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学子无语。
秦枫晚嚣张跋扈的名声早就响彻京城,若是再横一点,怕是城门楼子都敢拆了。
谁让人家对柳韵瑶有救命之恩,看样子,柳帝师对秦枫晚这个亲传弟子已经十二分的喜欢,他们在秦枫晚面前,只能缩小存在感了。
楚铭宇冷冷的哼了一声,睨向秦枫晚。
她马上就是厉王妃了,虽然和楚暮羽还有着斩不断的联系,他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有了秦老太君和秦国公做靠山也就算了,连柳帝师都站出来力挺蠢女人。
当他不存在吗?
躺在地上的柳韵瑶,手指微微颤动,秦枫晚早就在暗中观察柳韵瑶的反应,知道柳韵瑶就要醒过来,便蹲在柳韵瑶身边,扶着柳韵瑶的上半身,让她保持坐姿。
手上多了几根银针,扎在柳韵瑶的穴位上。
柳韵瑶受了刺激,一口浊气吐出来,悠悠转醒。
“韵瑶!吓死祖父了,你可醒了!”柳帝师保持着风度,没有哭出声,眼泪还是不要命的掉下来。
柳韵瑶仰脸看到柳帝师,“祖父,都是韵瑶不好,……”顺势趴在柳帝师膝盖上,泣不成声。
“安静,柳小姐,你身上有伤,不可大喜大悲。”秦枫晚急忙说道。
她忙了半天,是想要柳韵瑶说出杀害她的凶手,若是伤口就这样裂开,她岂不是还要接着忙活一阵子?
柳韵瑶慢慢坐直了,看了秦枫晚一眼,刚要开口,呼啦啦,又来了一泼人。
“闪开了!御医到了!”
众人看了过去,一乘小轿晃晃悠悠过来,薛御医从轿子上爬下来,身后跟着背着药箱的徒弟。
再往后看,冰蓝色外袍,衣玦飘飘,谪仙般男子甩袖走来。
贤王几步超过薛御医,看到坐在地上的柳韵瑶。
“多谢殿下!韵瑶已经没事了!”柳帝师抚着长须,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
大家这才明白,先前安慧茹让人去请贤王殿下,柳帝师到了,贤王殿下却没来,原来是进宫请御医去了。
也只有贤王殿下亲自前往,才能在第一时间,请到最牛的御医。
薛御医和柳帝师经常见面,这里不是寒暄之地,也不说话,上来便给柳韵瑶把脉。
一块帕子盖在柳韵瑶手腕处,薛御医越是把脉,眉头越是皱的像是一团乱麻。
“薛御医,……”柳帝师问道。
薛御医看着地上已经干枯的血迹,微微开口,“流了这么多的血,不应该啊!”
一路上,贤王殿下已经把柳韵瑶的情况大致上说了,胸口中箭,血流不止,按说柳韵瑶应该是昏迷不醒,脸色蜡黄,怎么可以面色红润,脉搏强健?
“你什么意思?……”柳帝师不解。
他精通诸子百家,对医术却是涉猎甚少,只是懂一点皮毛。
薛御医站起来,朝着柳帝师抱拳,“见过帝师,令孙女脉搏强健,虽是有伤在身,将养几日便无妨,既然不是什么大事,在下还要回宫伺候皇上和太后娘娘,告辞!贤王殿下,厉王殿下,英王殿下,下官告辞!”
既然伤者没事,他留在这里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他不走,还要质问贤王殿下小题大做,把他从皇宫一路上晃过来,差点把他给晃晕了?
“薛御医请留步。”柳帝师却是不想让他这么快就走。
皇上的御用御医,能来给韵瑶诊治,都是看在贤王殿下的面子上,怎么着也得让薛御医给韵瑶开点药。
“还请薛御医替韵瑶开个方子,接下来,韵瑶还需要养伤,定会给薛御医添不少的麻烦,还请薛御医看在几位殿下的面子上,仔细给韵瑶诊治,老夫和柳府感激不尽。”
柳帝师也不说拿银子感谢,只是把自己和柳府搬出来。
一个柳帝师,桃李满天下,朝堂上下,只要柳帝师振臂一声,谁敢拂了柳帝师的逆鳞?别说柳帝师的身后还有一个柳府。
若是换做别人,定会拿腔作势换取柳帝师给的好处,薛御医却只是看了柳帝师一眼,“不是在下推脱,若令孙女当初果真血流成河,伤势惨重,命悬一线,危在旦夕。现如今令孙女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救治,即便是在下出手,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让领孙女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先前帝师请来的大夫,手段高出在下不知道多少倍,在下再留在这里,便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在场的都看向秦枫晚,秦枫晚却正蹲在小溪边清洗先前粘在手上的动物血液。
她看到不远处的猎物,急忙走了过去,收拾好猎物,拿了弓和箭,站在小溪边,看了过来。
柳帝师并没有说出救治柳韵瑶的是秦枫晚,同行是冤家这个道理,柳帝师还是明白的。
只要秦枫晚在杏林书院,还怕韵瑶没有人医治?
柳帝师只是愣了一下,他是没想到,秦枫晚的医术能超过薛御医。
“薛御医,您是不是弄错了?你已经是神医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的医术能超过您的?”秦嫣然微微笑着,站到了薛御医面前。
她不甘心,秦枫晚这个草包丑女,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她怎么不知道?
她倒是忘了,刚才和楚铭宇搭话,被楚铭宇斥责的时候了,这时候,又来和薛御医搭讪。
能站在这里,都是杏林书院的学子,或着即将是杏林书院的学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薛御医不敢怠慢,说道,“这位学子,你没听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海无涯,世上能人辈出,在下这点医术,又如何能称作神医?”
薛神医虽然说的客客气气,却也暗示了秦嫣然井底之蛙,没有见识。
最少,秦嫣然是这样以为的。
薛神医转身就走,徒弟背着药箱走在后面。
自从跟着师父出诊,那一次不是风风光光的去,千恩万谢的回,像今天这样,来了之后,伤者已经被别人救治了,还是第一次。
他不明白的是,这位救治柳韵瑶的高人到底是谁,能让师父高看一眼的,他还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