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寸头试探性地问道:“那我再让人多扣几台湘达运输的车?”
“多扣几台?”
郑大发皱着眉,摆了摆手道:“你的格局太小了!要想让田宇看到我们的实力,距离我们和田宇见面的这四天时间内,你就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把能扣的车,全部都给我扣下来!”
“大哥,咱要是做得太过火了,那回头湘达运输的人,要是报官了,咱也不好解决啊!”
圆寸头虽然表面上看着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但实际上人家对危险的嗅觉,也是极为灵敏的。
要是欺压良善,哪怕是和江湖人士对决,圆寸头绝对不会往后缩。
但要是把得罪的对方换成官方人士,那就变成另一个概念了。
他可不想因为挑衅田宇的行为,再送给自己一段牢狱之灾,毕竟前几年的多次y打,可是让他瑟瑟发抖。
郑大发摆了摆手,十分大气地说道:“你不用考虑这么多,天塌下来了,也有我顶着!”
“……是,我明白了。”
见大哥的态度如此坚决,圆寸头只得把话给应了下来。
…
随着郑大发的全面发力,湘达运输与唯楚食品公司的生意,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仅仅两天内,就有近十辆湘达运输的大型货车,在道路上因为各种原因被扣。
而负责货物运输的莫炼铭只得紧急调整思路,要求各运输队车辆严格按照规定路线行驶,禁止通过抄近道、小道完成运输任务。
这则规定一经推出,各个运输队的队长可谓是压力倍增。
毕竟按照以往的习惯,大家都更愿意走更为方便、快捷的乡间小道。
这样除了可以减少车辆的损耗、油耗之外,还可以大幅度缩短运输时间。
要知道这些跑大车的司机师傅,靠得就是一趟趟的运输任务赚钱,真正称得上时间就是金钱。
如今宣布只能走规定路线,这在无形当中也增加了大家的运输成本。
为了能够安抚好大车驾驶员们的情绪,各个车队的队长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可即便是湘达运输这边宣布了新的规定,也无法缓解如今唯楚那边供不应求的巨大压力。
为了保证运输的平稳、有序,莫炼铭迫不得已只得从几家关系好的运输公司,租借了一大批车辆。
如此一来,成本持续增加,莫炼铭也感觉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在公司例会结束后,莫炼铭都开玩笑说,要是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他恐怕早晚要去和郑大发拼命了。
面对莫炼铭的调侃,田宇也仅仅只是微微一笑。
他很清楚经过这半年的锻炼,自己这个曾经毛毛躁躁的小舅子,如今也能够独当一面,变得愈发沉稳了。
…
这天黄昏,田宇刚刚走出湘达运输,就碰上了迎面走来的易达。
易达一看到田宇,便急匆匆地说道:“田哥,最近几天咱湘达运输的车辆被人扣了不少?”
田宇点头应道:“没错。”
“听说是城郊那个开玩具厂的郑大发让人扣的?”易达紧接着又追问了一句。
经过这近一周的发酵,现在郑大发让人扣下湘达运输大货车的消息,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
易达一听说自己参股的公司,竟然被人如此对付,第一时间就坐不住了。
“对。”田宇确认道:“郑大发那边看到我们湘达、唯楚两家公司蒸蒸日上了,也想跟着分一杯羹,所以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他吗的,他一个混混头子也成精了?”
易达闻言顿时勃然大怒道:“田哥,这件事儿你别管了,让我来吧!既然他郑大发真想闹事,那我就找人来收拾他!”
话说完,易达当场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算打电话摇人了。
“别!”田宇立马伸手拦下了易达。
“田哥,你可能不清楚,这郑大发也就是在农村有点影响力,真要是碰上郁晨那种选手,稍微一吓唬,马上就老实了。”
易达见田宇拦着自己,便随口解释了一句。
“呵呵!”田宇笑了笑,问道:“你如果让郁总去找郑大发,他或许能够压得住郑大发,但你说郁总能压得住各个村上的居民吗?”
“各个村的人,既然能跟着郑大发一块儿掺合到这件事情里来,你说郑大发可能没给他们许诺好处吗?”
“如今郑大发的目的没有达到,他承诺给各个村的好处,自然也无法兑现。那你说这群真正闹事的人,他们能答应就此罢手吗?”
“这……”面对田宇的接连三问,易达当场哑火。
他只想着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解决掉郑大发这个带头的,却没有想到更深的层次去。
易达不得不承认,自己和田宇相比,想得确实有些太简单了。
“如果我们只是单单收拾掉一个郑大发,那明天有人眼馋我们的利润,还可能跳出来一个王大发、刘大发,难道我们都把他们挨个收拾一遍吗?我们是商人,不是江湖人士啊!”
田宇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看向易达,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田哥,那咱可咋整啊?总不能任由郑大发这么一个地癞子骑在咱头上,作威作福吧?”
易达的表情有些苦涩。
很明显作为湘中首富之子,易达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有一天被一名混混头子拿捏得毫无办法。
“当然不可能!”田宇笑着回应道:“办法我已经想出来了,不过接下来需要你配合一下。”
易达连忙回应道:“田哥,你有什么办法尽管说,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回头咱就这么办,你想去……”
田宇很快把嘴凑到了易达的耳边,轻声把自己预想中的计划给易达讲述了一遍。
“田哥,你这办法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听完田宇计划的易达表情有些惊愕,老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没什么不合适的!”
田宇眼中闪过了一丝果决,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有人跳出来了,那我们就必须一次打痛他!只有把他打痛了,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敢龇牙了!”
“……田哥,还好咱俩是兄弟啊!”易达看着田宇,无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