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儒沉思着退下,董卓再次大笑起来,
“牛辅胡轸听令!”
两名西凉将领同时起身。
“命你二人各带三万兵马,从雁门出发,直奔中陵剧阳,可输不可退,一定要让蛮人看到我部的锐气,明白了没有!”
牛辅和胡轸当即点头领命。
董卓再次大手一挥,
“华雄何在!”
将领之中,一彪形大汉猛然起身,跪拜在董卓面前,
“末将在此!”
华雄,凉州羌族人。
原本是羌族一落难儿童,在董卓行侠仗义之时偶然救下,自此以后,跟随着董卓一起磨练武艺,没有走任何私下里的关系,仅凭着自身实力,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的位置。
在董卓的帐下,统领着一众西凉羌人,属于董卓手下第一猛将!
“华雄,点齐五万兵马,随本将军一起,压阵出征。若是两边牛辅胡轸浮现劣势,你为先锋!”
华雄对于自己没能独掌一军之事没有任何怨言,果断接下命令。
自此,董卓手下的十四万大军分成四股。
牛辅胡轸各领三万,董卓华雄领五万。
李儒则带着剩余的三万兵马,和皇甫嵩以及朱儁一起,驻守在雁门城内。
防止各线崩塌。
雁门城中,看着官兵将士们不断调动,皇甫嵩和朱儁脸上的愁云更盛。
按照董卓的打法,就是再给他十万兵马也不够!
这么打下去,迟早所有的官兵都会送命于这并州塞外。
“义真,我们真的不再想办法劝劝他么!”
朱儁一脸忧愁地问道。
皇甫嵩回以一个苦笑,
“公伟,劝这个字,你用的不恰当。他若是肯听你我之言,那还叫劝。可对于一个连听都不想听的人来讲,我们的话,估计就是耳旁风了吧!”
一想到董卓之前对待自己两人的态度,朱儁再次长叹口气,
“也不知道这大汉到底是怎么了,你我二人在朝廷内奋斗这么多年,竟然还比不上董卓这个莽夫。就连刘川这小子,也比我们早封爵一步,这叫什么事啊!”
听到朱儁这么说,皇甫嵩也变得难受无比。
这一个个的后起之秀,真就是把他们这些前浪拍死在了沙滩上。
根本一点机会都不给的!
若是此战这能按照董卓的想法进行下去,怕是到时候回京之后,董卓的官位又要再上一层楼,攀升至皇甫嵩和朱儁拍马都不及的地步!
“还能怎么的,就是宦官外戚误国啊!”
掩面叹息一声,皇甫嵩突然觉得自己为大汉奉献的这一生,到头来就是个笑话。
心中突然对官兵将士的死活也不敢兴趣了,转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坐姿坐下,懒洋洋地给自己添了杯茶水。
喝了一口之后,嫌茶水不够爽口,皇甫嵩干脆叫了一名将士拿来两坛美酒。
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看着皇甫嵩这般颓废的模样,朱儁有心劝诫,但是话到嘴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又是化作了一声长叹,最后干脆与皇甫嵩一起,畅饮起来。
等到李儒找到两位老将军的时候,两人起码喝了有四五坛美酒。
看着满身酒气的两人,李儒两眼微眯,仔细打量了起来。
眼前这两人,绝对是大汉忠臣中的忠臣。
但就是这种肱骨忠臣,在大汉这腐朽的制度下,也变成了这般颓废的模样。
那这个大汉,还有留着的必要么?
早先刘川对李儒说过的话,李儒还历历在目。..
刘川对李儒的警告,也犹如昨日重现一般,时不时地在李儒的耳边回响。
董卓确实是有性格缺陷,董卓也确实是有种种缺点。
但是,最起码董卓是真的想要改变这个天下!
辅佐董卓上位,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相比较于眼下的大汉,也不是个不好的选择!
两害相权取其轻!
皇甫嵩和朱儁不会意识到。
两人仅仅是买醉一晚,竟然让李儒下定了要颠覆汉室的决心!
若是两人酒醒过来,知晓了此事,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
第二天一大早。
原平城外,刘川目送公孙瓒关羽和贪至王率军离开。
雁门城外,李儒同样目送着董卓大军开拨。
两边同时出发,目的只有那么一个。
抢功劳!
抢击破蛮人的功劳!
原平城下,看着手中李儒送过来的书信,刘川苦笑着摇了摇头。
特么的!
竟然撞车了。
雁门距离剧阳城,可比原平近太多了!
董卓的兵力也远超公孙瓒和贪至王数倍。
若是真让董卓的手下围了城,那公孙瓒他们,还有的功劳可拿么?
刘川第一次,产生了希望同僚战败的想法。
也是第一次,产生了希望汉军全灭的想法!
当功劳与性命联系到一块的时候。
什么大汉荣耀,什么官兵性命,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自己的利益,才是王道!
...
中陵城。
韩遂领五万蛮兵坐镇于此。
看着斥候频频传回的战报,韩遂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董卓是吗?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早在凉州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名号,希望,你能承受得住我这份大礼啊!”
韩遂还在畅想着未来,手下传令兵再次进门,
“报韩大王,羌王胡王传书,询问他们此刻应该作何准备,是在剧阳与汉军决战,还是应该按照韩大王的旨意,边打边撤?”
韩遂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不是跟他们说了要如何行军么,这有什么可犹豫的,撤!”
传令兵乖乖点头,
“遵命!”
当即起身离开。
看着传令兵离开的背影,韩遂就好像看到了北宫伯约和李文侯离开的样子。
这帮倒霉的蛮人,还真是不听话啊!
若不是现在还有任务交给他们,真想全都给宰了!
剧阳城内。
一边收着汉军越来越近的情报,北宫伯约和李文侯神色紧张无比。
“韩大王的消息还没传回来吗!”
焦虑之余,北宫伯约冲着手下的传令兵大吼道。
传令兵不知道是第几次回答这个问题,更是不知道自己是第几个用来回答这问题的传令兵,胆怯地摇了摇头,根本不敢走到北宫伯约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