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三 生意太好也愁人

白月疏说完,自己绷不住先笑了。

这种顶级的凡尔赛。

沈漾死鱼脸,一脸的无奈。

“我还以为……”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白敬年站在门口笑,白月疏抱着沈漾的胳膊,“是不是吓到了。”

“漾漾我跟你说,现在咱们生意巨巨巨巨好,这个绰子摆这也就一两天,已经定了不下二十个了。”

她揽着沈漾往屋里走,一边说话,沈漾拍拍白月疏的胳膊,“我一会还得去高府,就不进去了。”

“订了这么多,东西出不来,后续可能会影响铺子的生意。”

小姑娘眼睛里带着认真,虽然生意好确实开心,但也要结合实际情况。

谢言川和沈汉帮忙一块把绰子卸下来。

这些大个的摆着门口,看起来很是显眼。

白月疏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可每次一有人来问价钱,我就忍不住,实话说。”

她双手垂在身侧,“板车现在的都已经推到几个月之后了,我爹和白一他们每天都在重复,就连铺子里以前的老师傅,加着老七都在赶板车的订单。”

至少现在。

全明悟城推出加大加宽还轻巧的板车生意的只有他们白家铺子。

关于白月疏的想法,沈漾也明白,哪有把生意往外赶的。

“那你就要跟客人说清楚时间,竹筐这我能多加人提供产量供应,主要是刀片。”

这是个不受他们控制的问题。

沈漾同白月疏对视,白月疏嗯了一声,“我晓得,之后会有分寸的。”

九个绰子全部卸下来。

沈漾他们也要走了,家里有沈秦他们看着,沈汉打算跟沈漾一块去高府,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他对于雕工也是一窍不通。

沈漾摆摆手,“二哥去赵哥那看看树苗,要是合适的话,趁着有空把山上的树给补上。”

也算是给他找个活干。

沈汉应了一声,目送着谢言川的马车离开,这才赶着牛车同白月疏告别。

酒柜剩下最耗时间的就是上边雕刻的图案。

这只能沈漾一点点的来,谢言川做个跑腿的小弟,不是送茶递水,就是摆摆木头。

第二批的刀片也是五天后送去桃花村。

这次足足有四十二个。

两个铁匠干活就是快。

同样,沈家每天来编竹篮的妇人也越来越多,从以前一天能做十个,到现在一天十五二十不等。

刀片永远供不上竹筐的数量。

好在绰子不愁销量,有些家里地多的地地主,一次直接订三五个,白月疏每天忙的跟花蝴蝶似的。

催完这边催那边,卖完这个卖那个。

六月底。

沈漾忙活了半个月的酒柜外雕终于告一段落。

所有的木头长短摆放在一块,各种雕花图案有序的排列整齐。

沈漾晃了晃脖子,拍拍谢言川的肩膀,“小谢公子,从明天开始,你的清闲日子就要结束了。”

谢言川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的点点头。

同沈漾相处久了,谢言川偶尔会蹦出一些现代名词。

“为人民服务。”

配上这个少年清俊的长相。

简直了。

升旗都得站在台上的那种。

剩下的就是组装,沈漾每天早出晚归。

今日难得早点回家休息。

一路上感觉风都是暖的,当然也不排除因为六月的风本来就暖的原因。

桃花村的田地还是有些没割完的麦子。

多数都已经晒干收起来了,沈漾撩开帘子同谢言川坐在一块。

小姑娘又长高一些,腿垂在马车旁边。

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折的棍子,上边还有没摘干净的叶子。

扛着锄头或者拉着肥料去地里的乡亲看着沈家的马车都过来笑眯眯的打招呼。

毕竟沈家如今不仅自己富足,还能带动全村发展,能打好关系还是要打好关系。

挎着篮子的妇女脸上带着喜庆,“漾漾,恭喜啊,这家里马上就要办喜事了,到时候说一声,我们都去帮忙。”

这话说的沈漾一愣。

马车进了村子行进的就不快。

随着妇人话音一落,旁边立刻有人接话,“是啊是啊,都是一个村的,别客气,到时候我们肯定过去。”

田埂上一望无际的空空荡荡。

沈漾嘶了一声,“大娘,您说的喜事,什么啊。”

沈家什么时候办喜事自己不知道,她几个哥哥背着她到底在干嘛!

谢言川也是一头雾水。

小姑娘的迷茫不像假的,最先说起这个话的妇女有点尴尬,“那啥,你大哥不是跟李家的姑娘……”

旁边有人戳了下妇女的胳膊。

她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害,瞧我这多嘴的,喜事还是让你家里人说吧,我们这透露了不好。”

“对对对,我们先去地里了。”

她们推推搡搡的离开。

马车停在半路,马儿咬着路边的野草。

沈漾歪着脑袋,谢言川不等她开口,“到家就知道了。”

索性离二层楼也不远,后半程谢言川赶的飞快。

沈家的院子平日里是供应编竹筐的。

每天来干活的妇人,也有抱着孩子凑热闹的,反正热闹的很。

今天一反常态,家里空荡荡的,谢言川把马车赶到空闲的地方,沈漾跳下来。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红衣姐。”

小姑娘声音清脆,客厅里红衣探出脑袋。

“主子回来啦。”

阳光顺着打开的门折射在地上。

家里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个沈漾没想到的人也在。

“李稻。”

李稻穿着一身不合身的酱色裙子,好像从她那个弟弟出生,她现在的生活越来越不如意。

低着脑袋,两只手无助的搓着衣摆。

“漾漾。”

李稻的声音很低,沈漾找了个空地坐下,红衣替她倒水。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玩,对了,大哥。”

沈秦坐在首座,隔着一张桌子的沈汉面色意味不明。

沈漾从红衣接过水杯,抬抬下巴,“我和谢言川回来的时候,听见路边人说咱家有喜事,怎么回事。”

谢言川放好东西进来。

少年身高腿长,血红的发带搭在身后。

随着沈漾话音刚落,整个客厅静的吓人。

李稻没忍住直接哭出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