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谌吃下鸡腿后,药效并没有立刻发作。
吉斯只当男人是吃得过于少了,于是倒了杯酒走上前。
“薄先生,您尝尝我们当地的美酒。”
薄谌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凉凉地开口,“喝酒前,先谈一谈你那位养女吧。”
吉斯笑容微滞。
“我很想看看你这位养女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胆子害我妻子。”
吉斯见男人发怒,赶紧对着仆人道:“去把珊莎找来!”
“是!”
十几分钟后,脸色苍白的珊莎被带到了餐厅。
她本就是一头黑发,五官浓烈,泡了一晚上的水池,一张脸早就白得跟被福尔马林泡过一般。
吉斯也看出女儿脸色不对,本想关心一二,可一想到药效还没发作,不好激怒薄谌,只好上来就对着珊莎痛骂。
“孽女!还不赶紧向薄太太道歉?”
珊莎憋了一晚上的委屈,正想对着吉斯诉苦,没想到父亲劈头盖脸一顿骂,还要她跟人道歉?
薄太太?
谁啊!
她强忍着头晕抬起头,映入眼底的便是一张俊美非凡的脸。
好俊美的男人!
无论是气场还是五官都远远超过艾德!
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了!
男人此刻也看着她,眼神锐利,盯着她双颊发烫。
“就是她?”男人开口,声音宛如大提琴一般动听。
珊莎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没错。”熟悉的女声响起,她眼神一转,就见泠希坐在男人的旁边,两人的距离十分近,分明是认识的。
吉斯见珊莎一直呆跪在地上,既不道歉,也不说话,以为她是在跟自己赌气,怒火一上头,他直接朝她踹了过去。
“啊!”
珊莎猝不及防地被踹翻在地。
“父亲!您干什么?”
“我叫你道歉,你耳聋了吗?”吉斯吼道。
珊莎哭唧唧道:“谁是薄太太我都不知道,女儿昨晚被人扔进游泳池泡了一整夜,现在冻得浑身发抖,您问都不问一句,上来就打女儿,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虽是养女,但吉斯对珊莎也是百般照顾的,当听说女儿被欺负,怒火蹭地一下上涨。
泠希淡淡的开口,“你女儿想下毒害我,我不过是略施小惩,吉斯族长应该也能理解吧?”
珊莎哭着吼了回去。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下毒?父亲,您得为我做主啊!”
吉斯听到截然不同的答案,不禁开始怀疑泠希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珊莎小姐难道忘了,你是被谁关进后院的吗?我在这里只是个客人,有能力把你丢进水池,但我可没能力关你禁闭啊。”
吉斯一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看向珊莎,“你有没有下毒?”
珊莎委屈地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孽女!”吉斯气极,朝着珊莎又踢又打。
珊莎当场大哭,也顾不上形象,只能满地乱爬来躲避。
不过她也不是完全蠢笨如猪,她看得出来坐在主桌上的俊美男人身份不凡,滚了两圈,便顺理成章地滚到了男人的脚边。
“先生救救我!”她像救命稻草一般拉住男人的裤脚。
泠希顿觉一阵恶心。
这女人和她争风吃醋就算了,竟然还当着她的面,抢她的男人?
薄谌本想一脚踢开女人,可察觉到身旁妻子气息有所变化,于是强忍住恶心,想再多看看泠希的反应。
泠希见男人没反应,鼓起腮帮子瞪他。
男人也不看她,摆明了是希望她吃醋呢!
本不想让男人得逞,可她实在气不过,直接拿过酒杯来到珊莎面前,对着她的头浇了下去。
红酒顺着珊莎的头发流下,染红了她身上的裙子。
“啊啊啊——”珊莎发出一阵尖叫,不得已松开了男人。
“啪!”
泠希将酒杯摔在了她的面前,满眼冷漠地道:“离我男人远点。”
珊莎不敢置信地看着泠希,“他,他是你丈夫?”
泠希没回答她,她还在生男人的气!
突然!
后腰传来一股力道,将她往后一拉。
她猝不及防地落入男人的怀抱,不等反抗呢,男人双手就将她禁锢在了怀里。
珊莎被这一幕惊呆。
薄谌低头亲了怀中女人一口,压低声音喊了一声。
“老婆。”
泠希顿觉浑身一阵酥麻。
这个男人……学坏了!
珊莎再蠢也明白自己是被这对夫妻给耍了,一向高傲如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她环视一周,最后定格在桌上的餐刀上。
杀意顿现!
趁着所有人都没有防备时,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拿过餐刀朝着泠希的脖子刺了过去。
“咣当——”
刀子落地,鲜血从女人的脖颈处喷洒出来。
“珊莎!”
吉斯眼睁睁看着养女倒进血泊之中,脖子上的血泊泊流淌……
原来就在珊莎从地上起身的一瞬间,薄谌就察觉到了她的杀意,在女人拿起餐刀刺过来的一瞬间,他就将手中的叉子扔了过去,直接贯穿了女人的脖颈。
泠希看着双眼大睁的珊莎,无奈地摇了摇头。
何必呢?
如果她不动刀,最起码,还能留一条命。.
养女当场被击杀,身为族长的吉斯一边承受着丧女之痛,一边承受着巨大的羞辱感。
他恶狠狠地盯着薄谌,期待他能毒发得再快一些!
可能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祈祷,男人竟然当初晕厥!
终于得手了!
泠希一脸慌乱地抱着男人,“老公,你怎么了?”
吉斯突然在一旁大笑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战神竟然如此愚蠢,可笑,真是可笑!”
泠希拧眉看着他。
“是你在饭菜里动了手脚?”
吉斯冷笑,“现在才反应过来,可见你们夫妻二人一样愚蠢!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带走!”
话音一落。
穿戴整齐的战兵们就从四面八方涌入餐厅,将剑刃对准了泠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