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王正看得有兴致,突然被挡住视线,连忙偏过脸去看,但此时金斗中二人早已经换了架势,继续缠斗,她不悦道:“刚才打的好好的,怎就不让我看。”
三藏摸摸鼻子:“这不是动作不雅,怕污了你的眼睛。”
“不就一招猴子偷桃么……哪有什么污不污的。你思想放正一点!”女儿国王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看武经上写的,这一招往往有奇效,打斗时倒是可以用一用,而且,此招变化多端,踢、踹、顶、磕都可以奏效。”
三藏讪讪道:“少用!有伤天和!”
“好的。我听御弟哥哥的,以后遇到坏人我再用就是了!”
女儿国王笑道,顺便看了看云下,见乌鸡国百姓叩拜不止,知道他们心意,便大声诵道:
“佛曰十善,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言,五不绮语,六不两舌,七不恶口,八不悭贪,九不嗔恚,十不邪见,下界叩拜之人,定要牢记,日日自省,天天践行,方可得到佛祖护佑。”
佛音阵阵,虽然不多么响亮,但是响彻每个人的心头。不论文武百官还是百姓,皆高呼谨遵佛法,拜了三拜。
乌鸡国太子依旧站在王宫主殿屋脊,向上高呼:“三藏佛祖,仙子,弟子愿为二位修建寺庙世世代代供奉。”
三藏开口:“建造寺庙全然不必,即劳民又伤财,尔等一心向佛即可。”
话罢,他和女儿国王散了佛光,撤了祥云,向西飞了八十里,落下云端,继续徒步西行。
乌鸡国内,虽然听到三藏言语,但怎肯依他之言,人人都道建造寺庙事出自愿,不会劳民也不会伤财,即日起就开始夯土锯木,营造寺庙。
乌鸡国太子登基后,拨出大量银钱粮食,送给工匠,力促三藏庙早日竣工。
更有能工巧匠集聚一堂,铸造了三藏金身放于大雄宝殿,下方,还造有一个泥捏的文殊菩萨,以为三藏效劳。
大雄宝殿旁,另起了一座仙子殿,供奉了一位高洁素雅、清灵空幽的仙女,享受人间烟火。
这些事,女儿国王和三藏暂不知晓,他们离开乌鸡国后,走过霜凋叶瘦时节,又途经粱熟谷丰之地,在风摇竹动声中西行。
行走间,女儿国王默默体悟几次大战,精研各种细微处,时常与三藏探讨佛法,交流道法精髓,很快便将修为夯造的甚是扎实,已经在大罗金仙九层天站稳了脚跟,隐隐有晋升大罗巅峰的迹象。
混元金斗的二人打斗了三日三夜后,方才因力竭而罢手,开始骂战,可是骂着骂着,他们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被猴子收进金斗,并不是什么猴子靠山。
一时间,一僧一道泪眼婆娑,紧紧相拥,大哭一场。
一个月后,三藏和女儿国王行到一处高山前,距离百里就感受到那山的巍峨高耸。
三藏道:“空儿,你看前面又有大山峻岭,须要仔细些,恐怕又会有个什么安排好的劫难。”
女儿国王笑道:“只管走路,莫再劳心,除了些许坐骑、宠物、童子的,佛门和道门也派不出什么像样的人物出场阻路了。”
三藏二人继续前行,走到山脚下,见山接青霄,涧连地府。山前常见些枯骨,绿柏青松之间缭绕腾腾黑雾。
三藏道:“山里果然是有些妖邪的。”
女儿国王睁开神眼,四下一扫,所见全是怕飘荡的魂灵、古怪的魔洞,更有丫叉角鹿眼睛发绿,獐虎飞禽双目通红,一看就不是寻常野兽。
“御弟哥哥,这里毫无佛辉,也没有仙气,全然不像观音禅院、黄风洞那般,藏有佛光,也不像莲花洞那般隐有道韵,这里只有妖气、魔障,似乎不是佛门安排好的劫难!”
三藏修为虽然不如女儿国王,但也是个金仙了,自然也感受到此山阴风阵阵,妖气十足,沉声道:
“看来,是个久居在此的妖精族群。”
女儿国王点头:“看这架势,此山的妖魔已经盘踞在此不下二三百年了!”
二人不惧,继续西行,登上一座小山,向西眺望,只见前方碧纱笼罩,层峦叠嶂,虽然郁郁葱葱,但是鬼气十足。虽然寒气遍地,但在山间隐隐有些阳刚、燥热之气。
忽然,山坳里有一朵红云直冒到九霄空内,结聚了一团火气。
女儿国王道:“好像是个妖怪行走!”
三藏也道:“看这火气,难道是个惯常用火的妖族?”
……
话分两头。却说红光里,真是个妖精。他数年前闻得人讲,有个东土之僧,往西天取经,乃是金蝉长老转生,十世修行的好人,且元阳一直未破。吃他一块肉,延生长寿,与天地同休。
他记挂母亲难以吃到蟠桃,这些日子一直在山间等候,不期今日等到了。他在那半空里,看着一个白皮和尚和一个妙龄女子走来,猜测那便是唐朝僧人,刚要去擒拿。
却感知到山巅的二人都有法力在身,且修为不低,和尚是个金仙,实力也就一般,但是那个仙子,自己竟然看不透她的境界,顿时心惊。
“果然,灵丹妙药都有神兽凶禽守护,这个人族神药也有高手护卫!”
他不敢贸然前往,散了红光,落下在一个山坡上,摇身一变,变作七岁顽童,身上无衣,将麻绳捆了手足,高吊在那松树梢头,口口声声,只叫“救命!救命!”
女儿国忽闻有人救命,嬉笑道:“此地的妖怪一定不认识平顶山的那个银角,否则,断然不会用这个招数!”
三藏道:“你说这妖怪阻路,我们是绕过去,还是撞上去?”
女儿国王道:“去看看吧。我们连准圣都不怕,怕个什么幌子妖精。若是善妖,就点化一番,要他好生度日,若是恶妖,除去便罢!”
三藏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尽量点化吧!”
二人只听人叫“救人”,寻声而走,不多会便见到一个小孩童,不着寸缕,吊在那树上。
女儿国王笑的像个邻家大姐姐一般,问道:“树上那个娃子,你是哪个洞府的孩儿?怎么如此衣衫不整的,露着小牛牛,也不知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