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鹤立刻站起身来,众人也纷纷站了起来。司马鹤说道:“快快坐下!”
朱颖也不逞强回道:“多谢父皇!”
然后直接走到秦飞燕身旁的空位上坐下,司马鹤看到朱颖安好比吃了蜜糖还高兴,他率先坐下,其余的人也跟着落座。
司马鹤身子前倾地接着问道:“皓月阿,你刚刚所说何意?”
朱颖说道:“孩儿当初也有考虑过是不是用自己地身体测试一下这‘活死人’地蛊毒,师父早年又各种灵药淬炼过孩儿,孩儿已经百毒不侵,但对眼前这种新型的蛊毒是否有效孩子心中没底,所以也没这个勇气去尝试。秦县主地意气用事在阴差阳错之下让我无路可退,经过此劫也让我找到了解开‘活死人’之毒地秘密,阎王哭对解此毒应该有效。”
“哦,这真地是太好了。”在场的众人均大喜,眼神中都洋溢着兴奋的光彩,只有白清扬神情是暗淡的,此刻纵使真的有解药,他的族人也都不会再回来了。
朱颖没有继续解释反而看了一眼司马璟,道:“父皇,我看秦县主非但不该罚还应该有赏!”
秦郡王惭愧的站了起来,走到大厅中向朱颖和司马鹤行了一礼,诚惶诚恐地说道:“多谢公主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多谢皇上,皇恩浩大,但小女确实是犯下了弥天大祸,小女不敢领赏。”
朱颖笑而不语,她看向司马璟说道:“人家那么有担当了,你身为男子更应该有担当才是。”
两个当事人都明白朱颖意欲所指之事,脸都刷红起来。朱颖对秦飞燕眨眨眼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秦飞燕鼻头一塞流下了羞愧的眼泪,她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恨不得有个地洞当场钻进去,而破天荒地司马璟第一次不在那么强烈地反对了。
他的眼神看向朱颖是悲伤的,他知道他永远失去朱颖了,但他对秦飞燕也有着一份歉意和另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愫,此刻他自己都混乱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客厅里的人除了不知内情的秦郡王和司马鹤,其余人的脸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司马鹤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发生了什么父皇不知道的事了吗?”
朱颖笑对司马鹤说道:“父皇,现在不宜讨论此事,您还是回去后亲自审问五哥吧。县主也为她的错误承担了责任,让她回府歇着去吧。”
司马鹤一拍自己的额头说道:“瞧,朕老糊涂了,快快送县主回府休息。尹正,传御医给县主把脉,开副药调理调理。”
尹正低头弯腰说道:“是,皇上。”
朱颖说道:“不用了,父皇!就让霜菊去吧!”
司马鹤点头,确实有药王阁这么好的大夫在,何须再传御医。
“霜菊你就随县主走一趟吧。”
霜菊行礼回道:“奴婢遵旨。”
秦郡王向司马鹤和朱颖行礼。“老臣代小女谢过皇上,谢过公主。”
然后他又对女儿说道:“回家好好的休息,不可再胡闹。爹爹,一会儿就回来。”..
霜菊上前扶住了秦飞燕对秦郡王说道:“郡王,奴婢一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县主。”
说着扶着秦飞燕离开了。
秦飞燕离开后司马鹤转入了正题。
“皓月,解药一事可是真的?”
朱颖依旧半真不假地说道:“父皇,在您面前孩儿哪敢骗您,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她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看她充满了活力,司马鹤也一扫连日来的阴霾,他溺爱地说道:“你快把朕吓死了,还贫嘴!”
“我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朱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罕见的凝重之色,她住了口好像在考虑着该不该说或者是该怎么说。
秦郡王是个忧国忧民的好臣子,将自己的一腔热血全都奉献了自己祖国,他紧张地追问道:“不过怎样?”
朱颖说道:“‘活死人’是不可逆转的,所以一定要在发病前服用阎王哭,药王哭有没有效用还需要论证。”
司马焕问道:“你刚才不是说……”
朱颖说道:“我服用了阎王哭,但我本身就百毒不侵,所以不能真正的确定是阎王哭有用还是还需要叫上别的。”
司马焕说道:“那好办,用死囚来验证。”
朱颖没有回答,好像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司马焕问道:“有困难吗?”
朱颖神秘地说道:“算有但也好解决!”
司马焕皱起了眉,朱颖的吞吞吐吐让他心里也雪亮,她是再摸他和父皇的底线,在探他们会给出多大的让步。
白清扬也猜到了朱颖的想法,他帮朱颖争取更大的资本。
“此病发作需要多久?”
朱颖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冲着门口叫了声“荣伯”。荣伯手拿着记录本走了进来,他在厅前跪下叩首。
“草民魏荣奎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鹤一抬手,道:“起来回话吧!”
荣伯站起身,打开那本他最近记录的手札说道:“根据草民对罗小姐的观察,罗小姐从被咬到发病大概用了两个时辰。发病期间整个人昏昏欲睡,体温较低,其他与常人一般并无变化,但一旦开始咳嗽、发烧,顷刻间就会变得极具攻击性,嗜血,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就会变成‘活死人’。”
司马焕回想着那天他调查那个宫女发病的过程好像与罗莹莹的不同,他提出了质疑。
“本宫调查那名宫女发病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她好像更快!”
朱颖解释道:“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受耐性也不一样。而且那位宫女是第一感染源,她身上没有被咬伤的痕迹,所以有所不同也是有可能的。”
秦郡王问道:“她是被人下毒的?”
朱颖说道:“是的!”
秦郡王道:“那我们应该如何防范?”
朱颖自信的一笑说道:“有了解药就无所畏惧了!”
司马焕双眸直视着朱颖问道:“皇妹,要怎么样才能有解药?”
朱颖沉着冷静地说道:“父皇,我需要去大凉,制解药的一味药材在大凉。”
司马鹤和司马焕都没有说话,两人对朱颖离开自己的掌控都有所顾忌。
朱颖说道:“我会回来的,司幽也是我第二个故乡,我不会放任它成为人间地狱的。”
司马鹤看向自己的大儿子,司马焕说道:“好,本宫这就选派护卫护送你过去。”
秦郡王站了起来,自动请缨。
“皇上,老臣愿意护送公主前往。”
朱颖说道:“不需要老郡王出马,司幽可需要您守着国门呢。”
司马焕问道:“皇妹想独自前往?”
白清扬站了起来,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司马焕道:“有我!”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这时,门口传来了素兰的轻咳声,朱颖眼神飘向了门口看到了她身后的丁烛和子鼠。她站起身来走到司马鹤面前盈盈一拜,道:“父皇,让孩儿引荐两个人给您认识?”
司马鹤等人也看向了门口,司马鹤微笑地说道:“好!”
得到许可朱颖冲着门口说道:“进来吧!”
丁烛和子鼠大步跨进屋内,在司马鹤面前行了跪拜之礼。
司马鹤免了礼问朱颖:“这两位是……”
朱颖说道:“父皇,您听了可不准生气!”
司马鹤是什么人立刻就然猜到了,他气急而笑道:“好,好一个赵煜,根本不把朕放在眼里,在我司幽国内安插了细作。”
丁烛和子鼠面不改色,从容地站在大厅之内。
司马焕站了起来缓解气氛,道:“皇妹,你是要跟他们回大凉吗?”
朱颖说道:“父皇,与其偷偷摸摸地去,还不如堂堂正正的去。”
司马鹤摸着下颚问道:“此话何解!”
朱颖说道:“花刺耶律现在肯定是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精准的策划了这场游行示威。他与大凉的三皇子也有勾结。我们恐怕一进入大凉就会受其堵截,到时候他们光明正大的围剿我们,我们还不能求助大凉皇帝,处处被动。还不如浩浩荡荡以联姻巩固两国邦交为名出使大凉,我愿意成为联系两国的纽带。这样我出现在使团中也师出有名,光明正大。想必花刺耶律知道我会亲自出访也会跟去大凉,这样也能拖住他发动‘活死人’战争的时间,让我有时间找到破解‘活死人’之法。”
司马焕说道:“皇妹是要放弃赵煜?”
朱颖意味深长地笑道:“谁说不能和他结为秦&晋之好!”
瞧他精怪的模样,司马焕说道:“这确实是一举两得之计,要是能说动大凉皇帝结盟这是最好了。”
朱颖却在心中加了句:还不知道皇帝是谁呢?
“把那具‘活死人’带去,只要不是傻子自会知道该怎么做。他大凉国力再强也对付不了不死不休的‘活死人’。”
秦郡王说道:“公主所言极是,但是花刺那小儿肯定会从中作梗。”
朱颖不以为然地轻笑道:“以他的性格那是必然的,所以我们需要淳王的协助,在大凉需要他帮忙走动。。”
秦郡王疑惑地问道:“可是淳王现在在卞城如同软禁,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