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到我儿子的话吗?”沈倾清当然不会让辰辰去,态度强硬,“他说了,没有推人,凭什么道歉?”
方若怒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撒谎!”
“你凭什么认定我儿子撒谎?”
“就凭诺诺指认他!”
“你怎么知道,那孩子就不会说谎?”
沈倾清寸步不让,把方若气的心口生疼,她深吸了一口气,“诺诺现在发烧了,你要想说她撒谎,就是说她陷害辰辰,这根本不可能,她才多大?”
“一个孩子,怎么会那样做?拿自己的性命去陷害别人?!”
“也不是没有可能。”本顾念着是个孩子,沈清倾不想太过为难,但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对付辰辰,她终是忍无可忍,“我这人喜欢看证据说话,诺诺空口白牙,我不信,你叫她拿出证据来。”
“这,这哪儿有证据啊。”方若觉得她是在找借口,“你就是不想罚辰辰,你这么惯着孩子,难怪他被你教坏了!”..
“你没有证据,我有。”
沈倾清转身将辰辰抱起来在沙发上坐下。
方若看得莫名,瞪着她:“你又要干什么?”
“你不能这样教导孩子。”傅庭易语重心长道,“你这就是在教坏我们傅家的子孙,敢做就要敢当,做错还不认错,这是品行败坏!”
两人一搭一唱,沈倾清却根本不予理会,耐心问着怀中的儿子。
“辰辰,今天一直在屋里没有离开?”
辰辰点点头。
沈津西举起小手,“我可以作证的!哥哥没有出去!就算是她掉水里的时候,哥哥也没有出去。”
两人在房间玩游戏呢,结果诺诺忽然来这么一茬子,真够坏的!
沈倾清颔首,慢条斯理道:“她落水的地方是后花园里的喷泉,而喷泉周围生了一圈苔藓,你们都知道吧。”
傅景疏率先道:“是有苔藓。”
她将孩子的鞋子脱下来放在桌上,鞋子上干干净净,别说苔藓,就连点泥土都没有,真要是去过喷泉旁,不可能这么干净。
再看方若和傅庭易,两人都僵着脸,显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方若却还不死心,“难道就不可能是他回来之后,自己把鞋子刷干净了。”
沈倾清陡然发出一声轻笑,笑的方若很是莫名,就怒瞪着她,却见她一双澄澈的眸子略带着些嘲讽看过来。
“诺诺年纪还下,不会有这等心机,辰辰就有了?”
方若顿时噎住。
这说有也不是,说没有也不是,一时进退两难。
但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就连傅庭易也说不出什么来,沈倾清重新给辰辰穿上鞋子,将小人儿放在地上,另一只手拉着沈津西。
“既然你们这么不欢迎我们母子,那我们就告辞了。”
她连行李都不准备收,本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一些换洗衣物,不要了,再买新的就是了。
她就这样拉着两个孩子,大摇大摆,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给我回来!”方若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走了,连忙喊道。
傅景疏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身后的方若不甘问道:“你又干什么去?你别追她,让她走,有本事以后就别回来!”
傅景疏却根本不理会,几个大步就走出了门口。
方若气的跳脚,“这孩子!”
“满意了。”
方若闻声看去,却原来是傅老夫人,她脸上带着嘲讽,“好好的一个家,生生被你给作散了,你是扫把星吗?”
傅老夫人脾气很好,这么多年来,他们夫妻再过分,她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今天是头一遭。
方若当即脸就白了,“母亲……”
傅老夫人慢慢站起来,她要过来扶,被老夫人躲开,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只定定地看着傅庭易,“你就看着你老婆闹,一声不吭,甚至做帮凶,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
她似乎实在想措辞,想了一会儿,想到了。
“窝囊,耳根子软,还不聪明的儿子?”
“你比景疏,差远了。”
这几句话,对傅庭易来说,宛若挖心,他这辈子都想要得到母亲一句夸赞,他做这些固然是有自己的贪婪,更多地还是想让母亲看到自己,承认自己。
可现在,母亲对他竟这么厌烦。
傅老夫人摇摇头,不愿意在看他们,转身就上楼去了,“清清和景疏都已经走了,你们也算如意了,过自己的日子吧,不要再来烦我。”
方若和傅庭易起先还不相信傅景疏会走。
这是他家啊!
可等到林默来给收拾衣服,他们这才知道,傅景疏真的跟沈倾清走了。
……
沈倾清带着两个孩子还没上车呢,身后响起脚步声,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谁,因为那脚步声是独一无二的。
“你跟来干什么?”
脚步声停了,傅景疏低沉的声音淡淡响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沈倾清没有回答,将两个孩子送到车上,自己往驾驶座上走去,却被傅景疏抢先一步坐了进去。
“我来开车。”
沈倾清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坐到了副驾驶上。
傅景疏嘴角噙着笑意,“去你家?”
“去酒店吧。”
他也不问为什么去酒店,反正他跟定她了。
沈倾清望着窗外的风景,问道:“你就这么出来了,家不要了?”
“不过一栋房子而已。”傅景疏名下有数不清的别墅,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把哪个地方当成家。
身后的沈津西趴在椅背上,竖起大拇指,“爹地,干得漂亮!”
辰辰虽然没说话,但看眼神也十分欣慰。
两个小家伙的表情,让人啼笑皆非,沈倾清轻笑一声,傅景疏也忍不住扬起嘴角,当目光看向前方时,一个奶白色从马路上跑过去。
他踩下刹车,车子停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两个孩子被晃了一下,直接抱成一团,就连沈倾清也差点撞到脑袋,“怎么了?”
傅景疏看着前方挑了挑眉。
沈倾清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一直小奶狗,看起来也就两个月大,正慢吞吞地过马路,要不是傅景疏停车快,就要从它身上轧过去了。
“小白狗!”
沈津西拉开车门就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