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在那些陈年旧伤里。
海棠花模样的印记着实明显。
沈漾没忍住上手摸了一下,红衣不自在的动了动肩膀。
“回主子,是红衣自出生便带着的。”
约莫是胎记。
按照电视剧的一贯套路,一般有这种特殊印记的,多数非富即贵。
什么被人贩子拐走的世家小姐,或者是被狸猫换太子的公主。
沈漾一边替她上药,一边开玩笑似的,“红衣,你这个胎记太特殊了。”
“以后你爹娘找你说不定还得靠着这胎记呢。”
一圈圈的白色纱布轻轻包住肩头。
红衣以前受伤,永远是靠自己硬抗,披上如缎子似的里衣。
她面对沈漾的时候,算得上温和,“红衣是孤儿。”
她从记忆里开始,就没有爹娘。
木桶里的水凉了。
沈漾察觉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好,挠了挠头发道歉,“对不起红衣,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让你……”
小姑娘站在一边,急的就差手舞足蹈,“我想让你开心点,让你觉着自己没有被抛弃。”
沈漾的声音越来越低,脑袋也越来越低。
红衣坐在床铺旁边,歪着头,“主子,小的以前也被卖出去过。”
沈漾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啊了一声。
“所以,谢谢主子。”
她没有说自己为什么又会回到黑市。
只是真心的同沈漾道了个谢,以至于沈漾回房间的时候都是飘着的。
二日是个阴天。
沈秦他们又去地里了,红衣站在沈漾门口。
当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女护卫。
楼下沈唐牵着黄牛和马儿出去喂草。
沈漾起来之后,问了句红衣吃饭了吗。
她诚实的摇摇头,“等主子一起。”
谢言川从楼下上来,正好听着二人说话,衣摆下的黑纱撩过门框。
沈漾冲着谢言川抬抬下巴,“谢言川,你今天要干嘛。”
小谢公子暂时没什么事。
冯虎和暗一还没回消息。
他身上是黑色骑马装,腰间束的细细的,“想去山上打猎来着,漾漾有什么事吗。”
沈漾还真有,小姑娘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跟你一起去啊,趁着有空,看看山上要补的树木有多少,回头买点树苗栽上。”
怕之后白家铺子真需要大量板料,木材跟不上。
沈漾把这几天的行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小姑娘卷起袖子,“当然,你忙你的,我自己数就行。”
之所以选择跟谢言川一块,还是为了安全。
她甚至忘了跟在自己身后的红衣。
谢言川点头,“没关系,左右我也是打发时间。”
太阳藏在云层后边。
谢言川刚上来,随着沈漾又一块下去。
早上弄的包子,有肉的和素的。
不知道是不是一夜过来,红衣稍微适应了,一个人吃了三个。
沈漾笑眯眯的端了碗小米粥给她,“多吃点,锅里还有很多。”
红衣穿的昨个新买的衣裳,她皮肤有些黑,但一身红色如同烈火。
这人抿了抿嘴,“主子,该红衣伺候您的。”
或许是沈漾太过温和。
以至于红衣竟然忘了规矩,这要是在之间的那个主家……
她眼神暗了暗。
沈漾胡乱的摆摆手,“都说了喊我名字就行,不要总是叫主子。”
她没有注意到红衣的情绪。
出发去后山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看天气总觉着有雨。
谢言川拿手心试了下空气里的湿度。肯定的点点头,“下午到晚间吧。”
那就是早上还有些空闲。
春日的雨水总是充沛。
顺着后山往上。
村民之前伐的树木都在山脚的位置,估计是为了方便,这是沈漾第一次逛遍整个山林。
小路铺满树叶,并不好走。
谢言川身上背着弓箭,遇见在山间奔跑的野兔或者野鸡总能有所收获。
红衣身上的伤还没好,沈漾本意是让她在家休息,她不愿意,还是跟着一块来了。
篓子里装着新鲜挖的野蘑菇。
沈漾手里捏着纸和拿绢布包着的碳块。
上边密密麻麻已经记了不少数量,山上的树木砍的不多,但由于没人管理,导致很多枯木也得重新砍掉。
“这里大概要三棵,杨树吧。”
她嘴上说着,顺手在纸上记下,红衣看着沈漾的字。
“主子,杨字写错了。”
沈漾写的是后世的简笔字,主要自己认识就行。
她扭头刚想说话,红衣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条件反射的双腿跪地。
“小的多嘴,求主子原谅。”
这一出来的太快。
沈漾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她急忙搀扶红衣,“红衣,你这是干嘛啊。”
小姑娘掌心温热,炭笔在虎口染了点黑。
红衣随着沈漾的力道站起来,“小的不该质疑主子。”
沈漾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养成的这个习惯,“你已经很厉害啦好不好,红衣会写字吗。”
她垂着脑袋,点点头,“以前学过一些。”
虽然不知道黑市还教这个,沈漾笑眯眯的,“那以后有需要写字的地方,还要多麻烦你呢。”
沈漾怕红衣多想,特意给她找了个借口。
小谢公子背着箭站在原地,气的眯起眼睛。
“漾漾,我也会。”
这种突如其来的争宠。
沈漾顺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啦,那你也棒。”
这一刻。
红衣和谢言川对上视线,两个人各自看出对方的不喜。
谢言川:漾漾是我的!
红衣:主子是我的!
无形的战火蔓延。
沈漾丝毫没有察觉,她继续往前,“这里几棵树都死了,后期得砍掉,哎,有蘑菇。”
枯树上长的野蘑菇。
沈漾放下手里的纸笔,摘着装到背篓里,红衣眼神里带着得意,似有若无的看了眼谢言川。
“主子,您歇着,我来。”
自然而然的上前捏住沈漾的手背,这种身体接触,沈漾倒是不排斥。
“没事没事,我们一起。”
小公子气的脑门冒烟,草丛里一闪而过的白色,他抽出箭杆,凌厉的风声划破半空。
蹬着腿的野兔静悄悄的死亡。
谢言川拎着兔子,箭杆从眼睛穿过,“漾漾,兔子皮留着,今年给你做件披风。”
红衣: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