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交给他解决

命运的齿轮,似乎正在按着它原有的轨迹转动着。

苏秀愣在原地,一时忘了反应。

对于苏闹此举,苏英作出解释,“秀秀姐,我哥也是担心你的安全,他自己去怎么都能应付,你跟着去的话,不太方便。”

苏秀问,“他自己去的?”

苏英嗯了一声,“我哥说,他会和宝哥一起回来的。”

苏秀转身离开,任由苏英在背后喊她。

回到家,苏敏正在和吴丽丽讨论燕窝怎么做。

看见苏秀回来,问她,“小妹回来的正好,这个燕窝需要泡吗?”

摸着像粉丝似的,有点硬。..

“嗯,用温水泡软。”

苏秀边说边走进堂屋,锅里正炖着鱼,张霞边嗑瓜子边盯着火候。

“一会儿吃饭了啊,别出去瞎溜达了。”

苏秀掀帘走进屋里,三个孩子端坐在电视机前,里面正播放着海尔兄弟动画片。

苏丰收则躺在床上听着收音机,咿咿呀呀的戏曲唱腔听得他摇头晃脑。

座机电话摆在旁边柜子上,苏秀走过去,背对着他们,把听筒放在耳边,拨打电话。

等待提示音响在耳边,嘟了几声后,对方接通。

“喂你好。”

听筒里传来热闹的说话背景音,有孩子的嬉笑声,也有中年男人中气十足的爆笑声。

冷不丁听见季斌的声音,苏秀眼眶瞬间红了,她调整着情绪,没立刻出声。

听筒里的背景音逐渐变小,直到关门声响起,那边彻底安静下来。

季斌低沉的嗓音混着些微笑意,“怎么不说话。”

苏秀食指抵住鼻子,几次深呼吸后,勉强冷静下来。

“季斌,你帮帮我。”

自从认识季斌,苏秀从来没有这么直白请求过他的帮助。

这是两人认识以来,她第一次开口。

季斌顿了下,“你说。”

苏秀无法如实交代前因后果,只能含糊着说道,“我弟苏成宝,年前去原县给村里修路,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直觉他出事了。”

这番话并没有说服力,仅凭玄而又玄的直觉,是很难让人信服的。

但季斌听进去了,“原县是吗?”

“对,安庄市原县,具体哪个村我不知道,我们一起去找。”

季斌对她的话,没有犹豫和质疑,只问她,“你一定要去?”

“对,我必须去。”

“那你先回河市,我去接你。”

挂断电话,苏秀走去堂屋,对张霞说,“妈,我有事先回去了。”

“啊?怎么刚来就走啊?”张霞站起来问她。

苏秀没拿衣服行李,把包挎在肩上说,“临时有点事,等我有空再来看你。”

说完,人匆匆忙忙走了。

张霞看着冷清清的屋子,只觉得这个年过得真没意思。

傍晚,苏秀赶回河市,她回家换了身轻便利落的常服,然后坐在家中等。

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她家电话响了。

苏秀拿起又放下,穿着外套下楼,却在走出楼栋后,顿住脚步。

在她家楼下,停着一辆陆地巡洋舰lc80越野车,进口到国内六十多万,越野性能强悍,能适应各种复杂路况。

季斌站在车旁,示意她上车。

夜路不好开。

可苏秀帮不上忙,纵然心里过意不去,也只能干巴巴说一句。

“麻烦你了。”

季斌嘴角挂着随意的笑意,不客气地说,“回来报答我。”

知道他是玩笑话,但苏秀郑重地点点头。

一路开至原县,已经到了后半夜,这里经济落后,很多都是泥土路,更别提路灯什么的,只能靠车灯照明。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宾馆,季斌把车停好,苏秀跟在他后面,两人进去办理入住。

“开一间房。”

为了苏秀的人身安全,季斌并没打算和她分开住。

苏秀瞥了眼前台接待,人家大概已经见怪不怪,很淡定地给他俩办理了入住登记。

宾馆隔音效果不好。

苏秀睡不着,又怕影响身边人的休息,侧身躺着装睡。

有开门关门的声音,走路的声音,还有两个男人的说话声。

应该就在隔壁,她甚至能听清说话内容。

“修个路,他妈出这么多事。”

“咱们要不要报警?”

“用得着咱们报警吗?那几个头头不是也跑了,让他们管吧,跟咱们没关系。”

“啧,这群暴民,他们抓走好几个吧?”

苏秀倏地坐起身,季斌起来按住她,“你别动。”

说完,季斌穿上外套出去了。

苏秀坐在床边等着,季斌出去敲了敲旁边的门,隔壁男人说话声音止住,静了会儿,敲门声又响起。

苏秀不放心,走过去把门开了个缝,脑袋钻出去。

季斌等在隔壁房间门外,里面男人走近门口,隔了道门,喊道,“谁啊!”

季斌说,“苏成宝认识吗?”

“你谁啊!”

“他是我弟。”

等了会儿,隔壁门打开,季斌站着没动,问对方,“进去聊聊?”

对方犹豫了下,最终让季斌进屋了。

苏秀关上门,跑回房间偷听。

修路的是原县猪栅栏村,全村养猪户,手里都有点闲钱。

改革之前,村民把村委会叫做大队,虽然已经到了九十年代,但仍没有改口。

大队为了村民卖猪方便,出钱修路,吴雷便是其中一个承包队。

两边发生冲突,也是为了修路的事。

他们把人家村民的干妈树砍了。

村里有些人家,在孩子满月后,会找算命的给自家孩子算一卦。

如果命里克父母,他们就会找个老树系上红布条,这样就算替孩子认做干妈了。

而原本降临到孩子父母身上的灾祸,就会转移到这颗干妈树上。

迷信不迷信的暂且不提。

既然承包队失误把树砍了,那就态度好点,不管是给人家赔礼道歉,还是破财免灾,都是应该的。

但就目前的结果来看,承包队应该是把村民惹急了。

他们还觉得自己挺有理。

“我们是出来挣钱的,哪有赔钱的道理?再说了,那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歪脖树,不值什么钱。”

季斌问,“出事后,你们负责人呢?”

“那群暴民非要他们赔钱,他们能当冤大头吗?抓的又不是他们的妻儿,出事后,撒丫子全跑了。”

另一个人说,“要我说,报警也没用,强龙不压地头蛇,那群暴民互相包庇隐瞒,把人一藏,谁能找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