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慈烺却觉得,招来这么多兵。
一个兵才只用给一两银子的。
这简直不要太值了啊!
想到这,朱慈烺笑呵呵地扫了眼旁边的刘大用。
“怎么样,名单统计好了吗?”
“太子爷,大抵统计好了,总共有一万三千七百多人,其中的单身好汉子,大抵有个六千来个吧,具体数字还在清点……”
好嘛。
相比于京营兵而言,这些个青壮里面的孤家寡人就比较多了。
这倒也正常。
这些为一钱银子跑过来的,绝大多数都是京城内的无业游民,靠打短工过活,他们都是从京畿直隶流亡过来的丁壮,在乱世当中,早已经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只剩下孤身一人,奔到北京城里面过活。
听到这,朱慈烺点了点头。
“人有多点,御马监的兵将不够了啊!”
朱慈烺微微皱眉,猛拍大腿。
确实不够了,御马监的老年兵只剩下一百多人了,再加上朱七他们二十来个正当年的老兵,根本不够六个标的军官啊,想到这里,朱慈烺不由得微微皱眉。.
他思考了一阵后,朝身旁的朱七吩咐。
“朱七,一会拿本宫的条子,去净军那边,从咱们昨天挑出来的一千人净军精锐里面,挑出来两百人,带到京营!”
好吧。
净军里面的老太监兵们,虽然身体残缺了点。
但人家身残志坚。
当一当基层小军官还是没问题滴!
两百个净军被带到之后,当听说朱慈烺要委任他们这号阉人当军官后,一个个是高兴极了——鸟割了这么多年了,总算是混出来点名堂了啊,虽说只是个小小的军官。
但也让他们一个个激动地直抹眼泪。
而朱慈烺却不顾他们的感伤,在对一万三千余青壮进行分配后,又组建了一支,有异于京营的兵马。
名字都取好了。
叫御前亲军!
下设六个标!
前三个标,与京营第一标一样,由于皆是丁壮,所以,是朱慈烺最看重的三个标,朱慈烺把手底下的御马监精兵,还有招过来的两百净军,绝大多数打发到
剩下的那三个标,朱慈烺就不太重视了——有家有室在京城,不太可能会跟他南下啊!
不过。
虽然京营已经被整编成了十个标,牢牢地把握在了朱慈烺的手上。
御马监也被朱慈烺挖了墙角,净军更是被朱慈烺整编收买了,但是,朱慈烺手下的军队,战斗力却仍然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尤其是,刚刚成立的御前亲军。
连军服,连武器都没配上!
所以,朱慈烺的事还不算完,他只能琢磨着,襄城伯李国桢能够从京营府库里面,淘换出来一些堪用的东西,然后将麾下的军队给武装起来。
朱慈烺正瞎琢磨着呢。
消失了一个上午,外加半个下午成国公朱纯臣,总算是匆匆地过来了。
“殿下,臣,臣来的有些迟了……”
朱纯臣气喘吁吁地看着朱慈烺说,朱慈烺微微颔首,然后问。
“骆养性怎么没请来?”
“害,今天他一大早就去面圣了,一直等到现在才出来,正在饿得够呛,正在草草吃饭,一会就过来了!”
原来朱纯臣不是故意消失。
而是因为骆养性一大早去乾清宫面圣,与崇祯君臣奏对了,现在才出来。
想到这,朱慈烺呵呵一笑。
“一会带他过来见咱!”
朱慈烺点了点头,又朝朱纯臣道。
“他见父皇,是干些什么?”
“好像是陛下想要号召群臣捐钱,问骆养性如何想,并询问群臣身家……”
朱纯臣不敢隐瞒,他回话说。
“看来父皇缺钱缺得很啊!”
朱慈烺感慨,心说,历史上的崇祯募捐,恐怕马上就要上演起来了。
到时候,可就好看了啊!
“是啊,倪元璐倪大人,前些日子出一个,铸大钱的主意,可是如今也行不通了!”
朱纯臣在一旁发着感慨。
“怎么?”
朱慈烺有些诧异,怎么连铸钱都铸不成了,朱纯臣手一摊,解释说道。
“铜料不够!”
好吧。
北京城如今连铸钱的铜料都不足了。
听到这,朱慈烺一阵沉默,心里南迁的想法,愈发坚定。
因为守北京已经没有必要了。
群雄逐鹿,北京城就是那只被追逐的鹿。
看似拥有这座城,就意味着逐到了那只鹿,得了天下,实际上嘛?
简直就是呵呵!
天下大势,在人心向背,在兵强马壮,在财力雄厚,在铳炮犀利,一座城哪有那么多意义。
这座城,放在大明朝的手上,已经是一个累赘了。
或者说,放在当下任何一个势力手上,都是累赘——北方的经济已经土崩瓦解了。
而北京城又是一座消费城市。
而不产出任何资源。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座百万人口的城市,在谁手上,都是巨大的负担啊。
朱慈烺正坚定着自己的想法的时候,骆养性这个锦衣卫的大特务头子,名列贰臣传乙编第六十七位的贰臣,步履匆匆地过来。
骆养性看起来浓眉大眼的,似个忠良,身穿着一身华丽的飞鱼服的他,显得威风凛凛,见了朱慈烺,是连忙下拜行礼。
“臣骆养性见过太子殿下!”
出乎骆养性预料的是,当他作势要跪下时,朱慈烺并未搀扶他起来。
这让他只好结结实实地跪在了硬邦邦,脏兮兮的黄土地上,可行礼过后,跪在地上,低着头的骆养性,却迟迟未听到朱慈烺让他免礼的声音。
这让他有些尴尬,是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这时,骆养性的身前,朱慈烺却是猛然间冷笑一声。
“来人!”
“在!”
一旁,被朱慈烺提拔到身边当侍卫的几个御马监老兵,随即站了出来,正好站在骆养性的身后,死死地将他按在地面上。
而骆养性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但这是毕竟不是武侠小说,他也不可能像那些影视剧里面的锦衣卫高手那样,挣脱几位侍卫的束缚,然后大杀四方。
他是一脸的不解。
“太子爷,您这是,这是干什么啊?”
“哼!”
朱慈烺冷笑一声。
“骆养性,你刚刚是不是在父皇那边,离间本宫与父皇父子?”
“臣,臣冤枉啊!”
“冤枉!”
朱慈烺冷笑一声。
他从怀里一掏。
“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
骆养性一脸的懵逼,他看向了朱慈烺手上的东西。
这是一封信。
信上面用火漆封了口,火漆已经被拆开了,信封上面,写了一行馆阁体小字,上面赫然写着,前明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与大顺永昌皇帝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