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他想起就能逗弄逗弄的小狗!
沈钰轩心里的火越烧越旺,第二次,今天是第二次因为那个小白脸忤逆他,他看向陆伊然的眼神逐渐变得癫狂。
猛然一笑:“那你就看我敢不敢。”
“冷言!”
冷言闻言一哆嗦。
“去车库,把他带来。”男人今晚像是换了个人,不同以往,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淡淡的笑。
此刻,他看着她的眼神复杂,夹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心痛。
伊然,你可知,这次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绝不允许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碰你!
白竹被两个保镖带上来。
此刻,陆伊然睁大双眼,看着鼻青脸肿的人。
“白竹,对不起。”
泪无声滑落,都是自己的错,连累了他。
地上的人虚弱咳嗽几声:“姐姐别自责,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这副“你侬我侬”的模样,深深刺疼了男人。
“愣着干什么,拉走!”
沈钰轩额角青筋爆出,怎么看地下的人怎么碍眼。
“沈钰轩!”
陆伊然拦在两个保镖面前,目光直直望着他,这个男人,此刻如此陌生。
她知道沈钰轩洁癖,别人碰过的东西不要,可她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陆伊然就这么望着,她不敢眨眼,怕一不小心,酸涩的泪就掉下。
他们之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陆伊然喉咙微动:“沈钰轩,相信我,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放了他,他只是个孩子。”
微闭双眸,上一世那个唯唯诺诺跟在他身后的陆伊然又回来了,她给他送饭,即使刚开始是冷言接下,她也开心的跟个孩子一样。
从刚开始的能见到他就很开心,慢慢地,和他靠近才能满足,最后看不见他就会胡思乱想,是她越来越贪心。
“沈钰轩,你和徐蓝心也抱在一起了,也有事吗?”陆伊然苍白一笑,心像裂个口子。
满脑子都是两人相拥一起的画面,女人露出香肩,扑到,扑到这个男人怀里,这个男人满脸疼惜地抱住她。
两人真是一对“苦命鸳鸯”是她碍眼,不懂事!
‘沈钰轩,你可知道,你的举动,足以让我对你的信任,土崩瓦解!’
沈钰轩冷冷看着地上的女人,眼神中的爱意被他隐藏的分毫不剩。
忽然,男人一脚踹开旁边的桌子,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滚!”
这句话不知道跟谁说的,但陆伊然知道,是跟她!
陆伊然颤了一下,睁眼怔愣半晌,才动动嘴唇:“好。”
不知何时,男人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唇也泛着虚弱的白。
扶着白竹走到门口,身后响起冷言的惊呼声:“老板,老板,你怎么了。”
沈钰轩此时痛苦地捂着头蜷缩在地,好像正在遭受莫大的痛苦。
陆伊然心一跳:“钰轩,钰轩。”
澜庭二楼卧室内
黑暗的室内不见丝毫亮光,角落里男人痛苦地呜咽着,一拳一拳捶在头上,模样癫狂至极。
冷言手里拿着一个小瓶,陆伊然很熟悉,是之前她拍照的那个药。
“冷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伊然试着靠近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他。
“滚开!”
“别靠近我!”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白天的意气风发,像个受伤的小兽舔着患处,正呲着牙竖起全部的利刺,谁靠近他就会被扎得遍体鳞伤。、
冷言拿着药,几次靠近都被沈钰轩扔的东西砸中。
“陆小姐,老板他有头疼的毛病,一受刺激就头疼。”冷言受自家老板命令,早就统一口径。
“这个毛病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是受了刺激,比平时厉害得多。”冷言说道。
话里话外听得出不平之意,陆伊然看着痛苦的人,眼里也氤氲出泪。
“给我吧,我喂他,吃几粒?”陆伊然抽走药瓶。
“四粒,陆小姐,现在老板有很强的攻击性,你进去会伤到你的。”冷言蹙着眉头,不赞成。这要是老板醒了,非得扒他一层皮不可。
陆伊然摇头:“我不放心他,给我吧。”
临走前又问道:“给白竹安全送回去了吗?”
“放心吧陆小姐,接他的人是个红头发,已经安全到家了。”冷言回道。
陆伊然心落下一大半,季明接到白竹就放心了,白竹当初是她好不容易才请来的,若真出什么事,她这一辈子都活在自责里。
推门进去,沈钰轩正拿着床头柜的台灯,看她进来,立马进入警戒状态。
“你别过来!”
“我说你别过来!”
陆伊然一步一步走近,轻声哄道:“轩,是我伊然,我们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男人混沌的眼神有一瞬间清明,男人黝黑的凤眸,纯粹而闪亮,随即又痛苦地捂着头。
陆伊然心痛,恨不得代他受双倍的痛苦。
趁他反应不及,陆伊然一个闪身靠近他身边,沈钰轩像个雄狮一样露出尖锐的牙齿。
“呜…”陆伊然忍着肩膀撕心裂肺的痛意,她严重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把肩膀这块肉要咬掉了,这个时候用力挣脱肯定不行,只能轻声诱哄。
沈钰轩停下动作,松开“爪牙”缓缓抬头,趁这个间隙,陆伊然把嘴里的药渡到他口中。
她早知道这个男人不会乖乖吃药,只能先含在自己嘴里再渡到他口中。
这个吻并没有夹杂着任何情yu,却很有效果,男人很平静又很轻车熟路找到女人最柔软的地方。
也许是熟悉的味道让他渐渐明了,今天的药见效很快,男人很快反客为主,漆黑的双眸中夹杂着什么。
内疚?挣扎?不可思议?好像都有,更有种看不懂的情愫,是不敢确定的感情。
沈钰轩凝视着眼前这张脸,心里有千句万句话要说,却如鲠在喉。
“伊然,对不起。”
‘那场绑架是我一辈子的痛,我不能让这样一个破碎的我站在你面前,伊然,你是我的光,我从没期待过爱与被爱,是你的出现,让我原本黑暗的生活射进一缕阳光,感到一丝温暖’
“伊然,别离开我。”
不知谁先动了情,女人微微抬头,就撞进犹如汪洋的眼眸中,此时,他的眼中只有她。
今夜,男人体力耐力出奇的好,指引她不断沉沦。
……
欢愉过后,女人已经累得沉沉睡去,沈钰轩包扎好肩膀上的伤口,而后轻轻一吻。
沈钰轩抚摸女人柔软的发丝,眼神缱绻地望着,真想就这么和她走下去,可他就是个疯子,怎么能给她幸福。
下次病发时能控制住不伤害她嘛,沈钰轩扪心问自己,答案能否定的。
不能!
此刻,他的心好像被大锤狠狠砸下,带着钝痛,站在窗前抽着烟,完毕后,深呼吸一口,像是做了什么大的决定,叫了冷言进来。
“把恩泰叫过来,另外立个遗嘱,我万一出什么意外,我名下的基金、房产和车全部归陆伊然所有。”沈钰轩夹着香烟,神情淡漠。
这次没叫小名,而是全名,这丫头蠢,万一被人欺负怎么办,留下这些钱,足够她一辈子什么都不做,好好活下去。
冷言惊得目瞪口呆,这,这,好好的谈到什么遗嘱。
“老板,这……”
“最近交接一下,过几天我们回S国。”
冷言大脑飞速运转,遗嘱,S国。
冷言眼睛一闪:“老板,你不会是想接受瑞斯医生的催眠治疗吧!”
沈钰轩神情犹如枯木,毫无生气,没有回答冷言的话,但明显是默认了。
“不要老板,这个催眠治疗只有百分二十的几率能够治好,倘若,倘若,你真的没醒过来,陆小姐怎么办,沈老爷怎么办,老板三思!”
冷言说这话,只想告诉他,他还有很多在乎他的人,他跟了老板九年,这九年他知道自己老板有多痛苦,渴望爱却害怕爱。
沈钰轩眼神落在他身上,喃喃说道:“我就是为了他们才做出这个决定,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多么简单的愿望,却那么遥不可及。
“去吧,把恩泰叫来。”沈钰轩说道。
来的人体型壮硕,低着头。
沈钰轩:“今晚,陆小姐去了沈宅?”
从高尔夫球场那次之后,他一直派人保护她的安全,他不是跟踪,平时更不会过问这丫头去了什么地方,只是,今晚这丫头是怎么知道他和徐蓝心抱在一起的?
“陆小姐是送完老妇人回沈宅之后,一直在门外等着,据说,她手上拿着什么东西,还敲敲打打的,我离得远没看清。”恩泰低头回道。
沈钰轩瞳孔一缩:“不要让她有任何危险,好好派人跟着,有什么问题跟冷言联系。”
恩泰眼睛转了转:看样子这个女人是被打入冷宫了,可为什么还派人跟着,可惜了他一个黑带高手,天天看着一个黄毛丫头。
只不过老大的话,不能不听。
“是!”
沈钰轩一摆手,让他退下去。
转而回到卧室,静静注视着睡得娇憨的睡颜。
男人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