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和赵煜起身迎接赵晋晨,他们俩作为长辈本不用如此但赵晋晨毕竟是太子,是下一届帝王的内定人选,面子上还是要给的。
三人寒暄了一番,赵煜和赵晋晨在赵炎两侧坐下。
赵炎将面前的三个酒杯添满了酒,然后举起酒杯说道:“今天就让本王做东,我们叔侄摈弃前嫌,痛痛快快地喝一场,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就随着美酒烟消云散。”
赵晋晨却一本正经地说道:“三皇叔此言差异,侄儿做错了事,皇叔们因在旁督促教训侄儿的。”
一点都没给赵炎留面子。
赵炎尴尬地笑,道:“哈哈哈哈哈,看来是三皇叔多管闲事了。”
“三皇叔说笑了,我们本是一家人,三皇叔今天宴席正好让侄儿有机会能与三皇叔、十四皇叔多亲近亲近,侄儿感谢三皇叔还来不及呢。今晚我们叔侄同乐,不醉不归。”
赵晋晨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其余两人不喝就显得小气了,两人也一昂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时,台下丝竹悦声响起,歌舞表演开始。
赵炎热情地介绍,道:“这艘坊船的花魁雅凤,她的独门舞步‘凤舞九天’乃是人间一绝,要是错过了,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赵晋晨也饶有兴趣的看向台下,道:“本宫也是听闻这雅凤乃非凡品,可惜她一直不来卞城,这次可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小侄今天可是大开眼见了。三皇叔您可真有面子能请来雅凤助兴。”
赵煜也说道:“听说雅凤是个骄傲的女子,虽然身在欢场但是不是什么人她都会出场表演的,她只愿意为看得对眼的人表演。本王昨天想看她还推三阻四的,原来是为了今天给三哥表演,三哥你真是有本事。”
赵炎得意地笑了,此刻他的光芒能盖过赵煜和太子他能不得意吗?
几人说话间,底下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个绝美的女子出现在舞台中间,婢仆们熄灭了四周的灯火,独留舞台上的灯火,瞬时万千灯火集于一人身上。
赵晋晨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动容道:“她就是雅凤?”
赵炎满意地点着头,摸着颚下的胡须,道:“正是!”
雅凤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她的美不同于朱颖的那种青春艳丽的美,她是那种经过岁月洗礼,媚到骨子里的美,那是种成熟少妇所独有的韵味。
她一出场就轰动了全场,当她开始舞动曼妙的身姿时,底下更是鸦雀无声。
她身着水蓝色的舞衣,裙底绣着一圈艳丽的绿色孔雀羽毛,头上戴着精致的头饰,散发着孔雀的高贵。
她跳的是孔雀舞,此刻她仿佛化身成了一只孔雀,坐在百花丛中,时而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时而在花丛中休息,那宽大的裙子铺成了一个圈,她低着头,纤细的手臂颤动着,一直传到指尖……忽然,她一阵急速的旋转,身子慢慢下蹲,呈“S”形,那种说不出的美挥之不去。
男人们看得眼睛都直了就连楼上的朱颖也看呆了,这样的女子投怀送抱哪个男人受得了。
不知道赵煜此刻是不是也掉了魂了?再看她一身水蓝色的衣裙又看看自己同色的衣裙,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醋意。
弄竹也同样在想着丁颐是不是也掉了魂,两人脸上不悦地表情神同步的出现。
当音乐转到下一段时,弄竹先回过神来,她提醒朱颖。
“小姐,时辰差不多了。”
弄竹递给朱颖一个鼻烟盒,朱颖打开鼻烟盒嗅了嗅然后又将鼻烟盒还给弄竹,她起身出了门。
弄竹也嗅了嗅,然后她又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在了一旁蜡烛的烛心上,烛火晃了晃,接着变成了蓝色的火焰,不一会儿又恢复到原本的颜色。
弄住将瓷瓶收了起来,厢房里多了一抹淡淡地香甜的气味,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整个厢房沉静在暗色之中,散发着暧昧的气氛。
一切布置好后,弄竹这才退出了雅房。
江河站在三楼雅房前急得团团转,他打了包票要将太子引出来的但他却没想到一个稳妥的办法。最后只想出一个老掉牙的法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但箭已经在弦上了,不能成也只有干了。
他匆匆走进厨房,厨房内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三楼贵宾房的菜做好了吗?客人在催了!”
一个一脸和善的婆子把一碗参鸡汤端给了他,道:“小弟弟小心了,别打翻了。”
江河有些诧异,这几天他天天厮混再船上,她竟然不认识他。不过他也没细想,离朱颖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端着参鸡汤走向三楼的厢房,再拐角处的阴影里一只手把他拽了过去,江河一看是弄竹。
她凶巴巴地问道:“再不把他引出来,严虎要来了,你到底行不行?”
江河说道:“行了,行了,一会儿你开门的时候再背后推问我一把!”
弄住抱怨道:“真麻烦!”
两人来到雅房门口,推开一条缝,只见雅房里的男人都痴迷地盯着楼下舞台上的表演,都没注意到他们。
弄住瞥见丁颐的一双眼睛也直直地盯着楼下看,一股无名之火爬上心头,把心头的火都撒在了这一推之上。
江河没想到她会那么大力,“登登登登”得冲了进去,幸亏他方向把控得好,一碗鸡汤全数泼在了赵晋晨的身上,自己也重重地摔趴在了地上,脑袋也磕在了桌子上起了个大包。
弄竹见状赶紧溜之大吉。
赵晋晨大怒,卫东跨前一步一把拎起了江河,另一只手要去抽腰间的大刀,大有要将江河一刀毙命的意思。
丁颐一把按在他的刀柄上,道:“他只是个孩子!”
江河也一脸惶恐地连连道歉,道:“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他本只想将鸡汤掉在地上溅湿赵晋晨的下摆,托弄竹的福把他整个前胸都浇湿了,不过也幸亏有她的一推才让他的假摔不显得那么刻意。
赵炎怕闹出人命也劝道:“太子,这里人多口杂,凡事可要三思。”
这时,连大叔匆匆赶来,点头哈腰地道歉,一边狠狠地打着江河,江河疼得“嗷嗷”直叫。
“你这兔崽子平时我怎么教你的,做事要稳重稳重。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毛手毛脚的,得罪了贵客我看你还要不要这条小命。”
太子也明白此刻跟一名小儿计较有失他太子的身份,更何况身边还有两个大敌在。他也只能大度地说道:“算了,不要去为难一个小孩子了。”
他接过连大叔手上的毛巾擦着胸前的汤汁。
连大叔又哈腰说道:“太子殿下,小人这边有衣裳可供太子殿下更换,一会儿雅凤还要给各位敬酒,今晚我一定会让雅凤好好的给太子赔罪。”
赵晋晨是个谨慎的人,他总觉得是三皇叔或是十四皇叔在害他,他淡淡地说道:“不用了!本宫改日再来见识雅凤姑娘的舞技吧。”
说着,转身离开了雅房,卫东立刻跟着走了出去。
赵煜和丁颐都不满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河,江河也知道自己坏了三当家的计划,垂着头不敢抬头,心里祈求朱颖和弄竹的计划能成功。
赵炎那肯放弃这次千载难逢的计划,他起身追了出去,赵煜此刻也心有不甘但他此刻不便出面,唯有让雅凤出面看能不能把他留下。
他朝丁颐使了个眼色,丁颐会意立刻去找雅凤去了。
赵炎追赶着赵晋晨,在二楼的走廊上看到了他的身影,他唤道:“晋晨,晋晨!”
但赵晋晨站在走廊上呆了一般,完全没听到他的声音。他顺着赵晋晨的眼神望去,看到一片水蓝色的衣角走进了一间厢房。
赵炎走到赵晋晨身边,道:“晨儿,你再看什么呢?”
赵晋晨眼中跳动着异样的光芒,道:“侄儿想了想,这么难得见识到雅凤的舞姿不能就这样败兴而回。三皇叔你和十四皇叔在厢房等着本宫,本宫换了衣裳就来。”
那片水蓝色的衣角让赵炎联想到了雅凤,这本来就是他布下的计划,他自然乐得看到赵晋晨自投罗网。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这赵晋晨还不是个英雄呢。
赵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是侄儿有气魄,那三皇叔就和你十四皇叔在雅房内等你。一会儿,你可要好好得跟我们说说这个雅凤有何妙处。”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那间雅房。
赵晋晨脸上露出奸猾的笑容,道:“小侄一定会好好跟十四皇叔说道说道的。”
两人心照不宣的淫笑起来,赵炎折回了三楼。
赵晋晨对连大叔说道:“把衣服拿到那间厢房去。”
连大叔有些纳闷但也只能说道:“小的马上就去办。”
“你回去替本宫拿套衣裳来。”赵晋晨回头对卫东说道,“那种粗布衣裳本宫穿不惯。”
“是!”卫东鞠了躬立刻下了船。
赵晋晨拿出帕子又擦了擦衣服上的污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朝那间雅房走去。
他推开雅房,朱颖像只受惊的兔子回头看向他,当看到是他时她满脸慌张,好像极力要隐藏着什么,一双小手无处安放。
赵晋晨生怕被人赵煜的人看到坏了好事,赶紧关上了门。
雅房里灯光昏暗,朱颖坐在靠近烛火的地方,一双忽闪的大眼睛中含着泪,贝齿紧咬着下嘴唇,一付欲哭不哭的模样在忽明忽暗的烛火映衬下更显得楚楚可怜,美不胜收。
“你,你怎么在这?”朱颖压低声音,即惊恐又不敢声张。
赵晋晨脸上扬起了狡诈地笑容,道:“你又怎么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