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不会吧，向老师竟然放水让他弹四级的曲目他还不会.....”
“太离谱了吧.....我怎么就没这个运气，碰不到这个好事啊......”
“离了大谱了，五级考了八十分的人竟然不会弹四级的曲目......”
“我刚刚在网上搜到了这个人还是个小明星，还发过几首歌呢......”.
确实是不会。
这首四级的曲子殷俊听都没听过，更别说弹了。
他之前之所以那么自信，敢跟李墨白叫嚣。
就是因为家里人帮他打点好了评委席的关系。
到时候会由“熟人”出三道他最近专门苦于练习的钢琴曲。
他只要凑合的能弹下来，“熟人”给个及格分边缘就能过。
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事情，没想到啊没想到。
正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向荣老师的时候。
坐在向荣老师旁边的那位老师说道：
“向老师，这毕竟是五进六的考级现场，我想还是让殷俊同学弹一首六级的考级曲目比较好，殷同学，你弹一首《牧童短笛》吧。”
向荣老师也没有多说，示意旁边的老师可以。
殷俊见有“熟人”来救场，又瞬间提起了精神。
摆起了准备演奏的姿势。
这首曲子就是他最近有针对性练的其中几首曲子中间的一首。
但是由于刚刚的心情波动比较大，心态受到了影响。
加上他本来就不是那么的熟，全靠死记硬背囫囵吞枣。
一首曲子磕磕巴巴的弹下来，勉勉强强的把它给弹完了。
从向老师紧锁的眉头就能看出，真的是很勉强了。
刚刚那位救场的“熟人”心里os：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紧接着第二位“熟人”登场。
四个评委里面只有她鼓起了掌。
在鼓了几秒钟之后，她发现场面有些突兀。
尴尬的笑着说：“蛮好的，这位同学，弹的还行，我觉得第三首可以再尝试一下给大家展示一下欢乐的.....”
第二位“熟人”的话还没说完，向荣就立刻打断了她。
“王老师，我想没必要再展示了吧？”
王老师稍稍有些尴尬，把麦克风给捂上，侧过头来小声对向荣说道：“向老师，其实我觉得，还可以给台上这位同学第三次弹奏的机会.....”
向老师不遮不掩，对着麦克风说道：
“王老师，您刚刚出的这首《牧童短笛》曲子，可以说是六级考试里面比较容易的一首了，这首曲我相信已经很久没有评委老师在考级的现场出了，既然您出了，倒也是无妨，但是这位殷同学刚刚一整首弹奏下来，并没有让我看见他具备任何六级方面的功力，所以我认为，确实没有必要再进行下一轮的弹奏了。”
王老师尴尬的低下头，脸红到了脖子。
其他两位评委老师也沉默不语。
考级环节还是要继续往下走。
向荣老师按照惯例开始问问题。
第一个问题一般是最容易回答的送分题。
“殷同学，请说出一位你最喜欢的钢琴家和他的代表作，以及你喜欢的理由。”
殷俊：“.........”
场面一度陷入了静止的状态。
本来这个环节也是“计划”好了的。
由“熟人”问指定的问题，殷俊已经提前背好了标准答案。
可有向荣当评委的考级现场，问答环节都只能由她来提问。
白背了。
殷俊自己也没想到他在第一个问题上就卡住了。
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态崩了，他的脑子现在乱的像一锅粥。
只希望赶快离开这里。
两分钟后，殷俊才拿起话筒说了句：“我不知道。”
台下又是一片躁动，有笑出声的，有张大嘴巴不明所以的，有指手画脚在那口吐芬芳的。
主持人赶紧在旁边救场道：“殷俊同学的考级完毕，接下来，有请四位评委老师打出自己心中的分数吧。”
向荣老师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秒钟就在打分器上按下了分数。
其他三位评委此时像炸了锅的蚂蚁。
用各种动作和表情在相互比划着什么东西。
这一切都被向荣老师看在眼里。
她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太明显了。
他们想保台上这个学生。
可惜打分的时间太短，三位老师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讨论。
只能全凭意会。
.......
每位老师的打分权利都是25分，满分100分，60分即为通过考试。
几秒钟后。
舞台的大荧幕上亮出了四位老师的分数。
三位老师的分数出奇的一致，18分。
而严格的向荣老师。
.......
给出了5分。
台下又是一阵惊讶声。
一方面惊讶弹的这么烂，问题都摆烂不回答人竟然还有三个老师给18分。
另一方面惊讶向荣老师的严格确实名不虚传，这个5分打的太有灵性了。
“不会吧....这都能给18分.....而且是三位老师都给了18分.....”
“这分数怎么像商量好了一样.....整齐划一.....”
“这种连问题都回答不上来的考生都能给18分，我上我也行！”
“向老师的五分太牛了，支持！”
“就五分，多一分都怕他骄傲.....”
“........”
主持人也愣了愣，被荧幕上的分数给吓到了。
戏剧性的59分。
不过三位“熟人”也是尽心尽力了。
已经在拼着被全场人质疑的情况下都给出了18分的高分成绩。
甚至回去还要接受评分不真实的处分。
看来殷俊的家里打点的确实不错，让这些老师们都豁出去了。
评委如果一般打出15分，就说明在评委的心里这个考生是合格的了。
几位“熟人”知道向老师向来严格，不会给15分以上。
他们只能把这个数字定高一些。
打20分的话太明显，15分的话又太少怕翻车。
18分比较妥当，即使向荣老师给6分都可以过了。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向荣老师其实1分都不想给，如果不是舞台规定必须最低5分鼓励参与分。
向荣老师真的会给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