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言语试探,沈倾清很快确定,樊航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从冯伊莲那里得知,他们此行目的,冯伊莲自然是从冯董那里得知,只是这老狐狸还装作一无所知,演戏呢。
得到了结果,她就不愿意在和这人浪费时间了。
是个情场浪子,只是在她这里道行还差一点,她没什么兴趣,敷衍几句,匆匆离开。
樊航没想到她用完就丢,有些恼怒,“你好歹吃两口,我特意让人静心准备的,你就这么不给面子?”
她停住脚步,微微侧身,灯光在她的侧脸上打下一层光影,添了几分朦胧的美。
“小伙子,我不吃这一套。”
等她离开之后,樊航还很久都没回过神来,等旁边的服务生小心地来问:“樊少,您看这顿饭……”
“我吃。”
樊航回过神来,在椅子上坐下。
服务生看得啧啧称奇,樊少被人下了面子,竟然没有生气,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沈倾清回到冯家,脸色有些臭。
这才算是白去了,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站住!”
沈倾清这才发现,那冯伊莲就站在路边,手中拿着一个袋子,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那袋子里的裙子露出一角。
天蓝色的布料。
沈倾清瞥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冯伊莲立刻拦住她,“你要去哪里?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吗?”
沈倾清淡淡地望着她,“有事?”
“你不是想得到特效药吗?”冯伊莲褪去气恼,换上似笑非笑,“我可以给你拿到,我知道特效药在哪里。”
“我凭什么信你?”
“你应该知道,特效药是给我准备的。”冯伊莲笑的张扬肆意,这是被宠爱长大的小公主才会露出来的笑容,“只有我有权利决定,是否给你。”
“你的条件是什么?”
沈倾清不相信天上有白掉下来的馅饼。
冯伊莲一字一顿,“我要傅景疏。”
沈倾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根本不需要回答,因为这个一个不可能答应的要求。
紧接着,冯伊莲忽然笑了,“逗你的,我不要他,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很简单,非常简单。”
她还是没有回答。
冯伊莲笑眯眯道:“我要你去参加一场聚会。”
用胳膊肘想,都知道,她肯定是没安好心,这场聚会,肯定是场鸿门宴,但为了西西的特效药,沈倾清还是答应,“一言为定。”
“ok。”
沈倾清转身朝别墅走去,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冯伊莲的声音。
“附加条件,一个人去,不许告诉kg和傅景疏,否则,交易作废。”
“知道。”
沈倾清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房间,傅景疏立刻问道:“怎么样?”
沈倾清如实回答,好似无意道:“刚才在门口遇见冯伊莲了。”
“她为难你了?”
他立刻警觉。
“没有,只是说了几句刺耳的话,我没和她计较。”
“再有下次,叫我一起。”傅景疏知道小妻子很厉害,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抬手将她拉到怀中,“以后不许再去见樊航了。”
“好。”
反正也逃不出有用的线索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冯伊莲让自己做的事,之所以说出和冯伊莲见面,是因为别墅门口并不算隐蔽。
傅景疏在房间里也是可以看见的。
最真实的谎言就是半真半假。
很快,手机来了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上面有聚会地址和时间,可见冯伊莲还是很谨慎的,生怕被她拿到把柄。
她将手机收起来,不动声色来到傅景疏身边。
他正在看电脑,头也不抬,只伸臂,精准无误地将她搂在怀中,“怎么了?”
沈倾清抿了抿唇,“我想出去一趟。”
“去哪儿?”
“去见一个姐妹。”
“什么姐妹?”傅景疏自然是要问个清楚。
沈倾清一一说清楚,名字和家庭住址都报了。
她在这里的确是有个好姐妹,但她现在不在h国,可傅景疏不知道,他又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说了也不会露馅。
傅景疏拧眉,“这么晚去见面?”
“她白天要工作,没时间。”沈倾清看了看时间,“两个小时后回来。”
现在是七点,九点回来不算太晚。
可傅景疏不放心,“我陪你去。”
沈倾清看着他担心的面容,直接抱着他的后脑,白皙的指尖刺入发间,低头亲下去,他自然而然地开始回应。
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这一吻,缠绵悱恻。
吻毕,傅景疏微微抬眸,薄唇透着潋滟的水色,“你……”
“我去去就回。”沈倾清抱着他的脖子,难得撒娇,“我们姐妹说话,你去干什么呀,不好,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可是……”
她又亲了下去。
卧室里只剩下暧昧的水声。
不多时,他终于妥协,只是觉得有些怪异,这样的招数,不应该是他来使用吗?
不过算了。
反正占便宜的是他。
他抱着温香软玉不愿撒手,但最终还是不得不松开,送她到门口,千叮咛万嘱咐,“我说送你,你也不同意,这什么姐妹?见不得人吗?”
沈倾清失笑,“没有,我只是想和她说说体己话,之后我们就要为特效药和冯董周旋,没什么机会了,你就让我去吧。”
“路上小心,手机随时开着。”
“好。”
她目光落在他的薄唇上,凑上去亲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
傅景疏薄唇微勾,转身回了房间。
可不到十分钟,他再度打开房门。
不对劲。
以她对西西的关心程度,这个时候哪儿有心思出去和姐妹聚会?
沈倾清自己开车来到了短信上的地点,是城郊的一处庄园,此时庄园灯火通明,里面人声鼎沸,看起来似乎人不少。
音乐声和嘶吼声交织在一起,还没靠近,就已经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沈倾清打开车门,下了车,就看到庄园外面的一个服务生出来迎接,“您就是傅太太吧?”
“嗯。”
“请跟我来。”
沈倾清跟随服务生,刚踏进去,大门被啪嗒一声锁上。
这样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她耳力敏锐,可这一切都不及眼前场景给人带来的惊骇。
她如花般的容颜上迅速覆盖一层坚硬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