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睡觉怎么不老实

和于是一模一样的淡淡香味传来,他肝儿颤了一下,迅速扣上电脑,站起身强词夺理,眉眼间尽是烦躁,“不小心点到的,少自恋。”

当然这个强词夺理稍稍声音大了点儿,语气不大和善。

而莫梓此时也肯定了,时大系草不好惹,而且绝对是讨厌自己的。

果然他去哪儿都是个被讨厌的人。

可他要重新再换宿舍的话不可能这么快。

因为感冒,又收拾了一下午,累得慌,垂下睫毛,轻颤收回视线,干脆回到自己床上,拉上帘子。

而时辞言则一头雾水。

几个意思?明明说话说得好好的怎么就拉帘子了?

莫名其妙,“院花”的心思好难猜!

于是摸出手机,点微信群【儿子们啥时候回来?】

室友一【爸爸不回来。】

室友二【二爸爸也不回来,祝儿子和“院花”共度良宵。】

“艹,一群狗东西,乱说什么!”干脆关掉手机,开始当码农。

但考虑到上铺的人可能已经睡着了,他敲键盘的声音和速度不自觉放低,屏幕亮度调到最低。

等他上床后,上铺忽然多了个人还不大适应,翻来覆去的硬是熬到凌晨才迷糊睡去。

可刚睡意困乏的时候,上铺的人一个翻身,床架子嘎吱嘎吱直响,直接将他刚酝酿好的瞌睡虫给吵醒。

时辞言顿时心情焦躁,掀开帘子朝上喊了一声,“喂……莫梓!别翻身了,吵死了。”

说完上铺安静了一会儿后,又开始翻身。

这下可把时辞言惹火了,跳下床,毫不客气直接掀开莫梓的帘子,火大的语气,“让你别翻身了,听不懂人话是吧?”

“对……不起。”莫梓的声音闷闷的,断断续续很低哑。

时辞言觉察到不对劲,伸手去被窝里寻他蒙着的脑袋,一手的冷汗,人还在不停的发抖。

好烫!起码有三十九度了。

“喂,起来,你发烧了……”伸手推了推。

莫梓只觉得耳朵边嗡嗡的,吵死了,不耐烦挥开碍事的手,“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

在宿舍胡乱翻了一通,被新来的“田螺姑娘”收拾得太整齐,根本找不到哪儿有药。

没那耐心听他废话,直接一把掀开莫梓的被子,“屁,快起来送你去校医院。”

因为被子被突然掀开,莫梓冷得一激灵,直接蜷缩成一小团,像个小动物。

“艹,糟心的玩意儿,一来就给老子找事儿。”

抱怨归抱怨,时辞言还是像个老妈子似的将他一把从上铺薅下来,随便找了一件自己的外套给他披着,背着就往校医院去了。

等挂上吊瓶,已经接近半夜两点了。

时辞言打完开水回来,老远便看见莫梓的被子被这人踢到了一边,摇摇欲坠快掉地上,一截白生生的腰露了出来。

他摸着鼻尖轻嗤一声,“睡觉果然不老实。”

这算不算是发现“院花”的一个私人秘密?

放下水壶,走近。

将被子捡起来,手放在他翻起的衣衫上想理好。

可当目光再次触及到那一抹细白的时候,不由得呆愣住了,莫梓因为常年跳舞的原因,自然要控制饮食,虽然腰纤细但却有隐约的马甲线。

不仅细,而且很白,如抛光后的玉石,白得细腻。

难怪自己会将他认成女生,时辞言双耳不自觉飞上不可名状的红晕。

艹,正常点时辞言,他又想骂人了,怎么在遇见这位“院花”之后,说脏话的次数都变多了。

迅速将被子给盖好,眼不见心为净。

一个大男人,长得跟姑娘一样,身体又不好,不行,以后得拉着新室友多锻炼锻炼,争取将皮肤再晒黑点儿。

想着想着他也靠在床边睡着了。

校园清晨的自行车响将床上的人唤醒。

莫梓坐起身,看到周围是校医院,正发呆时,门从外面被推开,时辞言提着两盒热腾腾的清粥进来,“好点儿没?”

莫梓立刻明白,昨晚是他送自己来这儿的,意料之外。

真诚道谢,“谢谢。”

突然来自麻烦“院花”的感谢,时辞言非常别扭,抓抓短发,嘴硬说:“别以为我是大好人,昨儿你洗我裤子那事儿还没完,我是不想你晚上病恹恹的模样打扰我睡觉。”

“对不起。”莫梓垂下睫毛,身体实在是差劲,练了这么多年的舞抵抗力也不见有太多提高。

得,又委屈上了。

时辞言以为他又将玩笑话当真了,真麻烦,小“院花”的心思真难猜。

打开稀饭盒,扯开一次性筷子,“吃饭。”

接过筷子,莫梓微微抬眼,认真盯着他说:“谢谢你,时辞言。”

轻轻上扬的狐狸眼不自觉沾染上一点笑。

艹,又想飙脏话了,这小“院花”长得真不赖。

他是不是魔怔了,时辞言侧头看向窗子,有点语顿,“……谢我,以后就别老给我找事儿。”

随后是两人安静的吃饭。

不过才吃了不到三分钟,莫梓便放下了筷子,“饱了?”

“嗯。”

看着他碗里还剩下三分之二的稀饭,时辞言觉得这趟去买饭都是多余的,蹙眉问:“你是兔子吗?吃这么点儿。”

还不够他塞牙缝的,难怪这么瘦。

“真的饱了。”他饭量小,加上刚退烧,实在没什么胃口。

本还想多说两句,可当落在他有点困乏的脸上,时辞言又觉得自己发神经,是不是管太多了毕竟两人昨天才刚成为室友,一点儿也不熟。

“随你,我还有课先走了,你自己回去。”

莫梓本想问他医药费的事儿,可人已经提着饭盒出去了,他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下午得去兼职的地方了。

算了,还是等晚上回来再问吧!

回寝室简单洗漱一番后,背着书包,坐地铁来到一片富人区。

按响门铃,女主人是一位十分和蔼的中年女士,很热情欢迎他进去。

李晓准备好茶点,有点为难提醒他,“我儿子在楼上,他脾气有点儿不太好,小莫多担待。”

莫梓倒不意外,“没关系,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

尤其是青春期富人家的孩子,不然也不会开一节课四百块的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