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饶命。”李天泰这才感觉到后怕,大声求饶起来。
陛下以前一直对他礼遇有加,他也确信没在陛下跟前露出过端倪来,怎么好端端的说翻脸就翻脸,直接要他的命?
“陛下,我不能死,微臣为咱们大晟出了多少力,司天监和大晟国运息息相关,我死了咱们大晟会倒大霉的。陛下,陛下三思!”
哪怕是在死前的那一刻,李天泰也不反思自己的过错,反而还拿自己以前的荣誉和成就来威胁牧天祥,浑然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
“带下去。”牧天祥并未理会他的呼喊。
皇帝发话,李天泰很快如死狗一样被拖了下去。
惊恐尖利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厅堂,直听得众人心惊肉跳。
他们的这位陛下,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陛下此举是否有违仁君之道?”公羊白再度站了出来。
牧天祥沉稳道:“是否仁君,朕自会给你一个答案。来人,将东西呈上来。”
牧天祥冷酷决然的手段吓到了众人,李天泰手底下的小太监听到吩咐,忙不迭一溜小跑亲自把东西呈了上去。
“你来动手。”牧天祥说着把自己手腕处的袖子卷了上去。
“陛下,这……”
小太监拿着匕首有些犹豫,不知从何下手,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得牧天祥不快脑袋搬家。
“让你割你就割,出了什么事有朕担着。”
得了牧天祥的准话,小太监这才敢动手。
尖利的匕首轻轻挑开牧天祥腕间的皮肉,鲜艳夺目的红色立马从伤口处涌出,争先恐后往血玉上滴落。
立于下首的牧安泽忽然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众人伸长了脖子朝前望去。
牧天祥的血一滴滴砸落在血玉上,却并没有被血玉吸收,反而也和牧星野的一样顺着血玉流下渐渐堆积在托盘上。
众人一时间有些讶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陛下可是他们看着登基的,是先皇的骨肉决然不会错,再者说以往每年喂养血玉,陛下的血都未出过任何差错,怎么偏偏这次就不行了?
看来这玉有问题。
证据就摆在眼前,事情的真相呼之欲出。
“如何?”牧天祥扫视了一眼厅堂,询问众人。
他看向公羊白,语气平淡陈述事实,并未表现出任何咄咄逼人之意:“现如今连朕的血也融不进去,众位爱卿可是觉得,朕的血脉也是不纯?”
“臣不敢。”众人异口同声,惊恐回话。
只有公羊白顽固地立于原地。
他花白眉毛下的眼睛里透出几分执拗与倔强:“陛下,许是灵玉太久未喂养,暂时失灵也说不定。亦或者像李天监说的那样,陛下长久服药,体内还残存药性,灵玉不能很好地分辨也是有可……”
“够了。”
公羊白话还没说完,忽然被牧天祥强硬地打断。
他抬眼看向公羊白:“老尚书,朕明白你的意思了。”
牧天祥说完,忽然从龙椅上站起来。他拎起托盘上的灵玉,放在眼前打量两眼后忽然叹了口气:“可惜了。”
说完执着血玉狠狠地向地上砸去。
“哗啦”一声,清脆的金玉碎裂声响起。
“陛下!”
事发突然,众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公羊白更是气得胡子都跟着抖了几抖,满眼疼惜地望着地上那一地玉石碎片。
作孽啊,那可是始祖皇帝传下来的宝贝。
牧天祥脸上的神色却是平静。
他扫视了一眼大殿,看着众人神色各异的表情,缓缓开口:“近些年灵玉都是以朕的鲜血来供养,朕比你们更清楚灵玉长什么样,如此粗劣的材料,绝不是我皇室至宝血灵玉。”
“来人,再去找,二皇子殿下跟着一起去。”牧天祥冷声吩咐着,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立于大殿一角的牧安平。
一向把自己当小透明却忽然被点名的牧安平有些怔愣。
父皇,这是在叫他吗?
看着那双富有深意的眸子,牧安平愣了片刻后很快应下:“是,孩儿遵命。”
众人心里也是各有思量。
牧安平母族出身低微,以前又被皇后管得紧,平日里跟朝中大臣并没有什么往来,是个再闲散不过的皇子。
没有往来,自然也就没有利益牵扯。
派他去,最适合不过了。
小太监在前面带路,牧安平跟着他离去。
公羊白坐在牧天祥让人搬来的椅子上,不住地转头看向门口。
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牧安平不负所望地带着血灵玉回来啦。
他额上微微见汗,走到牧天祥跟前对他行了个礼:“父皇,确实在司天监找到了一块新的血灵玉。它被人藏于李天监屋内的花瓶里,孩儿费了好大一番气力才找到。”
“我儿辛苦了,呈上来吧。”
牧安平亲自拿着托盘走到了牧天祥跟前。
他手腕上的血痕还未干涸,牧安平抖着手,小心翼翼控制着力道从那伤口处挤出些血水。
血水缓缓渗出,而后滴落在血玉上。
在众人或惊叹或好奇的目光中,血玉将那血珠一一吸收干净,仿若墨水浸染在宣纸上,瞬间就被吸收殆尽。
让人惊叹的是,经过鲜血的喂养后,血灵玉里面不仅没有出现杂质杂色,反而更显纯净,剔透晶莹。
牧天祥用手摁住伤口处的穴道,再度朝下首望去:“如何?”
众人对视一眼,齐齐回话:“陛下圣明。”
公羊白看着晶莹剔透的血灵玉,脸上的神色有些讷讷。
他多疑,此事怕是会惹得皇帝不喜,万一牧星野真是皇子,那他公羊一家跟牧星野的关系也不会好。
公羊白凭借一己之力,把自己及后代子孙的路给堵死了。
牧天祥不动声色看了公羊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