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把‘神兵弑天’放在地上,跟在楚铭宇和秦枫晚身后。
勤政殿里,沉寂了好久,左丞相打破了沉默,“皇上,臣以为,焦太子师拥有神兵弑天十几年,定然对神兵弑天了然于心,不妨请焦太子师说说,这柄利器,为何不是真正的神兵弑天,而真正的神兵弑天又去了哪里?”
这话正和康良帝的心思,看了左丞相一眼。
“丞相所言甚是,既然焦太子师早就想要把神兵弑天归还我们大楚,现在把真正弑天和眼前这柄利器的区别,公之于众,以后有见到神兵者,也好区分开来。”
焦域絯原本想在这里得到一点有用的东西,不曾想,被楚铭宇废掉一身功力不说,还得帮康良帝解释真正神兵弑天和眼前兵器的区别,心中的委屈,无处诉说。
刚才楚铭宇在这里,焦域絯凭着对楚铭宇的满腔恨意,只是感觉到被废了功力而已,现在,他才发现,不只是内力被废掉,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下一瞬就能倒下。
康良帝问话,他若是在此时倒下,在场的,不认为他已经撑不下去了,定会说他不愿意帮康良帝故意装出来的。
焦域絯强忍着,几步到了神兵弑天的跟前,弯下腰,伸手想要拿起弑天,没想到,以前经常拿在手上把玩的弑天,现如今,居然这样的沉重。
焦域絯心中明白,即便是仿制品,无论是重量和外形,都要做的极其相似,手上的这件仿制品,实际上,和真正的神兵弑天,几乎可以乱真,让他一眼便认出真假的,是这件兵器的材质。
他曾拥有过的神兵弑天,那种材质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的,若是有,他早就派人仿造了,还用带着真正的弑天,不远千里,赶来大楚?
他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既然世人都不认识弑天,他就是用一个伪造品来糊弄康良帝,又有谁知道?
现在真正的弑天不知去向,他自己的一身内力被废,双重的损失,已经让他身心俱疲,还得在这里敷衍康良帝。
“启禀皇上,神兵弑天的惊人之处,是神兵弑天的材质,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能有的。”
那是一种闪闪发光的材质,即便是有名的匠人,也打造不出那种材质,焦域絯一直以为,那就是上天才能拥有的材质,他才没有派人仿造。
他不做,不代表别人就不做,眼前的这柄利器,虽然不是真正的神兵,若是上阵杀敌,也是一件极其趁手的兵器。
“哦?愿闻其详。”康良帝已经发现了焦域絯的不妥,他并没有说出来,云淡风轻的一句,忽略了焦域絯一切的不适。
康良帝不会好心的命旁边的御医帮焦域絯诊治,也不会好心的就此放焦域絯出宫,他要趁着此时拖住焦域絯,最好在焦域絯出宫之后,马上暴毙,大楚从此少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南疆人失去了焦域絯,就像是阿斗失去了诸葛亮,等着灭国好了。
此时,康良帝感念楚铭宇的好,若楚铭宇是他的儿子,该有多好。
焦域絯也意识到,康良帝就是故意在拖延,他不想在这里和康良帝废话,垂下眼帘,说道,“启禀皇上,具体的,老夫也说不出所以然,总之,皇上若是能得到真正的神兵弑天,只一眼,就能断定眼前的这柄利器,是假的弑天。”
“焦太子师如此笃定,眼前的这柄利器,不会是出自焦太子师之手吧?”
楚铭宇走了,楚暮羽莫名的觉得心旷神怡,连说话的底气都足了。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柄利器,正是楚铭宇在燕山腹地得到的,中途并没有被人掉包。若是假的,只能是真正的弑天,还在焦域絯的手上。
“焦太子师既然承认得到过神兵弑天,不会是暗藏真的,用一柄假的神兵弑天,来期满父皇吧?”楚暮羽接着说了一句,眸子睨着焦域絯,仿佛要看透焦域絯的内心。
焦域絯对楚暮羽,一百个看不上,他明白康良帝看重这个儿子,是因为诸多的皇子中,英王较为聪慧一些,和厉王楚铭宇比起来,给厉王楚铭宇捡鞋子,都不知道去哪里捡。
就这样一位皇子,若不是生在皇家,站在他的面前,他连看一眼都嫌浪费眼神,哪里配来质问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身在大楚的皇宫,现在又急着脱身,只能敷衍楚暮羽。..
“英王殿下言重了,老夫若是有意期满,只要不说出老夫曾经拥有过神兵弑天即可,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告诉皇上,自己曾经拥有过神兵弑天,然后用一柄假的来糊弄皇上,这样对老夫有何意义?”
“焦太子师智慧过人,谁知道焦太子师在琢磨什么?本王不以为焦太子师携带一柄假的神兵弑天前来大楚,是对我们大楚的友好。”
楚暮羽此时也看出了焦域絯的不妥之处,这才敢在焦域絯面前张扬。
得亏楚铭宇先前拍了焦域絯一掌,不然,凭着焦域絯身上的戾气,不是谁都敢在焦域絯面前肆意胡说的。
“英王殿下这是在质疑老夫的诚意?”焦域絯急着脱身,不曾想,楚暮羽能当众问出这样蠢的问题。
他是南疆的使者,代表着南疆的利益,楚暮羽是大楚的皇子,代表着大楚的利益,这样质问,就是在质问两国之间的诚意了。
若是正常的交谈,这样敏感的话题,双方是要避讳的。
即便不是正式的会谈,这样敏感的话题,谁都不会先说出来,这是两国翻脸的前兆。
此时,楚暮羽就应该收回先前的质问,双方哈哈一笑,也就算了。
楚暮羽却不这样想,他好不容易把焦域絯逼到了死角,岂能就此放过。
“难道不是吗?”
勤政殿里,马上静下来。
康良帝和左右丞相,六部大臣,没想到楚暮羽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令双方僵持下来。
“好!”焦域絯的嘴角重新溢出鲜血。
焦域絯挥手擦了去,“既然大楚这样看待老夫的诚意,就当老夫的一片真心扔到了地上,任人践踏。老夫这就回转驿馆,收拾行李上路,就当老夫从来未曾来过大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