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裹着寒霜喷在夫人发梢,她没敢抬头往上看,但被冻成冰碴子的猪肉血淋淋地挂在冷库的中央,被黄哥撞得晃来晃去。
早已冻僵的双手却因为牵着孩子而不得不停止了颤抖。
夫人鼓起勇气问道:“黄哥,孩子可以不用待在这里了吧,让我留下来就好了。”
哪想黄哥根本没打算搭理她,打开一个冰柜取出了一袋东西,招呼了一下身后的人。
“东西都准备好了,你那些够吗?这里可是有两个小崽子。”
黄哥拎着一大袋黑色的东西丢到地上,拍了拍手问身后的人。
夫人呼着白气回头,看到了一个有些消瘦的人。
他戴着一顶高高的毡帽,看到夫人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
他哑着嗓子咳嗽一声,回道:“管够,可以开始了吗?”
黄哥点点头,打开了一扇小门,示意夫人先进去。
夫人不敢不从,牵着两个孩子钻了进去,刺骨的寒冷褪去,夫人却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寒颤。
只见眼前是一间昏暗的暗房,头顶的灯泡被血污覆盖,昏昏暗暗地闪着。
房屋正中放着一把椅子,扶手上甚至还在滴着血。
地面上一滩分不清是什么血的污渍,反射着那颗灯泡黯淡的光。
夫人止不住地往后退去,却正好撞在了随后进来的黄哥胸膛上。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想要孩子就得听我的,懂吗?”
黄哥从后掐住夫人的脖颈,逼迫她抬起头紧盯着眼前的阴凄。
夫人被黄哥一把推到椅子前,两个孩子早已被吓得躲到了角落。
最后进来的那个人用锁把房间锁上,又咳嗽了两声问道:“老黄,赶紧的吧。”
黄哥把夫人按到椅子上坐着不耐烦地解释道:“要想生骨肉,活死灵,就得用些极端的法子。夫人你看这两个孩子那么可爱,应该愿意为他们献出你的
骨肉吧?”
夫人双腿间不知是被血污浸透还是被吓得失了禁,冰冷的触感紧贴在夫人大腿后侧。
她颤抖着声音说:“没……没问题,就让我来换命给孩子们。我……我不怕。”
黄哥顿时嗤笑起来,点燃了一根烟嘲弄道:“哪能啊,夫人的命那么值钱。这不过是两个半大的小崽子,可不敢以命换命。放心吧,夫人是不会死的,
只是……会有些血腥罢了。”
说罢黄哥就从黑色的袋子里取出东西来,夫人看出那居然是一大张缝在一起的皮。
“这可是今早刚切下的猪皮,你摸,都还热着呢。”黄哥颇为深情地盯着那块猪皮解释。
他甚至有些爱不释手,不断地摩挲着猪皮说:“你好好看看,多光滑,多适合做你的孩子。”
没等夫人反应过来黄哥的话是什么意思,突然那张皮就被黄哥套在了夫人头上。
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黏腻的触感严丝合缝地蒙住夫人的呼吸。
她马上挣扎起来,但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敌得过一个满身肥膘的屠夫。
夫人很快就窒息晕死过去,黄哥一巴掌甩在她脸上道:“死婆娘,力气还挺大。”
但这还不算完,黄哥看她终于不挣扎了,马上熟练地把猪皮继续往她身上套。
直到她整个人都被猪皮笼罩,只留下了两个出气口。
两个孩子缩在墙角哭得快要呼吸不上来,但他们却好像被项圈拴住的狗,居然一步都无法离开这个房间,或者说离不开夫人身边。
戴毡帽的男人咳出一口痰吐在地上,接着他从口袋中取出一枚黑色的戒指戴上,终于把目光转向了两个鬼哭狼嚎的小孩子。
他嫌恶地呸了一声吼道:“过来,接下来我说什么你们就照做,要是不听话,你们和你们的妈都要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知道了吗?”
两个孩子听他的声音,似乎是被控制住了一般,眼神空洞着点点头。
黄哥听到毡帽男说话,意识到两个孩子也已经准备好了。
他便用手在那块猪皮上用力一拧,夫人就马上痛呼出声,似乎被掐的是她自己的肉。
夫人恢复意识,但全身都似乎被针扎一般的疼痛,她挣扎着问黄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既然你没有忍受十月怀胎就想要孩子,那么你就得以其他方式把自己的血肉献给你的孩子。放心,很快就会过去的。”黄哥用
椅子上的束缚带把夫人紧紧捆住,招呼一声毡帽男说,这边准备好了。
毡帽男轻车熟路地从他带来的箱子里取出一张符纸贴在了夫人身上,或者说那块猪皮上。
然后用血泼在那张符纸上说:“今日取你血肉,得你福泽,你是否愿意?”
夫人早已被恐惧占据了理智,但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却还是强行恢复了过来回答道:“我愿意,为了我的孩子,我愿意。”
符纸似是融化在了夫人身体内一样消失不见,直到贴够了九九八十一张。
那块猪皮居然慢慢地和夫人的身体轮廓重合,最终变成了夫人的模样,变成了夫人身体的一部分。
毡帽男贴完了符纸,泼完了血,似乎是精疲力尽了。
他随意地靠在墙边说:“小鬼,接下来,你们必须生吃了你们的母亲,否则,谁也活不了。”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只剩下一旁依旧看得津津有味的黄哥和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两个孩子。
“这个人,每次都到最精彩的地方歇菜,真是没用。”
黄哥取来一个方凳,坐在墙边看着血淋淋的夫人,和那两个被控制的孩子。
夫人虽然早已理智全无,但血肉被撕扯而下的声音,孩子们不断咀嚼咽下的声音,她居然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孩子,居然在吃自己。
她从来不知道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得到孩子,她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孩子们用他们的小手撕下自己的脸皮,挖出自己的眼珠,仿佛自己的血肉是佳肴美馔,他们细细品尝着。
嘴里念叨着:“妈妈的肉真好吃,谢谢妈妈。”
夫人最终还是晕死了过去,不知是被疼痛和恐惧颠覆了清醒,还是那份残忍的祭祀终于迎来了结束。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满身的血污早已不见了踪影,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场噩梦随风而去。
只有鼻腔里久久不散的血腥味提醒着她这里依然是令人绝望的人间炼狱。
“妈妈,你怎么样了?”孩子的声音掷地有声,她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清秀的男孩,还看到了略显朴素的女孩。
他们牵着自己的手,有温度传来,他们就像是万千孩童中最普通的两个,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但夫人却没有终于得偿所愿的庆幸,她剧烈的呕吐,整个人都似乎要翻涌成酸水。
她尖叫着往前逃跑,她不认可,她是不会认可这么两个怪物的。
他们根本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们是恶魔,是来自地狱捆住她的锁链。
但是无论她怎么跑,那两个孩子都紧跟在自己身后,喊着“妈妈,妈妈。”
只有那个屠宰场的屠夫笑着,对着另一个戴毡帽的男人说:“树生,多好看的孩子啊,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