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晚嘴角一扬,清冷的声音飘出,“孙太医,我们祖孙在自家门前坐一下,有何不可?”
孙太医瞪着双眼,“确……实!”
“倒是孙太医,打着治病救人的旗号,干着强盗的事实。若不是孙太医带人来我们秦国公府上抢夺母亲留下的遗物,我们祖孙至于半夜在这里看好戏?”
孙太医浑身是伤,就连在场的其他人,也是死伤惨重,别说秦府的侍卫都站在门口,即便是她一个人,眼前的残兵败将,也不是她的对手,此时,她再不会惯着孙太医。
“你!……”孙太医气结!
他若不是技不如人,被赶出太医院,至于处心积虑的来抢夺江子烟留下的医书?
别说医书里还有滔天的富贵,即便是江子烟的医术,他能学到其中的皮毛,他在大楚的医者中,都能横着走了。
秦老太君喝着茶水,脸上一片淡定,睨向孙太医的眸子,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她如今年纪大了,又是百病缠身,晚儿还小,还撑不起这个家,这些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来府上抢夺医书。
她不屑于眼前这些人的行径,却又无可奈何,勉强坐在这里看着,即便是不能动手惩治眼前的这些个强盗,她也不能输了阵。
孙太医一番话,恶心到了秦老太君,她站了起来,抬脚朝着孙太医的太阳穴踹去。
这一脚,蕴涵了秦老太君毕生的修为,再加上秦老太君一肚子的火气和恨意,孙太医转了几个圈,倒在地上,抽搐一阵子,气绝身亡。
秦老太君掸了掸并不存在的尘土,重新坐下,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发生的太快,就连秦枫晚都愣了一瞬,“祖母威武!”秦枫晚竖起了大拇指。
秦老太君笑了笑,这才哪跟哪?若是年轻的时候,别说一个孙太医,就是眼前的一百多号人,还不够她塞牙缝。
祖孙接着坐下来,该吃吃该喝喝,该看的看,悠闲地就像是在看一场大戏。
打斗中的人,偶尔向这边瞥一眼,表情一瞬间的扭曲,心情复杂的就像是吃了某种排泄物似的,想咆哮着朝秦枫晚和秦老太君责问。
“你们祖孙俩是不是也太目中无人了?”
他们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是来拿属于他们的那一份宝物,又不是来给你们唱戏表演的。
这种心情不只是打斗的人这样想,就连赶来的秦府侍卫,和一众丫鬟婆子下人,也是这样以为的。
生怕那些正在打斗的,清醒过来,一起朝着秦府这边杀来。
老太君也太纵容大小姐了,怎么任由大小姐乱来,这样会不会给秦府招来灾祸?
天亮的时候,秦枫晚伸了伸懒腰,“祖母,
老太君点头,“老身一夜未眠,该去补觉,任谁也别去打搅。”
祖孙俩站起来,看着被砍了无数刀依然没有凌乱的包裹,看看因为争夺,受伤倒地的黑衣人,渐渐地,露出了笑脸。
秦枫晚命人把桌椅茶水收回去,搀着老太君,等着看
眼看着天光放亮,巡逻的官兵走到这里,定会过来干涉,细查之下,医书就会被当做打斗的物证送到京兆府。
他们打斗了一夜,不只是什么也得不到,还会以打架斗殴扰乱京都治安为名,轻则打板子,重则坐牢。
很快,有人站了出来,“大家住手!”
随着喊声,被抛到空中的包裹落在地上,累的气喘吁吁,浑身是伤的众人,又一下子围了上来。
“大家住手!”喊话的距离包裹最近,他急中生智,一下子趴在了包裹上,“大家听我说!”
众人围着他,看他能否说一朵花出来,同时,也趁此调息休息,好展开下一轮的争夺。
“大家听我说!”那人趴在包裹上,后背上被人踩着,感觉肋骨快要断了。
“我们几个没有倒下的,把包裹里的医术拿出来,平均分配后,赶紧离开这里,一会官兵就要到了!”
众人这才警觉,天光放亮,即便是官兵不来,他们在光天化日下抢夺秦国公府上的东西,怕是也会有人替秦府出头。
地上的人感觉背上的脚有些松动,急忙抱紧了包裹,一骨碌爬起来。
他手上的钢刀毫不犹豫的劈开包裹,露出里面的医书。
他也想要独吞,只是,面对几十双虎视眈眈的贪婪目光,他只能咽了口唾沫星子,把包裹里的医书全部拿出来。
整整五本医书,他掀开了第一页。
正像得到的消息里说的,上面都是弯弯曲曲的符号,根本就没人看得懂。
这?……
即便是带回去,也是废纸一堆,谁能看得懂天书似的文字?
秦老太君一眼就看到了书上的文字,她虽然不认识,却见过江子烟翻看过这样的书籍。
她的晚儿到底还是把那些宝物弄丢了。
她的心里一片灰暗,觉得死后没法和江子烟交代。
秦枫晚却悄悄的在她耳畔说道,“祖母放心,晚儿不过是用了相似的东西代替而已,母亲的遗物,晚儿不会弄丢的。”
眼见着黑衣人手上拿着的,正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晚儿又从哪里寻找什么相似的东西?
到了这个时候,晚儿还想要骗她,她的心中一阵阵的抽痛。
眼看着这些个强盗在眼皮子底下瓜分秦府的宝物,曾经叱咤疆场半辈子的秦老太君,被一种无能为力的情绪席卷着。
验证了手上拿着的正是秦大夫人留下的医书,至于里面留下的宝藏,只能过了今天再说了。
还能站得起来的几个黑衣人,很快敲定分割方案,五本医书被切割成几十小块,在场的,只要还有一口气,都分到一小块,然后,抬着伤者和死者,迅速离开。
刘福急忙命人冲洗大门外的血迹,派人送老太君和大小姐回府。
大厅之上,秦老太君坐在首位,一脸严肃的盯着眼前的秦枫晚。
“你们都下去吧!”秦老太君挥挥手,屏退大厅里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