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吉苍白的脸上带着笑容,“我们都活着回来了,真好。”
众人看着他都微微一愣。
总觉得他现在的笑容和以往有所不同了。
似乎抛去一切阴霾,更快活了。
沈倾清站在床边,面带微笑,“我就说过我们会平安,你还不信,现在看,我没说错吧。”
裴吉重重点头,“谢谢你。”
随后他看了一圈,这么多人呼啦啦跑到他的房间,肯定有目的。
“有什么事吗?”
裴烈犹豫了一下,看着弟弟现在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忍心在这个时候问这件事。
“其实……”
他吞吞吐吐,王没有这个顾虑,直白地说道:“是关于王位的事,你应该知道你已经不能……”
他欲言又止。
裴吉瞬间了然,放松地笑,“其实我本来也想说这件事,我一开始就不想做什么王,我现在这个情况,我也知道,我不适合了。”
他没有一点不开心,甚至还觉得无比清庆幸。
两个哥哥都对他很好,无论哪个登上王位,都不会对他赶尽杀绝,他何必要去争那个位置?
王很满意他的态度,“你能这样想真的很好。”
裴烈却满眼恨铁不成钢。
裴吉浑身轻松,“大哥二哥,接下来这个单子就要交给你了,虽然这个担子非常,但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一定能够应付的绰绰有余。”
裴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你自己能想开就好。”
王欣慰地看了一眼裴吉,随即看向裴烈,眼神中带着不满,却也带着赞赏。
尽管这个儿子一直忤逆他,可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那就由你……”
“我不要。”裴烈毫不犹豫拒绝,丝毫不顾忌王的脸色,“我只想赶紧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就离开。”
他原本也不在这个城市生活,根本不愿意留在这里,尤其是在和父王闹掰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他就怕再留下去,和父王,真的会闹到父子反目成仇的地步。
王拍桌而起,“你别不识好歹,我让你坐这个位置是看得起你!”
“那我谢谢你。”
裴烈丝毫不顾及形象,翻了个白眼。
王被气的不轻,“你是跟谁学来的这么不尊敬的表情?”
裴烈下意识看了一眼沈倾清,他以前是从不会这样做的,今天实在是无语,第一次做还有些不熟练。
本以为偷偷做没被人发现。
他咳嗽一声,赶紧转移话题,“我只是不想坐那个位置,我倒是觉得交给二弟更好。”
裴星一愣,忙说:“我不行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坐在这个位置上,我还是觉得大哥更适合,父王也这样觉得,不是吗?”
王脸色很臭,不吭声。
“那就以后再说。”裴烈不想继续再聊这个话题。
王瞪了他一眼,一狠心,看向一旁的裴星,忽然觉得这个儿子也不错,“那就这么定了。”
裴星一怔,“什么?”
“我会立刻吩咐下去,让他们准备立处,大会在这之前你好好准备一下,每天下午来我的书房,我有些事要跟你讲。”
王也是被裴烈气的。
心想:你不愿意当,不代表别人也不愿意!
直接一锤定音。
裴烈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还忍不住拍手叫好,“ok,没问题,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
裴星嘴角抽了抽,试探着想再商量商量,“这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人家都同意了,你也没有必要再推辞了。”
王摆摆手,不让他继续说。
裴星无奈叹口气。
事情解决后,沈倾清就带着傅景疏趁着他们都没注意时离开了房间,一回到房间就扑到柔软的大床上。
床软绵绵的,沈倾清忍不住在上面打了两个滚,睁开眼望着天花板,“这样可真好,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我们也可以马上回家了。”
傅景疏在她身边坐下,掀开了她的衣服,沈倾清一把挡住,与他对视时,眼神心虚的闪躲了一下。
“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傅景疏与她僵持,“让我看看你后背的伤。”
“没有伤啊。”沈倾清为了转移话题,干脆使出绝技,“哎呀,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身上没有伤,我这伸手是不会受伤的。”
她挣脱开傅景疏的手,抬手不经意间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面对傅景疏的目光,她还特别随意的解释着。
“我这两天都是在地上睡的,身子有点僵硬,但是真的没有受伤,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就好了。”
“骗人。”
傅景疏又不是傻子。
有没有伤,他能看不出来吗?
“真的没有……”沈倾清还想做垂死挣扎。
“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傅景疏眼神一瞬间暗淡。
“我没有!”这么问,这问题的严重性不就上升了吗?!她连忙说道,“好嘛好嘛,那让你看!”
她转过身,脱下身上的白色衬衫,退到胳膊的时候,有些犹豫。
“你真的要看啊?”
傅景疏直接用行动回答,将她胳膊上的衣服又往下拽了拽,眼前入目的让他瞳孔微缩。
脊背线条流畅唯美,肤色洁白细腻,可如雪一般的肌肤上却浮现出一块又一块的青紫。
尤其是肩膀上的那一块,都已经开始隐隐泛青了。
傅景疏咬着牙,指尖想要触摸,却又停在半空,手指一直在颤抖,完全是控制不住的。
“裴希!”
沈倾清抱着衣服微微侧头,精致的侧脸莹白如玉,“其实没关系的,现在已经不疼了。”
已经肿了,当然不疼了。
傅景疏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将放在床头柜里的医药箱拿来,里面装着许多跌打损伤以及外伤和消炎等内服的药。
他全程沉默,但是上药的时候却非常细致轻微,甚至呼吸都放轻了,就怕弄疼了她。
沈倾清轻声道:“其实没事的,你别担心我。”
“这么一大块紫,还说没事。”
傅景疏声音沉沉的,手上的动作也放得更轻了。
倒是不疼,却有些痒。
沈倾清没忍住躲了一下,笑道,“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弄得我好像是什么易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