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叔看着江河严肃地说道:“现在事情越来越凶险了,你赶快把实情告知三当家的。”
江河盘腿坐着,苦着脸说道:“她有令牌,她不准我说。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说,严进是三王爷的人。”
严进是三王爷的人,赵煜等人早已猜到并不感到意外,令连大叔动容的却是江河口中的令牌。
连大叔神情严肃地问道:“令牌?青竹门的令牌?”
江河说道:“是的!”
连大叔也不说话了,满脸的疑惑,看来那块令牌在青竹门分量不低。
赵煜问道:“什么令牌?”
连大叔说道:“那块令牌能号令整个青竹门,见令牌如见大当家。”
江河小心地纠正道:“是大大当家!”
赵煜的双眸变得锐利起来,他没想到白清扬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他们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关系?她一直说会将实情告诉他,难道是白清扬之间……
他不敢往下想,他害怕那个答案……
连大叔感觉到赵煜浑身的气息越来越危险,他赶紧替江河说着好话。
“三当家,这事怪不着江河,他也是见令行事。”
丁颐笑眯眯地说道:“王爷省得的。”
赵煜收敛起戾气说道:“这件事本王会亲自去问,但这碗鸡汤的事你可要说清楚了。”
赵煜不追究他的责任,也没让他违背诺言,这让江河来了精神了。他从地上蹦跳了起来,道:“是一个笑起来很和善是婆子给我的,她的脸圆圆的。”
连大叔带着江河找遍了整条船也没有找到那个婆子,他只能同江河回到赵煜处复命。
赵煜听到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道:“发动青竹门的兄弟务必将此人找出来。”
连大叔答道:“是!”
这时,船舱里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赵煜看向江河问道:“怎么回事?”
江河脸一红说道:“小人也不知道,只是大大当家说到了后半夜就会这样,要我们别去管他。”
在场的人都感到菊花一紧,丁颐笑道:“属下还在想,怎么会那么轻饶了那家伙,没想到是这样的损招。”
赵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丁颐扭头看向了别处。
赵煜最后吩咐连大叔,道:“等太子下了船,你们就立刻撤离卞城,遣散这艘船。”
连大叔道:“是!”
赵煜又问:“你们把卫东关押在哪?”
连大叔说道:“就绑在太子的雅房外!”
赵煜说道:“那还真够他受的!”
连大叔说道:“要不要杀了他?”
赵煜说道:“不用,他还有用,至少能帮本王混淆太子一段时间。准备笔墨!”
赵煜和众人来到船内,连大叔准备好了笔墨。赵煜又问江河:“把那个婆子的样貌再细述一遍。”
江河回忆了一下说道:“四十上下的年纪,脸圆圆的,鼻头也圆圆的,嘴唇很饱满,下嘴唇要比上嘴唇厚上二分,一双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缝,特别的亲切。”
别看江河小小年纪但记忆力却惊人。
赵煜拿起笔墨“唰唰”数笔,就勾勒出一个人物画像来,虽然没有苏落梅画得那么传神但也已经能辨认出来。
江河凑上去一看惊喜道:“就长这模样,王爷你真行。”
赵煜放下笔墨对连大叔说道:“把卫东带上来。”
卫东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他此刻的神情还遭受着天大的打击还未回过神来。赵煜看着卫东也不急着开口,他细长的手指有节奏着敲打着桌面,直到卫东注意到了他。
他才缓缓地说道:“卫东,你可知罪?作为太子的侍卫你未做到守护太子之职,那可是死罪。”
卫东脸上千变万化,额头冷汗直冒,他哆嗦地说道:“王爷,是太子让小人回去取衣服的。”
赵煜冷笑道:“这是重点吗?”
丁颐强调道:“重点是你不再期间太子出事了,而你是太子的近身侍卫本应该在他身边的。”
卫东浑身瘫软,说不出话来
赵煜满意地笑了,正在可以进入正题了。
“你身为太子身边的人,你觉得他会是这样的人吗?”
卫东一下来了精神,愤怒地说道:“有人要陷害太子?”
赵煜意味深长地说道:“也许不单单是陷害太子。”
卫东没有接口,因为他怀疑的人就是他。
丁颐走到卫东身边,道:“兄弟,我知道你怀疑是我家主子布得局,连你都想得到皇上不会这么想吗?我家主子有这么笨吗?这可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啊,划不来的。”
卫东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想说什么?”
丁颐继续说道:“王爷想自救也想救你,让人误会总是不爽的!”
卫东心里也明白太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难逃其咎,太子清醒后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求道:“王爷,求王爷给小人指条明路。”
赵煜说道:“把死猫给卫侍卫看看!”
连大叔把死猫放在了卫东的眼前,卫东问道:“王爷,这是……”
赵煜示意丁颐给卫东松绑,丁颐一边替卫东解开绳子一边说道:“你还不明白吗?这只猫是吃了那碗被小童不小心打翻的参鸡汤死的,也就是说想害人的人不单单想害太子一个。”
卫东一听心下骇然,丁颐有意无意地说道:“现在看来能全身而退的好像只有三王爷。”
卫东一听心里立刻明白了,丁颐卷起桌子上的画像塞给了卫东,道:“这是我家王爷根据小童口述画下得那个下毒之人的画像,你可以将功补过。”
赵煜脸色深层地说道:“这件事本王也会派人查个水落石出。”
卫东立刻收起了画像,感激地说道:“多谢王爷,小人知道该怎么做了。太子他……”
丁颐面露难色地说道:“这恐怕也是个局,也不知他们给太子用了什么,我们也不敢轻易打断!”
卫东说道:“太子一项小心谨慎,怎么会入局的?”
丁颐说道:“应该是用了令人致幻的药剂,要不然怎么会中招。”
卫东频频点头。
这时,连大叔走了过来说道:“各位大人,雅房里的动静好像停了。”
赵煜一脸担忧,他站起身来匆匆赶往赵晋晨所在的厢房,卫东等人也紧随其后。
这时外面天色渐露鱼肚白,厢房内已经悄无声息。
卫东走上前一步推开房门,虽然外面天色有微光但厢房内蜡烛已经燃尽昏暗一片,只残留着一点淡淡地甜香味。连大叔命人拿来了两盏灯笼,江河手里还捧着一堆卫东拿来的衣服。
就着昏暗地灯光,只见严虎四肢摊开平躺在地上,脸上一脸满足,已经睡死了过去;赵晋晨半趴在桌子上,身上满是激战后的痕迹,昏死了过去。
卫东见此时此景一时间愣住了,赵煜沉声说道:“还不快给你家主子披上衣服。”
江河立刻将衣服递了过去,卫东接过衣服将主子的身子包了起来。
卫东背着主子下了船,这时码头上已经有了一些早起干活的人,卫东赶紧把主子放进了马车,他正要驱马离去赵煜拦下了他。
卫东戒备的说道:“王爷——”
丁颐带着几个小厮将光不溜秋的严虎抬了出来正要往马车里塞,卫东大惊。
“丁兄,你这是——”
丁颐说道:“这是重要的人证,你不带走吗?”
“可是不能这样放进太子的马车里啊?”
丁颐听了直接命人放在马夫旁,卫东一脸崩溃。
“不行!”他断然说道。
丁颐催促道:“人越来越多了,赶紧决定。要是你不要,我就带回王府。”
看到不断开始注意到他们的人群,卫东没有办法只能将严虎放进了太子的马车里,他催促着车夫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太子的马车消失不见后丁颐说道:“主子,太子应该不会相信这件事和我们无关的,我们要早做打算。”
赵煜一边朝自己的马车走去一边说道:“本王不是为了让太子相信才做这些事的,本王是为了让天下人相信才这么做的。到时候太子无凭无据,凭他的一己之言又能起得了什么风浪。坐在朝堂之上的那位又能把本王怎么样?”
丁颐点头,他实在佩服自家主子,聪明才智压过自己一头。赵煜坐上马车,丁颐坐在车夫旁说道:“回府!”
马车咕噜噜得向前驶去。
回到府中赵煜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沁梅园”,站在“沁梅园”的门前,看着在微光下被笼罩着的寂静的院子久久不语。
丁颐轻声问道:“主子,要不要叫门?”
他也想进去斥责弄竹一番,她们主仆俩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赵煜想了半天还是背着双手回到了书房,他不敢去证实自己心中所想,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承受得住那背后的真相。.
她和白清扬到底是什么关系?
赵煜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背着双手离开,离开时特地吩咐了丁颐:“关照下去,从今天开始不准小夫人离开王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