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三娘再次来到李老头家,这次没有人迎接她,迎来的只有一股一股冷风。
出葬的那天梅三娘没有参加,因为她被禁足了。
她拿出钱交给村长后,梅三娘这一举动引起了乡亲们的关注。
起初下葬李老头准备就用草席子裹着土埋,梅三娘知道后立刻找到了村长,要求买一副棺材,可这买棺材的钱成为了一件难事。
有谁愿意为一位无亲无故的人出钱,棺材本的钱都没有人出,梅三娘受过李老头的恩惠,她答应过李老头,一定会让他体面离开。
所以梅三娘亲自定制了棺材,只可惜当日她才参加葬礼就被人驱赶了出来,这葬礼全程由村长主持。
可即便是村长,也不能阻止村民的起哄,所有人将矛头都指向梅三娘,梅三娘在李老头死后拿出棺材本钱,还买了许多香腊钱纸,大家都知道梅三娘时不时会去李老头家,这便有人起了歹人心。
他们说梅三娘就是个狐狸精,祸害青年男子后,又把目标放在了老人身上,害死老人后就继承老人家的财产。
葬礼这天,梅三娘刚到就被人赶了出去,她只看到了一副棺材被抬了出来,一群白衣人跟在左右,村长走在最前方,梅三娘想去送送李老头,结果被李顾和一群男子直接推倒在地,还将她绑了起来。
梅三娘瞪着这几人,这些人的面孔她再熟悉不过了,是李顾指示的那群人。
“你们干嘛!光天化日之下,大绑活人?”
梅三娘死劲挣脱,可是她的力气怎么能挣脱开这些大老爷们,她不想在李老头的葬礼上闹事,她狠狠地质问道:“你们什么意思?”
李顾看着梅三娘,傲首道:“你害死了李老头,还在这儿来假吧意思送行?李老头要是知道了,都得诈尸。”
梅三娘疑惑的看着对方,不明白李顾这什么意思,她有些费解。
哪知道李顾再次说道:“你这骗财的手段真高,不愧是长这么好看的女人,我都想尝尝。”
李顾摸了摸梅三娘的脸,这手感别提有多嫩,哪像是生了俩娃的女人。
梅三娘等着李顾,这小屁孩竟敢打她的注意,虽然老牛吃嫩草,但眼前的男人是梅三娘嫌弃的货色。
不孝敬老人,整天游手好闲,一点上进心没有,还愁着到处要钱,干着些不是人干的事情,还有一点就是这男人好生厌恶,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你干什么?把你手放干净点。”
梅三娘欲想要咬对方,却被李顾旁边的人一把抓住。
“你们干什么!把我弄疼了。”
“梅三娘,这可是大家的意思,你现在就是个杀人犯,还好意思叫嚣。”
梅三娘疑惑极了,她何时成为了杀人犯,还被李顾这么羞辱。
“李顾,你冤枉人。”
李顾倒是什么都说,他质问道梅三娘:“你说是不是你想李老头家的财产才靠近他的?为了这点钱害死了一个活生生的命。梅三娘你良心不会痛吗?”
“胡说!”
梅三娘何时做过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没想到这时候被人倒打一耙。
“没做过。”
李顾哪管梅三娘到底做没做,这获利着属于梅三娘,就足以说明梅三娘害死了李老头,只可惜这么美的女人只能为李老头陪葬了。
“走,把梅三娘押回去。”
李顾主动申请管梅三娘的事,村长也没多想,李顾就将梅三娘关在自家的茅草屋子里,之前是用来养猪的,现在堆满了柴火,梅三娘时不时还能闻到猪屎味,兴许是因为想象的原因。
梅三娘躺在茅草屋里,她盯着墙上看,一时间空洞的眼神带着些无望的表情。
她现在妥妥的被人囚禁,没人帮她,反倒是信口开河说她杀了李老头。
梅三娘没想到竟是这般,她蜷缩在柴火堆里,用一点哈气暖着手心,顿时一股温暖的气晕在手中跳跃,梅三娘暖了许多。
等到门再次开已经不知过了多久,梅三娘叫喊了许多声都没有用,累了就躺在柴火堆里睡上一会儿。
许久,门终于开了,伴着咳嗽声,梅三娘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都说农夫与蛇,老爷子是来给她送饭的,并没有放她的举动。
“大爷,能不能放我出去?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你们都这样对我?我不是一个生命吗?随意的处决别人,这就是王法吗?”
梅三娘想跨过大爷冲出去,可还没有到门前,两个男人就把她推了回去,梅三娘摔倒在柴火堆里,脚踝处传来一阵一阵刺痛。
她捂着脚,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这时候大爷开口了。
“吃点东西吗?家里没多少了。”
梅三娘犹豫的想接过碗,因为她实在是太饿了,可还没等她接过碗,就被人抢走了。
“吃这么好?将死之人,怎么可以吃这么好?这女人就是个疯婆娘,吃好了就是浪费粮食,大爷留给我俩吃吧!反正你儿子跟我们都是朋友,朋友的家人就是我们的家人,吃的当然也要想孝敬我们。”
梅三娘吞咽着口水,这家人明摆着囚禁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吃的被抢走了不成,还嘲讽道梅三娘。
“老男人你都看得上,不知道这老男人好还是我们这些小年轻好?”
梅三娘没有理会这些人,她现在脚踝隐隐作痛,完全不敢移动半步,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等人唠叨完,梅三娘才慢慢悠悠的爬动位置,还将细柴绒挑了点,她舒舒服服的躺着,舔着干巴巴的嘴角。
见外面还有人,她吼道:“我死了你们也跑不了。”
梅三娘大喊大叫着,可没一会儿就不喊了,喊叫费力气,实在是太难了,她现在是又渴又饿。
外面的男人见梅三娘没有动静了,就在外面闲聊。
“这梅三娘长的真不错,之前去她假的时候就是个泼妇,没怎么摸,没感觉出来。”
“嘿嘿嘿,你不会对这女人感兴趣了吧?”
“你不是也有这个意思?再说了,这又有谁知道呢?”
“你说的也没错,将死之人,还不如便宜了我俩。”
“现在大白天不好做这些事,晚点来,反正过几天这梅三娘就会被处理掉,谋害了李老头,她不得被偿命?”
“你说的也是。”
“等晚上再说。”
这俩男人像是梅三娘听不到一样,梅三娘紧握着干柴,她微微的站起身,身体就像失重一样,站都站不稳,而且脚踝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疼痛。
现在站起来走一俩步都困难,更不要提怎么逃出去。
她狠狠地拽着木柴,咬着牙,十分警惕门外的一举一动,她还在柴堆里挑了一个坚实的木柴子。
要是那些人敢对她图谋不轨,梅三娘第一个敲打他们。
等到守着门人离开后,梅三娘都快饿的没力气了,就在这时,门“咔嚓”一下子开了,梅三娘都没力气抬眼皮,更不要说她之前捡的木柴,挥都挥不动。
就在这时那人开口了。
“是我,孩子。”
“咳咳。”
听到咳嗽的声音,梅三娘终于知道是谁了。
“孩子你没事吧?”
“你这脚都紫了一片一片,我帮你把淤血弄出来。”
梅三娘虚弱的开口道:“我想吃点东西,能给点水吗?”
大爷拿出水和吃的,梅三娘接过烤红薯就吃了起来,真是饿了吃什么都香,她又连续哐哐哐喝了好多水。
“为什么要囚禁我?都没王法了吗?都不怕进局子?”
梅三娘虚弱的连吼都吼不出来,大爷安抚道:“孩子,先把脚治好,这样好的走路。”
“嗯。”梅三娘现在哪里来力气骂人,大爷说的没毛病,她现在的的确确应该把脚治好,可是这崴脚之后需要把淤血逼出来,大爷又没有火罐。
梅三娘刚想,大爷就拿出了工具。
还有针灸和火,大爷不愧是大爷,他拿出针灸消了消毒,烫了活之后往梅三娘脚上一扎,罐子一盖,血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扎针灸其实不痛,主要是那个心理过程有点令人不太接受,再加上轻微的一扎,放血的那个过程让人看着有点难受。
梅三娘全程都没有闭着眼,她看着自己脚踝处流出来的血液,虽然放了血,但是还是需要休养很多天,这个时候她都不能剧烈运动,更不要说跑。
“大爷,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要把我囚禁起来?”
这个时候大爷终于开口了。
“乡亲们都说是你害了李老头,前些天你不是给我和老伴包了些药吗?我觉得你的药没有问题,你看我老伴现在都能下床了,而且我也没那么之前咳嗽,但是吧,有人说是你的药害了李老头。村长在李老头家发现了还没喝完的药包,李老头死在了厨房里,旁边还有一碗煎好的药才喝了半碗。”
“要是这个药有问题,估计你现在都已经见不到我了,八成是那大哥没有挺住,只能先走了。”
“这人呀,什么时候走,谁都拿捏不准。”
梅三娘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