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恐怖游戏世界,离奇古怪、骇人听闻的遭遇可谓是家常便饭,唯有风平浪静才算是大忌。
无法准确触发剧情也就意味着,暴风雨前这场宁静会让人一直提心吊胆地绷着一根弦。
但幸好这是一个团队副本,无论再稀奇的情况,也总有迹可循。
“首先你们俩的身份有待商讨。”邱月白很快就把车开到了别墅门前。
在左侧围墙的一块砖
进入别墅后,两个人轻车熟路地带着池芙蕖和白杨到客厅坐下,不等人休息片刻,几人就急三火四进入到了讨论环节。
“你们了解到的身份信息说一下。”邱月白给几人各分了一张白纸、一支笔。
据邱月白解释,嘴里说出来的和手写下来的信息,每个人都会有大大小小的缺漏,和不同的理解。
但只需要最后汇总在一起,那么整个故事就能一目了然,这是能最快发现问题的办法。
白杨显然非常熟悉邱月白这套做法,在纸上非常快速地写下关键信息后,便开始了绘声绘色地讲述。
白杨在游戏中是一名医科大学的大四学生,进入游戏后第一次出现的场景是在自己父母的车内。
“当时手里握着一只手机,从与家人朋友的聊天记录中,可以看出白杨的家庭经历状况、家庭关系、以及回到此处的目的。”
从白杨的讲述中得知,他是一个养尊处优、家庭和睦的小少爷。来到白水镇主要是因为来看望他的外公外婆。..
但在深入打探中才得知,这里其实并不是自己传统意义上的故乡。
单纯是因为他们家在各地都有房产,而此地比较安居乐俗,所以外公外婆才时不时地选择来此地居住。
所以除了自己一家人,白杨甚少接触到其他npc。除了隔壁邻居,也就是池芙蕖一家。
在和池芙蕖接触后,两人有尝试过调查附近的居民,可却一无所获,毫无异常。
于是他们也就作罢,转而把心思放到了自家人身上。
但在整整两天的时间内,除了一件事,白杨再没有遇到过除了日常以外的变故。
“我在第一天的晚上,有意地离开自己的房间尝试触发剧情。”白杨在讲到这件事的时候面色有些凝重。
邱月白和施微看他神情,一齐想到了自己的经历,便问:“难道你看到了谁在梦游?”
但白杨很快便否定了,他说:“不,不是梦游。”
“你继续说。”看来事情不会是意料之中那么简单,邱月白也忍不住蹙起眉来。
“我打开门后,父母所住的那间房门也撕开了一条缝。”
白杨似是回忆到了什么可怖的景象,瞪大了双眼惊恐道:“我看到我的妈妈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死死地盯着我。”
他打了个颤,仿佛依旧被那个怪异的妈妈盯着一般,眼神躲闪,浑身发紧。
“怪异?具体呢?”施微被他认真的表情吓了一跳,但更多的是疑惑。
白杨不算是一个新人小白了,虽然不及邱月白那般老道,但和自己比起来,他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熟手了。
所以施微很好奇,究竟是有多怪异的景象,连一个经验丰富的玩家也会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白杨说,用语言描绘出来可能比较生涩难以理解,所以他便动笔在纸上涂画起来。
几个人耐心地等待着他东涂西抹,不得不说白杨的画技确实有些美中不足,但大体上还是能看懂他想要表达的含义。
而施微,却觉得那副画非常的眼熟,以至于在看清正副图画以后,她蓦地就站起来夺过了那张看起来像是乱涂乱画的纸。
“这是!?”施微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好像脑子里一直有一团杂乱无序的毛线球,而自己突然就找到了那根可以解开一切的线头。
众人看她情绪如此激动,都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期待的目光齐齐投向施微,悬悬而望等着答案。
“你知道这是什么?”白杨显然是最为震惊的。
能有人透过一张杂乱无章的画与自己产生共鸣,这是最让人心潮澎湃的。
这就意味着自己所经历的并不是子虚乌有的幻觉,而是能影响剧情走向的一处关键。
施微慢慢平复下来,仔细地再次端详起那张画来。
那是一幅由许多毛线球一样的圈圈绕绕组成的画。
这证明白杨理解表达得很形象,因为自己当初看到的那副类似的画,也是同样的手法。
一个毛线球组成一个细长的脑袋,身体的各部分更像是胡乱涂抹,想要压盖住下方内容的一团乱麻。
拿近一些看,更像是几根细长的不明所以的线条,但拿远了看,依稀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趴在地上的东西。
但那并不是单纯的四肢着地的人,看起来倒像是彻底折断了手脚后,又拿东西固定住,一节一节机械地弯曲着。
所以整幅图看起来,倒不像一个人,而是像一条细长的竹节虫、一个做工不精的提线木偶。
而这还不是最奇怪的部分,图画上唯一一个稍微精细一些的物品是一盏烛台。
女人不仅四分五裂地趴在地上,还伸出了一只手,艰难地抬着这个烛台,而烛台之上却并没有燃烧的蜡烛。
施微现在非常能理解为何白杨会那么的惊恐,因为自己当时在看到这幅画时,也仿佛被吸入了那片混沌之中一般恍惚。
而这幅画,就和施微一开始在“安全屋”内看到的一本书上的画一样。
跟众人说明情况后,施微好奇道:“一开始你让我阅读那些书,你没看过么?”为何邱月白会看不出其中的蹊跷呢?
邱月白有理有据地解释:“我进入游戏后都靠自己摸索,那种‘过时’的东西,我为何要看?”
而白杨却被施微的回答弄得更加一头雾水,“你是说你在一本介绍关于游戏世界的书里看到了类似的图?”
施微点头,也学着白杨的样子把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影画在了旁边。
如此一对比,众人都发现了相同之处,也就是两幅画的人物,看起来都像一只虫子。
而不同之处在于,“妈妈”的手脚并没有旁边的长,旁边那位比起“妈妈”更加的不像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