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沈倾清根本不想听,表情冷漠。
她从傅景疏身侧想要离开,傅景疏一着急拉住她的手腕,冷沉的声音带了些急切,“你听我说。”
沈倾清想要挣脱,可傅景疏的力气出奇的大,她挣脱不开,只能停下,只是看向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温情,只有平静。
“我没有给过你机会吗?”
“清清……”傅景疏手紧了紧,“我知道之前是我的态度有问题,但是现在我已经尽力在挽回,事情有些复杂,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笨嘴笨舌,翻来覆去最后只能说这一句。
“请你给我点时间。”
时间,好像每个渣男犯了错后都会这么说。
可谁又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他?
沈倾清摇摇头,不容抗拒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低声道:“时间是你自己的,不需要我来给,我还有事,告辞了。”
说完就径直离开。
傅景疏嘴唇动了动,余光却瞥见阮总监八卦的眼神,他顿时冷眸看过去,阮总监立刻移开目光,恨不得自戳双目。
瞎看什么!傅爷也是能看的吗!
沈倾清回到家里,辰辰就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的瞧着她,“妈咪,答应让我和那个阮安姨合作了吗?”
“辰辰,不要跟她合作。”沈倾清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道,“你现在还小,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画画,做自己喜欢的事,至于和公司合作那不是你这个年龄该做的事。”
“妈咪……”
沈倾清揉了揉辰辰的脑袋,“好了,这件事情妈咪已经决定了。”
“妈咪!”辰辰连忙抓住她的手,口吻里满是急切,“我想跟她合作。”
“为什么?”
“阮阿姨很喜欢我的画。”辰辰慢慢低下头,眼神闪烁了一下,“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欣赏我的画的人,妈咪,你就让我试试吧!”
他第一次提出要求,沈倾清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如果你实在想,我会帮你谈,不过你告诉妈咪,你想跟她合作的原因,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
辰辰连忙点点头,“是的。”
送孩子回去休息,沈倾清拿出手机给阮总监打了一通电话,阮总监没想到她会改主意,高兴坏了,可还是有些疑惑。
“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沈倾清淡淡道:“你哪儿来这么多问题?你就说要不要合作。”
“要的要的!”
阮总监生怕她又反悔,一口答应,风风火火给做出安排,“我今天就给你们安排独立的画室,明天你就带小画家来。”
“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阮总监现在对她是无比恭敬,哪里敢让她说麻烦,“明天要我派车去接你吗?”
“不用。”
“好的,那我挂了,再见。”
沈倾清看着手机,微微蹙眉,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奇怪,这个态度,怎么恭敬的好像她是什么重要人物似的?
她摇摇头,将手机放下,准备休息。
第二天,她就带着辰辰早早起来,去了公司,沈津西也要去,但被她安抚住,毕竟是去见傅景疏,她不想两个孩子都带了去。
万一那人发疯,给孩子扣下怎么办。
于是她带着辰辰出了门,到了公司,阮总监就在门口等着,非常热情地把她们迎接进去。
给辰辰安排的地方特别好,是一个独立的小画室,布置的很有童心,而且窗户通风也很好。
辰辰一眼就喜欢上这里了。
沈倾清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阮总监,你费心了。”
只要孩子喜欢,一切都值得。
阮总监笑着说:“喜欢就好,只有好的环境才能让小画家做出最好的画来。”
“好,那你去忙吧。”
等阮总监走后,辰辰就立刻跑到自己的画板,桌子上摆放着各种颜色的颜料,画笔粗细长短各种都有。
沈倾清看到他喜欢,心里也高兴,来这里的排斥倒是少了一些,孩子画画,她就在旁边陪着。
窗户很大,覆盖着浅蓝色的窗帘,一阵微风吹过,窗帘微动,阳光和清风徐徐被送进来。
沈倾清眯起眼睛,慵懒极了。
母子两个就这么待着,一直到中午,沈倾清看了看还在画画的辰辰,没有打扰他,径直起身出去买午餐。
她刚走没多久,就有一个人进来了。
正是陆晚樱,她知道辰辰来了公司,一大早就来了,但也知道沈倾清肯定一直陪着,就没有现身。
“辰辰。”
辰辰正全神贯注的画画,闻言抬起头来还以为是妈咪呢,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容。
结果看到陆晚樱,笑容立刻消失。
陆晚樱一直都知道傅景疏有个孩子,却不知道这个孩子这么可爱,那一笑,她甚至觉得给他做后妈也没关系,谁知下一秒他就冷下小脸。
他和傅景疏有五分相像,尤其是冷着脸的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就像是看到了傅景疏冷着脸的样子,心中一阵紧缩。
“辰辰,我是陆阿姨。”
辰辰不理她。
陆晚樱耐着性子道:“你怎么不理阿姨呢?阿姨是长辈,在跟你说话呢。”
说话间,她走到了辰辰面前,挡住了辰辰的阳光,他顿了顿,抱起画板往旁边挪了一下。
陆晚樱眯了眯眼睛,追过去,“你妈妈就这么教你的吗?你就这么没有礼貌吗?”
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啊。
辰辰看了她一眼,不意外,也不生气,一点情绪都没有。
“真是跟你妈妈一样。”陆晚樱看着他的侧脸,惊讶发现,和沈倾清很像,她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真的集合了沈倾清和傅景疏身上所有的美好。
“一样没教养。”
这句话夹杂着冷厉,辰辰骤然抬头,目光里平静而淡漠,“你没有资格说我的妈咪。”
原来她说一万句,都不如说一句沈倾清的不是!
“我说错了吗?”他越是护着沈倾清,陆晚樱就越是挑衅,“你妈咪就是个第三者,无耻,不要脸,不道德,就应该人人唾弃,人人喊打。”
辰辰呼吸有些沉重,“你胡说!”
看到小孩子变脸,陆晚樱总算觉得高兴了,忽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沉稳而不疾不徐。
是傅景疏。
傅景疏推门而入时,就看到满地狼藉,颜料撒的到处都是,陆晚樱身上的白裙子脏的最为明显。
她含泪看着辰辰,“辰辰,你怎么能用颜料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