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
秦枫晚迈步往外走，眼角处，祖母早站在门口。
秦枫晚装作没看见，大步走了出去。
倒是月牙，回头看了一眼，老太君急忙摆手，示意月牙不要声张。
月牙莫名的觉得想要掉眼泪，擦了一把，大步追上秦枫晚。
“大姐姐！”
拐弯处，秦素素走出来，“大姐姐要走了吗？”
“嗯，厉王府还有事，等有了闲暇，我们再一起玩。”
真当她是小孩子了，秦素素仰起脸，“大姐姐，等您闲下来，可以教素素功夫吗？”
“当然可以啊！”秦枫晚伸手在秦素素头顶撸了一把。
“到时候，你可不许怕苦怕累。”
“谢谢大姐姐！”秦素素显得开心，一边跟着秦枫晚往外走。
“素素回去吧，越送越远，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秦素素点头，还是跟在秦枫晚身边，感觉这次离开，好似秦枫晚就再不会回来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秦素素摸了摸腰间的匕首。
若是有可能，她想跟在大姐姐身边，鞍前马后。
而不是在三姨娘的羽翼下，做秦国公府上三小姐。
她也曾学过散打，跟着三姨娘学过功夫，虽然上阵杀敌不行，自保一定没问题。
坐在马车上，秦枫晚突然想起，前太子妃身上的服饰，都是她柜子里的，看起来有些肥大。
“月牙，吩咐车夫去华裳阁。”
前太子妃刚刚清醒，看上去倒也温和，不像是传说中的恶婆婆。
既然是个值得尊敬的老人，她就得有所表示。
给前太子妃置办几件服饰，穿在身上，楚铭宇的脸上也光彩。
谁让她和楚铭宇是合作关系，占着厉王妃的位子，就该有个厉王妃的样子。
“是！小姐！”
马车拐了弯，秦枫晚掀开车帘，见马车正走在一个小巷子里。
巷子并不陌生，前边不远处一家酒肆，少不更事的时候，曾经命月牙在酒肆里偷偷买酒，回到子烟阁，喝的酩酊大醉。
酒肆的招牌还在，若不是急着给前太子妃置办服饰，命月牙下车，买些酒留着品尝也是不错的。
到了酒肆门口，秦枫晚往里看了一眼。
慕容雨坐在靠窗的位置，手上一壶杏花村。
她倒是会享受。
马车走过酒肆，秦枫晚放下车帘，说道，“让马车靠边停下。”
“是！小姐。”
秦枫晚跳下马车，月牙急忙跟了下来。
“小姐？……”我们不去华裳阁了吗？
秦枫晚也不说话，朝着酒肆而去。
月牙一看就急了。
她还清楚的记着，有一年，偷偷到酒肆买酒，小姐喝的酩酊大醉，被老太君罚跪，面壁三日。
正是这家酒肆，好巧不巧就在眼前。
今天若是醉了，虽然老太君看不到，厉王殿下会怎么看待小姐？
若是小姐因此被厉王殿下惩治，岂不是被阿竹看了笑话？
“小姐！……”这地方我们不能进去。
月牙还是慢了一拍，秦枫晚已经走了进去，月牙只好跟在身后。
酒肆的老板娘笑着迎上来，刚要说话，秦枫晚摆摆手，指了指慕容雨。
酒肆不大，只有一排五张桌子，现在不到用膳的时辰，只有慕容雨一个人，坐在桌前，手上一壶杏花村。
秦枫晚过来，拉起裙摆，坐在慕容雨侧面。
她伸手拿过一个酒杯，夺过慕容雨手上的酒壶。
“你来干什么？看本宫的笑话？”
桌子上放着三个空酒坛，慕容雨应该喝了不少的酒，神智倒还清醒，抬眼问了一句。
“酒逢知己千杯少，慕容小姐焉知我们不能成为知音？”
顺手把酒壶里的酒倒在杯子里，酒壶已经空了。
“老板娘！上酒！”秦枫晚朗声吩咐。
秦枫晚刚一进来，老板娘就认了出来。
这不是秦国公府上秦大小姐，虽然脸上的黑斑消失了，看上去也沉稳不少，到底还是一样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不求发财，只求平安。
老板娘慌忙应声，“来了。”
老板娘用盘子端了一壶杏花村，放在桌子上，“客官请。”便退到柜台后面，连看秦枫晚一眼都不敢。
慕容雨看了秦枫晚一眼，“我们能成为知己？”
慕容雨冷笑一声，“我慕容雨走到今天，是我的命，不用你来可怜我，更不用你来嘲讽我！”
“焉知我不是来帮你的？”
秦枫晚手上的酒杯只是端着，并没有喝，眸子盯着慕容雨。
慕容雨重新看了过来，“你会这么好心？”
秦枫晚唇角勾起，“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们为了各自的利益，为何不能帮你一把？”
慕容雨喝了一口酒，一个酒嗝喷出来。
慕容雨在南疆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在储君的争斗中，尚且占着上风。
她之所以前来和亲，也是想着剑走偏锋，嫁到厉王府，既能得到自己喜欢的男子，还能利用铁血军，帮助她走上人生的最高峰。
岂止，到了大楚，再不是她的天下，想要嫁进厉王府，只是她的一人意愿。
康良帝岂能眼看着楚铭宇和南疆联手，他把慕容雨收到后宫，也在情理之中。
见慕容雨有所松动，秦枫晚招招手，月牙靠了过来。
“命车夫回府一趟，禀报王爷，我们现在的位置。”
“是！”
月牙走了出去，眨眼走了回来，顺手把门关上。
柜台后面的老板娘刚要说话，月牙拿出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
“今天看到的，最好烂在肚子里，不然，小心你全家人的脑袋！”
老板娘看到银子，两眼放光，慌忙点头。
这可是半年都赚不到的钱，没想到今天一个不小心撞上了财神爷。
不对，是财神奶奶。
“去熬一锅醒酒汤过来。”月牙见老板娘用牙咬了咬银锭，嫌弃一眼，吩咐到。
“是！小妇人这就去。”
月牙做事，越来越老练，秦枫晚看了一眼，转向慕容雨。
“这么说，大楚的铁血军，能借给我慕容雨一用？”慕容雨放下酒杯，和秦枫晚对峙。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秦枫晚笑道，“关于铁血军，我不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