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九 为什么漾漾给你写了这么多

转头看向沈老三。

沈漾竟然不知道该给三哥什么奖励。

沈隋或许看出沈漾的犹豫,他笑眯眯的,“若是我能考上,漾漾就再给我刻个摆件当礼物吧。”

摆件对于沈漾来说手到擒来。

她当即点头,“好。”

而眼下远在边疆的谢言川和沈秦,低头看着快脚送来的信件。

鼓鼓囊囊的信封里,放着两个摆件。

沈秦的是木头刻的宝剑,小小一个。

剑柄的方向用钉子钻了个小孔,上边拿红绳绑着。

和沈汉他们的一样,能够挂在脖子上。

沈秦单手把玩着剑身,另一只手展开信纸。

沈漾的字迹算不上好看,不过整体干干净净。

估计和往前应付考试有关,毕竟有卷面干净分。

大哥:

展信安。

许久不见你来信,不晓得你最近在忙什么,过的怎么样。

于是托冯护卫帮忙送信问候,会不胡打扰到你。

年前和二哥他们聊天,说起边疆战争,如今大宁还算平静,你在边疆不比明悟城。

记得保护好自己。

家里不必担心,绰子厂有李三叔看着,百货超市的生意也趋于稳定。

二哥又出门了。

他这次过年也没在家待多久,带着我们祭拜了祖父和父母。

总觉着这两年咱家人聚少离多,还是有些不习惯。

边疆是什么样的呢。

是否有漫天黄沙,还是人少荒凉。

若是没有战争,大哥是否很快回来?

期待你的回信。

沈漾。

一封信简简单单。

沈漾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想问他受没受伤,在那过的苦不苦。

可下笔之后无从说起。

沈秦没舍得折起信纸,看了又看。

旁边的谢言川坐在椅子上,他手里的摆件和沈秦的又有不同。

年前寄给沈漾的暖玉被她一分两半。

各自雕刻了一对尾鱼,谢言川的这只摆着尾巴,头上顶着荷叶。

暖玉入手温润,细节处理的毫不扎手。

谢言川看了很久,这才打开信封。

相比较给沈秦写的,沈漾同谢言川能聊的就多了。

先是问了他最近安否,又就着过年收到的节礼客套一番。

最后还说起金虎背后的操控的人,小姑娘难得在信里爆了脏话。

虽然以谢言川的角度来看,这脏话脏的毫无技术含量。

她说要不是他们作恶,谢言川和大哥也不会千里迢迢的离家这么远。

要是有机会,就让谢言川替她暴揍那人一顿。

信纸足足写了四大页。

谢言川嘴角不自觉的带出笑意,他看的太过投入。

不知道沈秦什么时候探了个脑袋过来,幽怨的开口。

“为什么漾漾给你写了这么多。”

就因为你们俩有婚约吗!

谢言川条件反射的盖住信纸,难得好心情的同沈秦对视一眼。

“沈大哥。”

外边百夫长在叫人出去训练。

沈秦拍拍谢言川的肩膀,“得了得了,你继续看吧,我不打扰你了。”

从营帐里出去。

一望无际的高山连绵。

中间空出来的小路不时有兵将经过,有的手上拿着长枪,有的是宝剑。

他们说说笑笑。

百夫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络腮胡子,手上拿着马鞭,一脸的不耐烦。

沈秦小跑两步,“刘哥。”

刘墨对沈秦还算温和,少年又勤快又有眼力劲。

他胡子下挤出一个笑,“沈秦,咋就你自己,谢言川那小子呢。”

如果说沈秦是因为懂事备受青睐。

那谢言川完全就是自己打出来的尊重。

来边疆的第一天。

因为这个姓氏,军营里的兵将难免对他好奇。

对于那些闲言碎语,谢言川单挑了十三个人。

最低都是百夫长的位置。

军营有时候很简单。

只要你足够厉害,那么一切困难迎刃而解。

他被归到刘墨手下。

刘墨就是那个挑战谢言川的百夫长。

对于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刘墨是又爱又恨。

好在现在边疆平静。

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掰正谢言川的性子。

沈秦后背挺直,“谢言川有点事,刘哥,咱先去训练呗。”

军营人多。

训练场都是固定的。

这会子到了刘墨的队伍。

其他人都出来集合了,刘墨往帐篷里看了一眼。

“得了,先走吧。”

等到谢言川把沈漾的信看完,沈秦他们已经练了小半个时辰了。

军营里不让带饰品。

谢言川把玉雕塞进自己的包袱,二月下旬的天气还是冷的很。

边疆本就人少地稀。

说话的时候哈出白色的气。

杨兵礼从梧桐县仓皇而逃,就在谢言川即将追上他的时候。

这人一头扎进南疆的树林。

他占据天然的地形优势,饶是谢言川也不敢轻举妄动。

无奈只能退到军营,以小兵的身份参兵。

一方面是有个安身之地,另一方面也好随时注意杨兵礼的动向。

谢言川本意是让沈秦先回明悟城。

不必在这受罪。

沈秦偏偏不,他当初答应沈漾要替他照顾谢言川。

断没有提前离开的说法。

两个人暂时在军营扎根。

以谢言川对杨兵礼的了解,他吃了大亏,肯定会想办法讨回来。

而他既然能承海棠社老板的位置。

在南疆估计也有一定的话语权。

届时不晓得是不是大宁和南疆的斗争。

刘墨懒懒散散的靠在身后的木桩上。

看见谢言川进来,他抬抬下巴,“来晚了,自己加练半个时辰。”

若是往常。

谢言川就算听话,那也是一副旁人欠了他八百两银子的臭脸。

今个破天荒的,他还应了刘墨一句。

“嗯。”

少年走到沈秦旁边,一人粗的木桩双手举起,毫不费力。

刘墨哦哟一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小子今天心情不错啊。”

沈秦和另外的小兵两人推动石磨,他声音低低的。

“知道你的信长,也没必要看这么长时间吧。”

那一股子扑面而来的妒忌。

谢言川不知道想到什么,垂下眼睛轻轻笑了笑。

三月上旬。

院试的结果出来。

儒知书院亲自来人同沈家报喜。

说沈隋和沈唐都考上了,不仅如此,沈三公子以第一名的好成绩拔得头筹。

这可是祖上冒青烟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