奉诏勤王(这时候他们还不认为自己是叛乱)失败了。
而既然失败了。
那自然而然就得赶紧跑路!
南和伯方一元,安城伯张国才俩人,已经带着匆匆拉过来的家眷,然后逃出了南京城,而逃的匆忙的二人,甚至连去通报一声其他的官员勋贵都没有。
只顾自己跑路!
而他们俩跑路的同时。
南京城内其他勋贵,还有其家眷,以及南京六部堂官们,实际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朱慈烺的大兵,占据了各个城门,并张贴起来安民告示后,宣布戒严后,这些人这才反应过来情况不妙。
不过,反应过来也晚了。
因为这时候,整个南京已经被完成了封锁。
所以,在中午的时候,南京六部堂官,便在吏部天官张慎言的带领下,到孝陵享殿面圣!
他们面圣的时候。
实际上对于这场叛乱还是了解不多——徐弘基压根就没通知他们。
这是勋贵们的单干。
压根就跟文臣们扯不上关系,因为文臣当中,唯一有资格,有实力参与其中的史可法现在已经到河南了,剩下的文官也都是七老八十不中用的货,手下也没有兵马,而且勋臣向来跟文官不对付,这种立下泼天大功劳的机会,徐弘基这些勋臣当然是要独吞的,怎么可能会分享给言官们?
不过,饶是如此,张慎言等人还是对这场孝陵事变,做出定性。
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群国朝勋贵当中的忠烈,不满太子擅权,搞出来的正义之举。
只不过最终失败了,但心还是好的。
而其他的文官们大抵也是如此认为的。
直到,他们在享殿,看到了朱慈烺。
“臣等叩见殿下!”
在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坟头上面,见过了朱慈烺后,几个文官连忙跪下行礼,朱慈烺一摆手,让他们平身,这时候,刘宗周也小心翼翼地询问了起来。
“殿下,圣上可安,有没有被刀兵伤着?”
刘宗周还是很担心的,因为他担心,魏国公徐弘基这场政变失败后,太子朱慈烺担心再有忠臣义士打着崇祯的旗号来反对他,所以,借着这次政变,把崇祯弄死,顺便把杀死崇祯的大黑锅,推到徐弘基他们身上。
所以,现在他是十分的担心朱由检的生命安全。
好在,一直阴沉着脸的朱慈烺,并没有说出崇祯死于乱兵之手的话,而是一脸欣慰地道。
“万幸,父皇没有危险,徐弘基他们还不敢伤父皇,他们可是奉父皇的衣带诏,来讨本宫这个贼的,怎么会对父皇他老人家下手?”
“这……”
张慎言脸色顿变,心说,殿下您也太实诚了吧?
您怎么能够称自己为贼呢?
这让我们这些当臣子得多尴尬?
好在,尴尬没持续多久,在山东胶东跟朱慈烺有些交情的高宏图拱手询问道。
“殿下,这个衣带诏?”
“哼哼,当然是假的!”
朱慈烺冷笑一声,说到这,朱慈烺又长叹口气,朝在场的诸官道。
“尔等不知,实际上,本宫对徐弘基等人所做之事,早有预料,也早有防备,若不然,今日本宫,就遭了这些奸臣的毒手,我大明江山,也要毁在这些里通外国的叛国奸佞之手了……”
“这……”
高宏图脸色顿时一变。
朱慈烺这帽子扣的就有些冤枉人了。
徐弘基他们怎么可能里通外国?
见他们不信,朱慈烺也唯有继续解释。
“你们不知,本宫早有数日前,就对他们的计划,一清二楚了!”
“本宫在扬州,因为盐税的事,一口气抓拿了八个盐总,这件事,想必诸位已经了解了吧?”
“知道,知道!”
几个官员纷纷点头,这件事可是朱慈烺到达扬州当天干的,对外声明就是要清查盐税。
不过,在这些南京六部官员眼里,这件事却坐实了朱慈烺的“六大过”里面那个贪过!
见他们都说知道,朱慈烺话锋一转然后冷笑道。
“那尔等可知道,本宫从这八个盐总那,审查到了什么?”
“还请殿下明示!”
张慎言与众人相视一眼后,朝朱慈烺拱手询问。
朱慈烺没有回答,只是朝身侧的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看了过去。
“李指挥,你跟他们说说吧!”
“遵旨!”
李若琏连忙站了出来,然后解释了起来。
“老夫带人过去抄家时,竟然在密室内搜查到了这些盐商们私通东虏的罪证,而且,这些奸商还得了东虏奴酋多尔衮册封的一等公,他们联络了一大批江南的勋臣不有失意文官,妄图离间皇上还有太子,达到内乱我朝之目的,如此一来,东虏便可以趁势南攻,一举瓦解我朝……”
“这些盐商有这么大胆子?”
张慎言惊呼一声,他怎么也不觉得,这一群只知道赚钱的奸商,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本来本宫也以为这是假的,可后来,这八个盐总自己写了认罪自白书,本宫才算是信了,所以,本宫身边这些日子的防卫,也严密了些,哪成想,这事还真的发生了,徐弘基这个背主投虏的汉奸,竟然拿出来一份假的衣带诏,妄图离间我父子二人,残害本太子,幸亏本太子身边的士卒用命,外加对其早有防备,否则,本宫就遭了这些奸佞的毒手,我大明江山也要毁在了这群私通鞑虏汉奸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