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快步回到书房,看到了等在书房门口的丁颐和戌狗。
赵煜看到戌狗十分意外,又看到两个大男人神情严肃,他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戌狗一定是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两人跟着赵煜走进书房,赵煜坐下后,戌狗单膝跪下向他行了礼。赵煜抬了一下手,道:「起来回话吧!」
戌狗恭敬地回道:「是!」然后行了个礼站起身来。
赵煜端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地问道:「戌狗你不是应该陪着弄竹的吗?出什么事了,会在这里?」
戌狗走上前一步,将发生在苍龙雪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了。
「主子,属下和丁将军商议后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所以丁将军要属下特意赶回来向您汇报。还有弄竹姑娘拿到冰蚕草就赶回了缙云都。」
赵煜点头但脸色深沉的可怕。
「弄竹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戍狗摇头,道:「弄竹姑娘说此事需要王妃来鉴别。所以属下将此事报告给了丁将军,将军和属下带了人去了崖底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阿狗的尸体。没想到崖底除了被咬的阿狗还有几十具同样的尸体,阿狗虽然被冰雪冻僵了但也不能说他死,他已经说不了话,变成了一头没有理智的嗜血的怪物,其他几具尸体也是如此,不过他们完全没冰封住了,只有眼珠子在动着,为了以绝后患我们都斩首了,把阿狗捕捉回了军营。」
丁颐忧心地说道:「王爷,那座山头是在花刺摩境内的。是花刺摩国出现了瘟疫还是花刺摩制造出了这种怪物军团?」
戌狗说道:「我们做过实验,变成怪物的阿狗可以不吃不睡,刀砍斧劈都不觉得疼痛,但对血有渴望。如果花刺摩国真有这么一支怪物军团,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控制的?」
赵煜双手搭成锥子型,道:「丁蒙怎么说?」
「丁将军已经关闭了我国和花刺摩国的边境,加强了那条与花刺摩国相连的雪山山脉的巡逻。他觉得此事严重,不知道要不要上报朝廷让属下亲自把消息带给王爷?」
赵煜沉思着,丁颐提出了他的疑问。
「王爷,花刺耶律来卞城会不会正是要和三王爷密谋此事?否则以他花刺摩国太子的身份何必纡尊降贵来卞城?而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王妃,王妃的事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不得不匆匆回国。」
戌狗说道:「难道三王爷想借助花刺摩国的力量登上大统之位。」
赵煜毫不客气地批评。
「愚蠢,花刺耶律会把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杨国忠这几天可有查到了什么线索?」
丁颐嘴角露出了狡猾的笑容,道:「杨国忠就是个饭桶,什么都查不出来。就如王爷所料他现在把整个朝堂搅得天翻地覆,把平日里与他有过节的政敌一一扔进了刑部大牢,现在朝堂上的人都是人人自危。」
赵煜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这样的结局在他的意料之中。
「以他的能力是斗不过三哥的,只能成为三哥的傀儡。」
丁颐看了赵煜一眼小心建议,道:「王爷,现在卞城乱局已现,苍龙雪山又出现了不死怪物,我们是不是先召回十二地支?王妃那边有弄竹、霜菊、素兰三哥丫鬟,还有司幽国侍卫的守护,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提到朱颖赵煜眼中流过一片暖意,他想到了司马鹤要的回复,他摊开宣纸写了一封信,并且敲上了他独有的印章。
他把信封好交给了丁颐,道:「把信交给申猴,告诉他:本王答应司马鹤的要求,以此信为凭决不反悔。」
丁颐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走上前接过了信,道:「是!」
赵煜想了想又说道:「去库房把那套「凤
求凰」的头面取来给王妃送去。」
丁颐一惊,道:「王爷,那是先王所赐之物,是送给儿媳之物。」
赵煜脸色一沉问道:「她不是本王的王妃吗?」
丁颐说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的意思是大凉国的人都知道那是先皇所赐之物,您直接送给司幽国公主,被有心之人看到会引起狗皇帝的猜忌。」
「没事!司马鹤抓住本王越多的把柄他心理才越放心,更何况朱颖她受得起这份礼物,至于赵显本王自有办法。」
丁颐见王爷意已决也不在多言。
赵煜看向戌狗说道:「戌狗,你带话给丁蒙让他务必把阿狗看住了,派军医每天观察阿狗的状态,务必查出是天灾还是人祸?还有让他小心防范,不可让外人接触阿狗,万一有传染性会祸害全军。上报朝堂的事,本王会自行斟酌。还有要他做好准备,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本王就会需要他带军回卞城。」
戌狗眼神中闪起了亮光,他抱拳行礼,连回话的声音也响亮了几分。
「属下明白。」
赵煜说道:「你去吧!」
戌狗回道:「属下告辞!」接着跨着大步离开了书房。
丁颐说道:「王爷,属下也告退了!」
赵煜说道:「对了,嘱咐丁烛,他们那一队继续留在缙云都保护王妃,其他人都回来吧!」
丁颐说道:「属下领命!」
戌狗这边在向赵煜汇报的同时,弄竹拿到冰蚕草后快马加鞭赶回了缙云都,这一路上她不眠不休累死了几匹马,幸亏她武艺高深,身强体健才撑了下来,换成是别人早就跨了。她回到药王阁,一路呼喊着小姐的名字,风风火火地朝着小姐的闺阁闯去。
荣伯想告诉她小姐被召进了皇宫,可是这丫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只能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一路追一路喊着:「弄竹丫头,你慢点,你慢点。」
弄竹找不到小姐,也没看到霜菊和素兰,这才转身迎向荣伯,道:「荣伯,小姐她们呢?」
荣伯喘着气道:「皇上把小姐召进宫内养伤去了!」
弄竹听罢,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府邸,跨上那匹也快被累垮的马直冲向皇宫,在宫门口却被守卫拦了下来。
弄竹拿出腰牌表明了身份,但守卫却不放行,说进宫的腰牌已经换了,死活不让她进。
弄竹无奈只能又调转马头去了五王子府邸,马儿到了五王子府邸终于支撑不住,口吐白沫、轰然倒地。弄竹施展轻功一个翻身来到门口,五王子府的守卫们如临大敌般拦下了她。
弄竹此刻压抑了一整天火气爆发了,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不知道我是谁吗?」
五王子府的守卫自然是认得皓月公主和她身边的这四个丫鬟的,自五王子有自己府邸后,公主和这几个丫鬟三天两头的往府里跑。之前他们都不拦着的但是现在不比往昔,主子命令谁都不见,他们只是当差的自然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
「弄竹姑娘你别为难我们了,主子下令不论是谁都不见,前几日太子来了也一样被挡在府外。」
弄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五王子的,她不能对皇宫守卫动粗但对五王子府的侍卫就不用给面子了。
她仗着自己高超的武艺硬闯了进去,立即整个五王子府沸腾了起来,不过在弄竹绝对的武力值碾压下守卫们直被她逼到了五王子的寝宫外。
这时,守护五王子的护卫——陈峰也加入了战团,陈峰还是有实力的,弄竹顿感有些吃力。
弄竹急得大叫:「五王子,我是弄竹,我带回了给小姐疗伤的圣药。」
「吱呀」一声,司马璟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着被自己的
守卫团团围住的弄竹,他沙哑地喝道:「住手!」
双方都停下了手。
弄竹和司马璟面对面站着,两人都十分憔悴,弄竹是一路赶来风尘仆仆的憔悴,司马璟是自我放逐后的憔悴。
弄竹没想到在见司马璟时几乎认不出他来,他头发凌乱油腻,双眼通红,一只手里拿着酒壶,身上应该几天没洗澡了,又喝了大量的酒,酸腐的味道和酒味掺杂在一起让人难以靠近。
这还是那个衣着总是光鲜,一脸爱笑的阳光少年——司马璟吗?
「五王子!」弄竹跪地行礼。
「找到了圣药就去皇宫?」司马璟一身酒气但脑子还算清醒,「你家小姐此刻在皇宫里。」
说着,他转身又要回到屋里。
弄竹大叫道:「奴婢就是进不了皇宫才来找五王子您的!」
司马璟边喝了口酒边转身看向弄竹,道:「进不去?为什么?」
「宫门的守卫说奴婢的腰牌已经不能用了,不肯放奴婢进去。」
司马璟没想到父皇和太子为了阻止他们见面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他悲壮地笑道:「父皇,您赢了,你赢了!」
弄竹不知道司马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映,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子,现在只有您能帮奴婢进宫了!」
司马璟从腰间扯下自己的玉佩直接抛给了弄竹,喝着酒、踉跄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弄竹接住玉佩磕头谢恩,她没有去细想司马璟的反常,她心里只担心着小姐的安危,她一边往外跑一边对一旁的陈峰说道:「帮我准备马匹,我的马已经不行了!」
陈峰可不敢说不,立刻帮她准备好了马匹。弄竹翻身上马立刻来到了皇宫,这次有了司马璟的玉佩,她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月华宫」,丫鬟们重逢自然喜不自胜。
一阵寒暄问暖后霜菊开问道:「王爷叫你做什么去了?」
弄竹拿出了冰蚕草,霜菊和素兰又被王爷给感动到了。霜菊接过冰蚕草做成了药膏替朱颖上药,朱颖趴在床上听着弄竹将这几天遇到的事情一一向她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