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再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前指点了。
长公主对这些闲言碎语,居然置之不理,怪不得她秦枫晚嚣张跋扈的名声在外,而长公主高风亮节誉满京都。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要是在乎别人的说法,自己就没法活了,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别人的看法,那是别人的事情。”
“姐姐说的是,妹妹受教!”
在乎别人的看法,那是过去的秦枫晚,她从现代归来,接受过二十多年的现代教育,还能把别人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她不过是担心长公主姐姐,反倒被长公主姐姐安慰说教了一番。
到了华裳阁,红妆早就带着华裳阁的伙计们站在门外迎接。
里面有选购服饰的贵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华裳阁上到掌柜的,下到后面搬货的下人,都站在华裳阁外面,颇有皇后娘娘出行的架势,全都挤在门口观看。
长公主站在马车上,一身大红宫裙,绣了象征着富贵吉祥的牡丹花,耀眼且雍容华贵。
一张白皙艳丽的面孔,看上去,从容中带着三分自信,三份坦然,三份清冷,外加一份果敢,十分的引人注目。.
“长公主!……”贵夫人中马上有人沸腾起来,热切的向前,巴不得和长公主拉上关系。
这可是大楚最美丽最耀眼的女子,遮盖了京城所有女子的芳华。
长公主微笑着走下马车,红妆过来搀扶,长公主却转身看着身后马车上的女子。
秦枫晚一身浅紫宫裙,站在马车上,阳光披在肩头,墨发随风飘舞,脸上遮盖着面巾,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
大家顺着长公主的眼神看过去,见秦枫晚眸子里含着秋水一般,睥睨众生的姿态,三分像是天上的仙子,三分像是人间的精灵,三分像是心中的女神,剩下一分,像是藐视天下的王者。
众人倒吸一口气,女子的气势,超越了长公主不只是一分。
等到看清楚了,原来是秦大小姐,厉王殿下新近娶的王妃娘娘,秦枫晚。
这个曾经的不学无术,嚣张跋扈闻名京都的破落户,曾几何时跟在英王殿下的身后,被英王殿下深深的厌恶,到了此时,却像是蒙尘的明珠,一下子绽放出五彩缤纷的光彩。
长公主回身,笑着说道,“晚儿!快下来吧?”
长公主的声音,就像是幽谷夜莺一般好听。
多少年没听到长公主在人前说话了,还是一如既往的魅惑人心。
笑颜如花的模样,曾经是多少京都贵公子的梦中情人。
直到现在,这位名满京都的女子,还会被许多男子在睡梦中叫着名字。
不只是男子,京都凡是有着身份地位,见过长公主的女子,那个不是以长公主马首是瞻?长公主的一颦一笑,都值得她们膜拜效仿。
就是这样一位高雅贵气的女子,居然和秦枫晚这个曾经的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的草包丑女同乘一辆马车而来。
天呀,这不是污了长公主的高雅贵气?
“听说秦枫晚在杏林书院,力战南疆太子慕容炎,为我们大楚赢得了汴京城,不日,皇帝就要派兵收回汴京城,届时,我们这些人,也能有幸去汴京城一游,领略汴京城的繁华和独特的风光。”
“听说没有,秦枫晚被柳帝师收了亲传弟子。”
“听说柳帝师把秦枫晚的一篇文章,挂在墙上,日夜研读,感悟其中的真谛。”
秦枫晚耳力异于常人,听到人们的声音,这才知道长公主和她一起出府的真正用意。
她以前因为柳如是的捧杀,加上少不更事,确实做了不少令人啼笑皆非的嚣张之事,要想名声一下子改过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她倒是不在乎,楚铭宇的王妃不能是嚣张跋扈,不学无术的草包。
秦枫晚笑着走下马车,长公主伸手拉住她,两人并肩,万众瞩目之下,愣是走出了现代T形台的感觉。
贵夫人有认识长公主的,上前自我介绍,“臣妇拜见长公主殿下,几年不见,长公主依然美丽不可方物。拜见厉王妃。”
“长公主殿下,您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贵美丽。厉王妃,臣妇向您问好!”
“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
在和长公主打招呼的同时,还捎带着秦枫晚,秦枫晚不得不微微颔首,以示知道了她们的好意。
秦枫晚终于明白了长公主姐姐为何深居简出,从来不曾在大街上露面了。
心中也暗自庆幸,多亏自己声名狼藉,不然,像长公主这样被人围观,她可真是受不了。
长公主抬着矜贵的头颅,目不斜视,在众人围观和瞩目中,走到楼上,进了贵宾阁。
秦枫晚跟着进来,见长公主坐在绣墩上,便陪着长公主,坐在一旁。
红妆早备了茶水,及时送了上来。
“请长公主殿下和王妃娘娘用茶。”红妆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长公主依然端着,目不斜视,秦枫晚看着都累,吩咐红妆,“本妃和长公主姐姐在这里说说话,红妆出去照应生意,帮我们挑选几件合适的服饰,放在马车上。我们有吩咐,会让人通知你。”
红妆识趣的退了出去,擦了额头上的汗滴,给月牙鞠躬,“月牙姑娘,若是长公主殿下和王妃娘娘有何需要,烦请姑娘立马通知红妆,红妆在这里谢谢姑娘。”
红妆手上攥着一个元宝,悄悄的塞在月牙的手上。
月牙跟在秦枫晚身边,都是用银子打点别人,没曾想,有一天,她自己也被人打点了。
月牙点点头,把元宝塞进了袖袋。
贵宾阁,长公主四下看了一眼,端着的形象马上就垮塌了。
“可算清净了。”长公主端起茶盏,抿了一下,“你知道我为何从来不上街了吧?”
秦枫晚眉眼弯弯,“那还不是因为姐姐气质高雅,仪态万千,是京城女子膜拜的对象?”
“晚儿错了,她们膜拜的,不是我个人的形象,而是我的身份地位。”长公主放下茶盏,“若我只是一介平民的女儿,或者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吏之女,还会有谁对着我欢呼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