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站队问题,是非常需要判断力的。
因为一个站错。
那就是要死全家的!
而要是站对了的话。
那就能够更进一步!
因为此时的华夏尚且没有进行一场彻底的资产阶级革命(话说未来也没有啊)权力是大于财富的,私有财产不容侵犯什么东东,更是不可能的,只要当权者一句话,就能抄你全家,杀你全家。
商贾只不过是肥猪。
这事是好是坏,自然也是见仁见智了。
所以,在听说太子殿下的御前亲军,十分强大后,乔友义当即意识到自己要站队哪一边,只听他道。
“额们山陕盐商,自太祖开国之时,就跟着南都勋贵,可南都勋贵一日不如一日,争不过那些个东林党,连带着额们山陕盐商,也争不过东林党支持的徽商,如今太子爷既然南下,正是额们的机会啊……”
“传额的意思,准备五十万两现银,给行朝内的几位勋臣,还有阁臣,递上拜帖,今天晚上就去拜见他们!”
这个乔友义,虽然看出来了朱慈烺的强势,但他的眼光还是差了点。
他竟然给那些个行朝的大员们送银子,而不是给朱慈烺送银子?
这不是糊涂是什么?
他只看出来了北边南下的行朝强势,却没能看出来强势本质并不是行朝,而是朱慈烺这个太子。
当然,就算是看出来了,也改变不了大局!
因为在乔友义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外面的家丁已经面如土色地过来通报。
“老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锦衣卫的缇骑带兵把咱家给围了……”
“什么?”
听到这,还准备派人去行贿的乔友义,一个没坐稳,直接瘫到了地面上。
这可是一个没有进行资本阶级革命的时代,也就意味着,个人权利在封建官僚面前,根本得不到保障。
换言之。
他只要被锦衣卫逮去。
那就是必死无疑啊!
一时间,乔友义哆嗦了起来。
可还不等他哆嗦几分钟,破门而入的锦衣卫,就已经浩浩荡荡地闯过了他那些个重金雇佣的家丁,闯了进来。
他的家丁护卫也自然不可抵抗——抵抗个毛啊,御前亲军的威风他们都瞧见了,遇上这些连鞑子都不怕的狠人,借他们仨胆他们也不敢反抗。
一个个全都束手就擒。
而乔友义也不出意外,被朱慈烺成功派兵给逮走了。
……
“殿下派兵,把八大盐总家里的人都拘到了府衙看管了起来,而且,把府衙内原先的人全赶出来了,现在李若琏还有王之心正在派人去他们各自家中搜查证据……”
长江岸边的一条悬挂着魏国公府灯笼的画舫上面,此时,徐弘基正听着赵之龙的禀报。
听到这里,徐弘基的脸色难看得异常。
他扫了眼在场众人。
“诸位说说,这可当如何是好?”
八大盐总被逮走了,东厂锦衣卫在他们府上搜查证据,这证据肯定能找到。
因为让锦衣卫跟东厂去查,让八大盐总承认圆明园是他们放火烧的,找到他们火烧圆明园的罪证,都不是不可能。
“魏国公,为今之计,就看太子怎么想了……”
赵之龙阴沉着脸说。
现在的情况,确实是比较严峻,就看太子朱慈烺怎么想了。
太子朱慈烺要是只想清查盐务,放他们一马,那事情就此揭过,也就行了,但如果太子殿下不甘心如此,那问题可就严峻得多了。
“还是皇上好啊!”
听到这,坐在一角的诚意伯刘孔昭不由地感慨了一声。
“那就迎回圣上!”
就在这时候,空气里传出来了一个十分有力的声音。
只见到,南京守备太监韩赞周风风火火不知何时登船,走了进来。
进来后,他先是打量了眼徐弘基。
“魏国公,船上的人都可信吧?”
“可信!”
徐弘基不假思索地道,船上的仆役都是他们家的老人了,那些个正在玩弄着管弦的歌伎,也都是自家的,绝对可信。
听罢,韩赞周也不废话。
当即就解开了衣裳。
见此情形,众人先是有些愣。
心说,你韩赞周一个太监,脱衣裳干嘛?
要溜鸟?
不对,你没有鸟啊!
这时候,诚意伯刘孔昭已经反应了过来。
他惊喜异常的朝韩赞周道。
“可是,可是有衣带诏?”
“对,衣带诏!”
韩赞周重重地点头,然后解开衣裳,从里衣内找出来了一份用血写的衣带诏!
原来,韩赞周这个南京守备太监,刚刚去面圣了——朱慈烺对崇祯的管制并不严格,绝大多数官员只要报备一下,就可以去面圣,似韩赞周这样的内官,自然也可以。
只不过行朝的官员,还有南都的官员都十分谨慎——当然要谨慎了,万一上了朱慈烺的黑名单,被政治迫害了咋办?
封建王朝的政治斗争,可是相当残酷的!
反倒是太监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崇祯失权,就意味着太监们的政治生命结束,所以去面见一个故主,所承担的风险几乎为无。
不过,就当韩赞周到崇祯那,打算就此卸了南京守备太监一职,然后到苏州养老的时候,崇祯竟然悄悄的给了准备一件里衣,让他换上,而韩赞周也是聪明人,当即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对,此时,在解开了里衣,取出来了里面的衣带诏后!
众人将其摆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一个个热泪盈眶地看了起来。
这可是皇上用自己的血写的衣带诏啊!(实际上是鸡血)
他们这些忠臣,当然感动的啊!
而且,看完了衣带诏后,原本因为史可法这个奸臣,背叛了“革命”,然后势力大损,打算暂时蛰伏的众人,顿时又鼓足了勇气,打算大干一场。
“这衣带诏不过是个凭证,皇上已经把具体的计划跟咱家说了,过上几日,太子爷会与圣上到南京谒拜孝陵,这时候,正是诸位忠臣义士的机会,因为太子殿下到孝陵,军队暂驻于城外,身边护卫不多,只要魏国公及诸位忠臣义士振臂高呼一声,南京京营响应,就能够奉上命,抓拿废太子,迎回皇上……”
“废太子?”
诚意伯一愣,赵之龙却是冷笑。
“当然是废太子了,干了这么多坏事,还能当太子?到时候,就是文官那边,也不会说什么……”
“不错!”
韩赞周点了点头,然后说。
“殿下是打算让册封定王为太子的!”
“如今,诸位忠臣,这些日子要加紧联络南京城内的忠臣义士,然后,待到皇上前去孝陵时,趁机发难,迎回圣驾……”
“这事十拿九稳!”
听到这,赵之龙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在场的几个勋贵。
掰着手指头算道。
“殿下要是谒见孝陵,身边肯定没有太多兵马,孝陵卫那边提前做好准备,再从京营挑几千壮勇,再凑些家丁,大事可成!”
“只要太子被擒,皇上重掌大权,御前亲军,还有行朝就翻不起什么风浪!”
“皇上要是重掌大权,他们再支持废太子,那就是叛逆之辈了!”
抚宁候朱国弼也表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