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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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清儿已经开始浑身发抖了:「公子......怎么办。」

宁月晚强迫自己冷静,这里不算偏,呼救也许有人能听到,可如果这是谁故意放在这里的狼,怕是有人听到了也不会过来。

他心里蔓延起一阵绝望,还是打起精神:「清儿,待会要是我们大声喊还是没人过来,你就赶紧跑出去叫人,跑去前厅,把动静弄得越大越好。」

清儿听了都吓傻了:「那公子怎么办?」

宁月晚咬牙:「你要是动作快,我兴许能活。」

他是跑不动的,如果跟着清儿一起跑,估计都得被咬死在这,这些狼看样子已经被饿了很久了。

他现在只祈祷这些狼是被圈养的,没什么野性。

可他还是想的太美好了。

第一只狼向他扑过来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只有清儿惊恐的尖叫声从耳边炸开。

他下意识的拿手去格挡,却被狼咬住手腕,剧痛从腕间传来,让他瞬间失声。

鲜血刺激了狼的感官,接二连三冲他扑来。

宁月晚本身就被连日的饥饿折磨的没有力气,很快就被拽倒在地。

清儿见自家公子倒地被群狼淹没,浑身发软,一边大声呼救一边连滚带爬的向前厅跑去。

群狼像是知道清儿更健壮有力,一时竟是没追上来。

另一边的宁月晚被十几只饿狼按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一手死死护住肚子,一手护住脖颈,狼在身上撕咬的痛苦痛苦让他感觉一阵阵的晕眩,只求清儿能快些喊人过来。

没过多久,他就感觉腹部开始剧烈的疼痛,甚至盖过了身上被狼撕咬的疼,清晰的绞痛,由身体内部蔓延而出。

「求你,别。」他按住肚子,明知不可能,但还是想要挽留。

这个孩子明明如此顽强,已经在他肚子里待月,他明明已经逐渐接受了他的存在。

求生欲让他费力的向一边挪着,可浑身的疼痛很快折磨精疲力尽,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而此时的荣王府,宁锦安正被宋浔哄着用晚膳。

今天他食欲好一些,厨子做的菜也合他胃口,用的也比平时多一些。

宋浔刚把盛好的汤放到他面前,寒霜就携了外面的凉气猛的冲了进来。

「寒霜!怎么越来越冒失!」宋浔低声训斥。

寒霜却顾不得这些,连忙禀告:「主子,那宁三公子恐怕活不成了!」

今日来的若是冷雨,绝不会当着宁锦安说这些,可寒霜从来没有这么细致。

宁锦安「噌」的一下站起来:「怎么回事?」

宋浔一把扶住宁锦安,心中暗暗把寒霜狠狠骂了一顿,才柔声道:「阿锦别慌,可能是寒霜夸张了。」

说完她一个冷眼扫过去,希望寒霜还能识点眼色。

寒霜此时却是全然不觉:「他在陈家的别院里被十几只狼给咬了,还好我们的人去的快,保住了他一口气,可大夫说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狼?怎么又是狼?」宁锦安失神念到。

他抓紧了宋浔的袖子:「妻主,我想去看看。」

「阿锦,现在很晚了,我去就行,你在家等着?」

宁锦安不说话,望着她的眼里却没有半点退让。

宋浔终于还是妥协。

去陈府别院的路上,宋浔冷下脸问寒霜:「你给我仔仔细细把事说清楚。」

她没有和宁锦安坐马车,而是和侍卫们一起在后面骑马跟着。

「我不是要你们送消息吗?」

「主子,确实是送消息去的啊,谁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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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人刚潜进那别院,就有一小侍跌跌撞撞的在院子里大喊救命,周围没一个理他,我们的人看不过去,才想帮他一把。」

「谁知道走过去一看才知道他家公子就是您说的宁三公子,当时人全身是血,看样子马上就不行了。」

宋浔脸色更沉:「确定是让狼咬的吗?」

寒霜观察着她的神色,闻言连忙点头:「确定,当时救他的那些暗卫都看见了。」

「而且,主子......」寒霜顿了一下,脸上也溢出怒意:「那陈颂当真不是东西,在别院里养狼就罢了,还不喂,那些狼攻击人多半是饿的。」

「饿狼?」

「对,最可恨的是她让那些狼和他怀孕的侍君待在一个院子里,这是人干的事吗?」

「怀孕?谁怀孕?」宋浔忽然回头看她。

「哦!我忘了说,那宁三公子怀孕都月了,孩子都成形了,大夫说他不一定能救回来,也是因为这个。」寒霜一拍脑袋,有些懊恼。

「你脑子里能记点什么!」宋浔也一巴掌拍上她后脑勺:「还有,以后你再在阿锦面前乱说话,你就滚到西北待着去。」

说完看也不看抱着脑袋一脸委屈的寒霜,骑马追到了马车旁边。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真到了陈府别院宁月晚的院子里,宁锦安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这个院子极为破败,杂草丛生,门框都是歪歪斜斜的,连窗户都没糊,现在天气已经很凉了,他根本想象不到这样的屋子夜里得有多冷。

里面忙碌着的除了几个大夫还有几个产公,血腥味从没糊窗户的屋子里飘到院子里,让宁锦安一阵恶心,而门口还跪着一位哭的惊天动地的小侍。

从进门宋浔就一直注意着宁锦安的脸色,此时见他皱着眉,隐忍着将脸转到一边,就知道他不舒服。

「阿锦,我们去别处等。」说着她就将人横抱起来,往外走去。

「妻主,我没事的,我就待在这就好。」宁锦安靠在宋浔怀里,声音弱弱的。

宋浔这一次却格外强硬,直接将他抱离了院子,向着这个宅院的主院走去。

主院里的梅侍君对今晚发生的事十分惶恐,从他知道宋浔要来时就带人侯在门前等着。.

他之前被陈颂有所偏爱,以至于失了理智,不顾宁月晚的家世对他下手。他以为宁锦安发现了他对宁月晚的针对,才能及时救下宁月晚,顺便来找他算账。

他想,这也不怪他,谁让那宁月晚的家人从不来看他,让他误以为他在家里并不受宠呢?要是早知道他和世女正君有关系好,他才不会傻到去针对他。

可再怎么安慰自己,看着被宋浔抱过来的宁锦安,他还是感到一阵恐惧。

他知道,若是宁锦安执意要他的命,陈颂不会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