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注册

薛锦行走之前去外面买了智脑外壳,也不要店里的人动手,自己借了工具,给言澜与的智脑换了新的外壳,还在壳子上手绘了一只简笔画的小朔蓝。

言澜与送薛锦行回酒店之后,自己一个人关在酒店的标间里,孟右时敲门喊他吃饭,他都愣了好一会儿才走出去。

两人去食堂,一路上言澜与都非常沉默。

言澜与本来就不是会主动聊天的人,孟右时本人和细心也不沾边,走在路上还和孟左云聊天,愣是没注意到一点异常。

等孟右时挂了通话,专心点菜,言澜与才试探着问:“我记得你有两个哥哥?”

孟右时点完菜,放下智脑:“对,我跟我哥从小是我大哥带大的。”

孟右时、孟左云是双胞胎兄妹,哥哥是S+级别的安抚型,年纪轻轻就考到了安抚医师证,妹妹对外也宣称是S+,是联赛八支军校队伍中唯二入学就有军衔的人,因为这对兄妹过于出色,以至于有很多人渐渐淡忘了孟庆歌。

孟右时喝了口饮料:“怎么突然问到这个?你哥哥要给我哥哥看病?”

不然无缘无故怎么会提起她哥哥?总不能是时隔多年突然又想起来要给她哥哥发表彰吧?

不过先不提未知待解等于薛锦行是个对大众而言的秘密,就说孟家对未知待解的态度实在不算友好。

未知待解又不欠他们孟家的,何必要冒这个风险呢?

孟右时想起孟家,一向不着调的表情有些沉,但转瞬间就收起来了。

孟右时虽然很有些元帅的缺德风范,但她护短的同时也讲道理。

言澜与咽下原本的话,转而问道:“你哥哥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孟右时摇头:"要是有就好了。这么多年,其实苏醒的机会非常渺茫。"

孟庆歌昏迷多年,言满与无从认识,不过他多少知道点孟庆歌的情况,毕竟当年孟庆歌是为了平息军部人的暴/动而陷入昏迷。

印象里,孟庆歌似乎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病症。

言澜与道:“你应该和他说一说。”

孟右时思考片刻:"等我下回进狂暴区,带几样好东西出来给他再说吧,不好白占你哥哥的便宜。你这次不是从狂暴区带出来好大一块青金刚玉吗?我下回看能不能弄点S+级的灵植。”

最重要的原因没有说————孟家的实际掌权人还是孟右时的父母,而孟家不待见未知待解就算了,根本不会信任到愿意将孟庆歌交给薛锦行救治。

孟右时虽然是候选继承人之一,但她和言澜与心知肚明的一点,就是孟右时来军部是为了当孟家的老大,不是为了当军部老大,她是世家出身,在这一点不如言澜与干净,所以他们两人当中,孟右时既是懒得争元帅,也没那么必要。

言澜与却道:“我听说你哥哥是很罕见的封闭病症。”

孟右时道:“嗯……”

言澜与道:"做他们那一行的,对疑难杂症多少有点好奇心理,所以你可以去问问,他说不定很想见见。”

薛锦行有时候也会亲自过问病人,只是因为没有考到药剂师证,明面上不能插手太多而已,要是能接手疑难杂症,他当然会高兴————愿意帮赵星雨,不全是善心,还有对复方药剂的好奇。

言澜与陪在薛锦行身边这么长时间,大概也摸清楚薛锦行的性格了。

毕竟是做科研的,好奇心很重,对专业领域有极强的探索欲,见了疑难杂症和标准病症都恨不得亲自上手。

孟右时拿着智脑的手一顿:“我和我哥再商量商量吧。对了,你就想说这个?”

言澜与当然不是只想说这个,刚才只是话赶话而已。他迟疑片刻,轻声道:"你知道我以前没有兄弟姐妹。"

孟右时:“嗯嗯。”

“所以不知道你们正常兄弟姐妹间是怎么处的。”

孟右时:“啊?”

她疑惑几秒,很奇怪道:"正常相处啊,你问的这么模糊,要我怎么回答?"

言澜与抿了下唇:"就是举止上会很亲近吗?"

孟右时如数家珍:“当然会啊,我和我哥小时候是大哥抱在怀里长大的,我到这么大了,我哥还给我扎头发呢。我们俩用的东西好多都是一个款式不同颜色,我们俩的房间布局也一样,他的玩具就是我的玩具……”

毕竟是双胞胎,肯定比寻常兄妹更亲近。

言澜与听得入神:原来正常的兄弟姐妹之间都这么亲近。

孟右时和孟左云是双胞胎兄妹,要是兄弟肯定连衣服都会混穿……肢体接触就更常见了,孟左云还给孟右时扎头发呢。

言澜与摩掌着智脑。

薛锦行给他的智脑换了个外壳,完好如初。

他低头摆弄着智脑:所以他经常抱一抱自己的哥哥,也很正常吧?兄弟之间都是这样的。

清点资源的时间很快过去,澄星大学正式给其他考察队发了请帖,请他们来做学术交流大会,有几支考察队赶着回去做研究,但也有几支答应去澄星大学住几天。

说是学术交流,其实也就是尽一尽地主之谊。

当然,钱不是白花的,谁让澄星大学是本年度考察队的最大赢家呢?

和来的时候一样,军校生护送考察队坐飞般返回。

因为需要交接,所以下飞艇之后有些混乱,赵星雨又不是薛锦行这样的身体,在澄星大学定的酒店休息了一天,次日才偷偷跟着薛锦行出了酒店。

杜店私下一直看着赵星雨,但赵星雨能念到这个学历,急智还是有的,脱口说自己在药方有了点想法,适当地漏了一份弃置的打印稿给杜应,还随后借口从薛锦行嘴里套融合手法。

赵星雨第一次在杜应面前撤谎,他口袋里拿着薛锦行借给他的空间钮,里面是注册药方需要用的成品药丸、提取炉报告等。

他在杜应打量的目光下心跳如擂,好在赵星雨上学这几年来一直被杜应捏在手里,杜应对他早就不如以前那么提防。

听到赵星雨这么说,杜应脸上甚至还露出一点笑意:"去吧。我看蒋教授也很器重小薛,跟他打好关系确实很重要。”

赵星雨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努力装作自然的样子走出酒店,拉开一辆黑色悬浮车,薛锦行正坐在里面等他。

赵星雨拿出空间钮中的恒温箱,将空间钮还给薛锦行:"吓死我了!还好他没多问,我再多说一句就要抖给他看了!幸好你提前教我怎么说,不然我不一定走得了。”

薛锦行接过空间钮,这东西他从军部花钱买回来了,因为半个多月用惯了,索性花几十万买下来。

常思在前面开车:“直接去云光检测院吗?”

薛锦行道:"去!我问了,蒋教授上午学术会面一结束就去分院了,我们先现在去可以走快速通道。”

蒋祝周当然不是喜欢去检测院上班,他是不乐意接待其他考察队,嫌人情往来麻烦,索性借口公事躲在检测院。

赵星雨一路上都忐忑得要命,一会儿担心自己没办法现场融合成功,一会儿担心药丸质量不过关,直到他跟着薛锦行略过取号的机器、穿过等号的人群,赵星雨才从担心中醒过神。

赵星雨结结巴巴道:“我们不去

注册原创药方是每个药剂师的梦想之一,赵星雨第一次来检测院,但流程已经烂熟于心。

薛锦行慢吞吞道:“没事,我有特权,可以走快速通道。”

要是普通的融合药剂,他就带赵星雨排队,但既然是融合药丸,多少要给药丸子一个排面吧?

他这个马甲本来就是半掉不掉的,薛锦行也不太在乎,他之所以不直接揭破身份,主要是看到孟左云偶尔被媒体围追堵截心里同情。

太惨了,一个安抚医师天天被无良媒体追拍。

拟*西的人口

土知仕钮的自俗

便左戈早西面前坊了

他地天乐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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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即使在赵里用山前打木和侍群的男物,他也无所谓,相处了这么多大,这里问因在他这里完全过关了。

赵星雨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回头看了眼乌泱泱的人头,心想:蒋教授果然是业内有名的大佬,他的学生在检测院居然可以这么有面子!

薛锦行刷证件上了电梯,他的证刚刷上,负责接待的人立刻收到消息,一路小跑着等在二楼电梯门口,薛锦行一出门,接待人立刻挂上笑脸。

“薛医师!”

接待人笑着道:“好久没亲眼见到您了”

薛锦行对他点头:“最近还好?”

接待人道:“都好。我之前还在休息时候看直播,好多弹幕夸您专业知识扎实,人好看,我们这些上班都很骄傲,他们可不像我一样见过您真人。"

薛锦行失笑,“过奖了。”

接待人一边给薛锦行开门,一边道:“您身边这位是?”薛医师终于招助理了?

薛锦行道:“这是我朋友,这次是他来注册药方。”

赵星雨磕绊了一下:“你、你好。”

接待人笑容不变,心道幸好没有冒昧招呼:"请进。我刚才给几位主审发了信息,他们已经上来了。我去给您二位倒茶,请稍作。”

接待人一走,赵星雨放松下来,抱着恒温箱,坐在圆桌旁,感激道:"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帮忙,我连恒温箱都没办法带出来。”

接待人轻轻打开门,送上来两杯热饮,又迅速关门出去了。

赵星雨下定决心:"我材料都准备好了,等药丸注册成功,马上就举报杜应学术造假!"

薛锦行拿过一杯暖手:“你放宽心,融合药丸能给带来的,绝对是超过杜应的利益,有这东西在手,江海星学校也会更倾向于保住你。”

赵星雨吸吸鼻子,低头擦眼睛。

说话间,房门被推开,五位主审鱼贯而入,蒋祝周就在其中。

赵星雨差点哭出来,有人进门就赶紧背过去,蒋祝周一下没看到他的脸,以为他是薛锦行的助理,不算外人,开口就笑着说:“来注册增灵丹?这可是好东西,军部那边肯定想要。”

几个主审都是老熟人,说话间自己坐上圆桌。

薛锦行指了指赵星雨:“不是,是来给他注册药方,一份……咳,融合药丸。”复方强化药丸几个字实在是不好出口。

竟然不是薛医师来注册药方?几个主审吃了一惊,仔细打量赵星雨。

赵星雨抬起头:“老、老师们好。”

蒋祝周大吃一惊:“你不是江海星那个学生吗?”

薛锦行喝了口热饮:“您还记得杜应拿出来那个融合药丸吗?其实是他做的,杜应学术造假,侵占学生的成果。”

赵星雨晕乎乎地看向薛锦行:这就直接说出来了吗?他们两个学生,这一排的老师更倾向于跟他们一个地位立场的杜应?

万一他们也会私下里压迫学生呢?

3号主审脸刷一下沉了:“真不是东西!”

蒋祝周没想到有这样的隐情,道:"姓杜的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好孩子,你别怕,有我们在呢。今天要药方注册,明天就举报,看江海星怎么处理这种败类!"

其他主审也愤愤道:"看不出来居然是个畜生!"“不要脸,连自己的学生都欺负。”

“学/阀的作风!江海星要是敢包庇他,我看江海星的脸往哪搁。”

赵星雨很久没体会过这种被多人维护的感觉,他内心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来,道:“谢、谢谢老师。我都没事的,就是薛同学……”

他挠头,仔细解释道:“我的药方是薛同学帮我一起改的,杜应偏偏又知道我最近和薛同学走得近。他毕竟是教授,我其实很担心杜应给薛同学泼脏水,您是他的老师,要是能相信他,至少能防着点杜店……”

当了这么多年学生,他可太知道作为学生被老师诬陷的绝望了。

几个主审全都笑了,蒋祝周连连摆手:"我可不敢当他的老师!这一桌没人敢教他!"

3号主审更是笑道:“谁敢刁难薛医师?”

赵星雨疑惑。

薛锦行指了指自己:“我是未知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