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早起的莫梓难得睡过了头,一觉醒来已经接近九点了。
他猛然从沙发上坐起,身上的毯子随之滑落在地。
餐厅的响动唤回意识,寻声看去,他还没走。
时辞言解下围裙走近,帮他捡起掉落的毯子,“睡的好吗?”
莫梓呆呆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他红唇上,有点发肿,还有浅浅的牙印。
昨晚清晰的画面涌现,不自在缩缩肩膀,耳后爬上一抹红。
被他的呆萌模样逗笑,抬手压下他睡上翘的一撮卷毛,“别发呆了,来吃饭。”
餐桌的花瓶里插着的一捧盛开的太阳花,金黄耀眼。
“这是?”
“早上去买菜的时候看着新鲜,送给你。”
一晚上而已,这人转性了不成?
好不习惯,莫梓看着一桌香气扑鼻的早餐,“谢谢,你做的?”
时辞言给他盛了一碗小米粥,“尝尝。”
莫梓还是不习惯他这副差异巨大的样子,而且他们一年没见,没道理一来就这么熟吧?
“你没必要……”
时辞言坐在他旁边,扶住他的后颈,迫使二人对视。
莫梓唇色的红肿程度比他更甚,干枯玫瑰色引人遐想。
难免会记起昨晚沙发上的旖旎场景,好想再尝尝那股又奶又香的甜味,吞了吞唾沫,强迫视线转移。
面前强烈的温润浓情让莫梓脑子被浆糊住了,无处可逃。
柔声打断他未出口的话,“崽崽,还记得昨晚我说的话吗?”
昨天那点儿酒并不足以让他喝醉,只是面对崽崽,食之上瘾,不想清醒。
莫梓沉默稍许,“记得。”
想忘也忘不掉。
他双眸发亮,带着期许,“那……”
“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违心之话说出来带着点儿不确信。
昨晚的吻是意外,别以为那样就可以,毕竟已经隔了一年,他心中难免有疙瘩,没那么快消散。..
失望归失望,时辞言抵住他的额头,低声下气,“没关系,我喜欢崽崽就好了,以前是我犯蠢,给个机会让我追,行不行?”
越说越想时光倒流回过去,给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家伙几耳光。
“……”没脸没皮的家伙,莫梓乱的很,偏偏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时辞言继续豁出脸面撒娇哀求,“行不行?莫哥哥?”
追老婆路漫漫,脸面什么的不要也罢。
莫梓无语凝噎,受不了,开始赶人,“你可以走了,这是我家。”
某人依旧不要脸蹭完饭,洗了碗,顺带将垃圾打包带走才依依不舍离开。
他走后,房间静悄悄的,莫梓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摸着太阳花瓣,脸颊滚烫,又开始心神摇晃,自言自语,“莫梓,争气点儿行不行?”
别被三言两语给哄骗了好不好?
还有昨晚……啊!好尴尬,你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懂不懂矜持两个字怎么写?
一通电话打断他的胡乱思想。
“喂,老师。”
“莫梓,你宿舍还住不住?不住的话我让其他同学搬进去了。”
“不住了,能不能先等两天?我宿舍还有些东西没收拾。”
“没事儿,他下个月才来,你慢慢收拾。”
洗漱后,下午去上完课,他便顺带回宿舍收拾。
等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他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没钥匙。
原本想敲门的手犹豫再三还是垂下去,掏出手机发消息。
【谕杰,在没在宿舍?我回来拿东西。】
【你敲门就是了,时哥在。】
意思就是他和袁嘉都不在,里面只有时辞言一个人,原本平静的心一下子提了上去,庆幸方才没有敲门。
算了,独自面对他有点尴尬,还是改天再来吧!
正当他转身想走的时候,啪嗒一声。
门开了。
时辞言一脸惊喜走出来,“崽崽。”
易谕杰:快点感谢我及时通风报信,喊声爸爸来听听。
时狗:喊爷爷都成。
天遂人愿,想什么来什么,莫梓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进去,“咳……我回来收拾东西,有人要搬进来。”
时辞言摁住他的手,有点儿激动,“不准走,你的位置别人不能睡。”
搞什么鬼,这么久都没人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莫梓不管他,独自开始收拾桌上的杂物,“你别闹,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没必要再占着一个位置。”
见他铁了心要搬走,时辞言没招,“我帮你收拾。”
等收拾完后,已经十点过了。
“就在这儿睡吧!你明天还有早课。”他指了指自己的下铺,十分坦然,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不用了。”提着箱子就往外走。
“那我送你。”一厢情愿的某人像只大忠犬跟在他后面老老实实提箱子,不敢多话。
回到公寓。
“谢谢。”莫梓拿了一瓶水给他,随之便要关门。
时辞言握着门把手,可怜兮兮不想走,“崽崽,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上?现在这个点宿舍已经关门了。”
他看看时间,的确挺晚了,“你不是跟宿管阿姨关系很好吗?让她开就行了。”
以前他们不是经常深更半夜才回去吗?也没见被锁在外面的。
他继续装可怜,“宿管已经换成了一个老大爷,睡的早,耳朵不好,叫不醒。”
此时还在精神抖擞看世界杯的老大爷骂骂咧咧:臭小子!以后都别回来了。
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就看在老大爷的面子上让他一回,“……进来吧!”
时辞言偷偷扬起嘴角,看来崽崽还是心疼自己的。
愉悦带上门,隐形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至于只有一个房间,睡哪里是个问题,虽然两人同床共枕了很多次,但今昔不同往日。
瞧着沙发够宽,能躺下他这个大高个儿,“没有多余的房间,沙发不介意吧?”
某人悄咪咪往卧室的方向看一眼,得寸进尺,“能不能跟你睡?”
“不能。”
想屁吃!
不能就不能,反正已经到这个程度,快了。
趁着他去洗漱,莫梓开始收拾从宿舍带回来的东西。
收拾了一会儿,转身的一瞬间,入眼就是一片轮廓清晰的肌肉线条,蓬勃有力,水蒸气未干。
腰间只松松垮垮围了一条白浴巾,两根黑毛发探出来,清晰可见。
他脸色迅速憋红,连同狐狸眼尾都染上粉色,格外动人,“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