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扬站了起来,拿出一块小小的竹牌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秦郡王无需担心,淳王现在乃是我们青竹门三当家。这次地行动我们青竹门必定全力协助于他,就算战斗到一兵一卒都在所不惜。”
他眼神中充斥着血红,只要能报血海深仇,他不惜出卖灵魂,做任何事情。不过让司马父子感到惊讶和恐怖地并不是白清扬,而是赵煜竟然还是中华大陆上最诡异的第一帮派——青竹门地三当家,其实力之强大远远超出了他们地想想,也许赵煜为了迎会朱颖给出地承诺是可信的。
秦郡王默然的坐下,这就是被花刺耶律视为平身对手的男人,实力不容小觑,假以时日恐怕能统一整个中华大陆。
朱颖也是个人精,她看出了这几个男人的心思,对司马鹤展颜笑道:“父皇,他是个重承诺的男人,一定会遵守诺言的。”
司马鹤乃是一国之君立刻恢复了常态,他哈哈笑道:“真是女生外相阿,这么快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朱颖脸皮再厚也禁不住他的调侃,小脸上染上了红晕。
司马璟看着朱颖娇羞的模样内心五味陈杂。
司马鹤说道:“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么朕就定在下个月派使团出使大凉。众位爱卿,你们认为由谁陪着公主出使?”
朱颖说道:“父皇,不必麻烦了,有丁烛、清扬跟着我,沿途有我国司仪官打点即可。”
司马鹤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他威严地说道:“你是公主,既然是代表我司幽国出使,就要有我司幽国公主的规格。”
司马焕也严肃地说道:“此事兹事体大,由孩儿去吧!”
朱颖见推辞不掉,她也不想由司马焕一路跟着,道:“父皇,我觉得还是阿璟适合。他是位王子又得体又不显得招摇。”
秦郡王点头,道:“老臣也是如此认为。”
“好,那就由璟儿出使。”既然有自己的人在,司马鹤也安心了不少。
司马璟站起身走到司马鹤面前行礼,道:“孩儿谨遵玉旨。”
整个人规规矩矩,安安静静地完全不似以往的他,司马鹤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
司马鹤再次看向朱颖说道:“朕已经派人全力寻找令师,有了令师的帮助相信定会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朱颖脸上却没有喜气,反而凝重了起来,好半响说道:“父皇,我把人都召集过来还有一件事要说?”
司马父子的眉头也紧蹙了起来,司马焕说道:“此事跟令师有关?”
朱颖没有回答,弄竹却怒道:“太子殿下,虽然尊贵无比但也不可信口雌黄,污蔑我家主人。”
司马焕没有理会她,盯着朱颖继续说道:“此事发生后,你自始至终都未提到令师,本宫就已经觉得奇怪了!”
朱颖叹了口气说道:“不愧是太子,观察总是那么地敏锐,我是在怀疑师父。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先不论是阎王哭还是我的原因克制了蛊虫的毒性,但我和阎王哭都是师父的得意之作,这代表了什么?”
素兰倒吸了一口冷水,但还是强壮镇定地说道:“也许……也许这只是巧合!”
朱颖说道:“如果这是巧合,花刺摩国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与师父比肩的强人?而我们还对这个高人一无所知?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我看到师父在‘冰蚕草’上提炼过并用于人体上,那个时候师父也没成功过,我也并不明白,现在回想起来……我不敢说那一定是师父做的,我只是觉得有关我找到了解开‘活死人’解药的事还是不要让他知晓的好。解药一事我还需要验证,但研制出来是迟早的事情。”
众人都默然,如果真的是卢中旭,以他的能力这真的会是一场天下浩劫,不过真的是他,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
弄竹是被吓到了,她脱口而出问出了所有人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这怎么可能?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朱颖平静地说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司马鹤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朱颖说道:“当初的记忆也模糊了,但师父一直在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特别是他一直热衷研究怎样让人起死回生。我不敢确定,我需要寻找到答案。在没有找到答案前,我也不想冤枉他老人家。”
司马焕问道:“去大凉能找到答案?”
朱颖眼神望向远处,眼神变得游离,她幽远地说道:“我的真实身份你们很多人并不知晓,只知道我是大凉人。我的身份是当今大凉国朱丞相之女,是堂堂正正的淳王妃。”
朱颖的话像重磅炸弹,震惊了大厅里所有不知道真相的人。朱颖也知道他们有许多疑问要问继续说道:“父皇,我怎么来到司幽国此事说来话长,容我以后再回禀。我挑重要的说,前些日子我在大凉境内参加了一场由青竹门经办的拍卖会,在拍卖会上朱家曾经拍过一批‘冰蚕草'。我看过宫女头颅中的蛊虫正是冰蚕草里面提炼而出的。现在想来朱家并没有人行医,他们为什么会知道冰蚕草的价值,为什么会对那些冰蚕草势在必得?他们是知道了什么吗?师父到底有没有参与到其中?我必须要找到答。”
司马焕问道:“你觉得此事在朱丞相那里能得到答案?”
朱颖沉着脸说道:“一切都太巧合了,过多的巧合就不可能是巧合。”
白清扬站了起来,他深沉地看向朱颖说道:“如果事情证实确实与他们有关,到时候……”
白清扬没有将话挑明,他拽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露。
朱颖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悲伤,缓缓说道:“如果真的证实与他们有关,你不用顾及我的感受。既然他们选择做了,心里早就知道将来会面对怎样的后果。”
弄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冲击,她摇着头说道:“不可能,主人将他的毕生所学传授给我们,对小姐更是视如己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虽然怪癖但对我们却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子鼠说道:“弄竹姑娘,你有没有想过王妃此刻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种可能的?王妃的心比你更痛。”
弄竹眼神中泛起了泪花,她也知道小姐心中的痛。弄竹在五人中一向是以男儿身份自居,立志成为她们的保护者,她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流泪对她来说是懦弱的表现,她一项也不会再众人面前流泪。此刻她抑制不住眼眶中的泪花正是痛到了极处。这不但是无法相信主人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更是为小姐而心疼。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么多年来主人是个多么伪善的人;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小姐从小就成了师父的药人,主人是个多么可怕的人;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以后再遇到主人的时候她该如何面对他。
朱颖莞尔一笑,道:“也许这其中还有我们不熟知的事情,一切等找到了答案才能尘埃落定。现在就去评判师父还为之尚早。”
弄竹没有接话,素兰早就被吓傻在了一旁。
朱颖说道:“我在昏迷期间,脑子还是清醒的,周遭发生的事情我能听见,关于民乱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不知道父皇对此事打算怎么处理?”
司马鹤确实是个合格的君主,凡事都是从国民出发。“这确实头疼,朕也没有想到什么有效的方法。皇儿可是有什么高见?”
朱颖说道:“也不算是高见。既然民众认定这种蛊毒是瘟疫,那我们就承认是瘟疫。当初宫女在宫里发病也是数以百计的人看到了的,想要堵住悠悠众口也难,而且又经过有心人士这么一渲染,不管我们怎么解释,恐怕都难以消除民众心头的疑虑。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这就是瘟疫。”
“但是……”秦郡王担忧地说道,“这样不是会引发更大的恐慌吗?”
朱颖自信地笑了,道:“郡王、父皇,你们忘记了挑事者不是说我也得了瘟疫吗?”
司马焕的表情瞬间亮了,他伸出大拇指,道:“好主意。”
司马鹤缓了缓才明白过来,也赞同地连连点头。
秦郡王还是一头雾水,让他行军打仗还行,让他想问题可就难住他了。司马焕解释道:“郡王,你忘记药王阁阁主的医术了吗?忘记药王阁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了吗?皇妹现在活蹦乱跳的不正是有利的告诉民众,这瘟疫不可怕,阁主已经找到了解药,缙云都的人有谁会质疑药王阁。”
秦郡王也“哈哈”笑道:“本郡王怎么忘记了公主的医术呢。好计,好计!”.
朱颖欣然接受秦郡王的赞誉。“父皇,你下到御旨药王阁即日起向缙云都的百姓赠药,我会亲自分发的,这样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丁烛和子鼠此刻对朱颖也是肃然起敬,为主子能娶到如此奇女子为妃感到欣慰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