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然愣在当场。
她长这么大,都是被柳如是捧在手心上,哪里被人这样
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厉王曾经是京城所有女子仰慕的男子,也是不让任何女子靠近的男人。
前一个主动和厉王搭话的男人,已经被厉王一掌拍断了七根肋骨,躺在床上半年都未曾起来。
那是别人,她是谁?她是秦嫣然,英王殿下的女人,厉王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厉王哥哥,她是皇弟的……,你……”你能不能给本王留个面子?
看到楚铭宇冰凉的眸子,后半句没说出来,便咽到了肚子里。
现在还不是得罪楚铭宇的时候,他要把楚铭宇掌控在自己的手上,等到把楚铭宇利用完了,还不是任凭他处置?
他会记着楚铭宇给他下脸面的事,等他把楚铭宇掌控在手上,会让楚铭宇跪在他面前,像一条狗似的求他。
他攥了攥拳头,咽下了这口浊气。
秦嫣然靠紧了楚暮羽,泪珠子不要钱的掉下来,楚暮羽一阵心疼,抱紧了她。
“墨一,清场子!”楚铭宇说了一句,便滑动轮椅,到了秦枫晚近前,他倒是要看看,何人敢阻止秦枫晚如何柳韵瑶。
墨一应声,大声说道,“各位请走开,不然,别怪在下手下无情。”
墨一出了名的六亲不认,只听厉王殿下一个人的命令,众学子急忙后退,谁都不想要丢了性命。
安慧茹心有不甘,若是秦枫晚救不活柳韵瑶也就算了,若是秦枫晚救活了柳韵瑶,她不就白忙活了?还成就了秦枫晚懂医术的名声。
她这是要给人做嫁衣吗?
她急忙离开,她要去找外祖父,这个时候,只有外祖父能阻止秦枫晚了。
秦枫晚这边已经给柳韵瑶测好血型,开始输血。
楚铭宇睨了一眼挂在树枝上的血浆,抿紧了薄唇。
看上去,蠢女人救人的方式与众不同,这样奇异的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
秦枫晚顾不上楚铭宇质疑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让大家都靠后,面向外面,把柳韵瑶围在中间。
大家明白,柳韵瑶伤在胸前,若要救治柳韵瑶,就得剪开胸前的服饰,这一点,大家都懂。
大家迅速的扫视一眼,按照秦枫晚说的,站到较远的地方。
检测到柳韵瑶的生命特征正在一点点的回升,秦枫晚急忙拔掉柳韵瑶胸口的箭矢,迅速止血,然后缝合。
接着,又给柳韵瑶用了消炎药,包扎好了,最后把柳韵瑶胸口服饰上因为缝合伤口割开的衣服,也缝合在一起,这才直起身,擦了一把汗。
“韵瑶!……”一声喊,秦枫晚脑子里嗡的一下子。
柳帝师跌跌撞撞的走来,身边两个学子搀扶着,还是走的上气不接下气。
柳帝师居然来了,秦枫晚忘了,先前安慧茹已经着人去请贤王殿下了,贤王殿下没到,柳帝师却到了。
楚铭宇转动轮椅,看了一眼,便闪到一旁。
“恩师!……”他清冷的喊了一句,想要安慰,却没说出口。
楚暮羽早推开搀着柳帝师的学子,占了学子的位置,搀了柳帝师站在秦枫晚面前。
“恩师,您放心,柳韵瑶没事,马上就能醒过来!”秦枫晚急忙给柳帝师吃了一颗定心丸。
看到树枝上奇奇怪怪的东西,柳帝师定了定神,恢复了气定神闲模样,“这是?……”
秦枫晚没想到柳帝师能这么快稳定下来,上前搀着柳帝师,坐在柳韵瑶旁边的岩石上。
“这是母亲留下的宝物,正是为了救治柳韵瑶这样的患者,这里面装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神药,若不是枫晚被人诬陷,说是枫晚杀死了柳韵瑶,枫晚真的舍不得拿出来给柳韵瑶用。”
秦枫晚浅笑,她这样说,是怕人怀疑她手上的东西,一切推到神秘的奇女子,母亲的身上,即便是有人怀疑和觊觎,也无从下手。
楚铭宇的眉头微蹙,他刚想到用蠢女人的东西和法子,可以救治战场上受伤的弟兄,听了秦枫晚的话,一颗心沉了下去。
既然是奇女子江子烟留下的宝物,想必也是绝无仅有,他还是别指望了。
楚暮羽往秦嫣然那边看了一眼,他并没有听秦嫣然说过,江子烟留下过除了医书之外还有何宝物。
恰巧秦嫣然也看了过来,微微摇头,她真的不知道秦枫晚的母亲除了医书,还有别的宝物。
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心领神会之后,看着树枝上的血浆,等一会,该用什么方式拿到手上。
秦枫晚抬头,见血浆输完,当着大家的面前,拔了输液器,连同血浆袋子,一股脑塞进了袖袋里。
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柳韵瑶,见她呼吸平稳,脸色正常,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便又看向秦枫晚的袖袋。
秦枫晚的袖袋里装着江子烟留下的宝物,若是有一天,他们生命垂危,秦枫晚是不是也能像对待柳韵瑶这样,把江子烟的宝物拿出来,给她们使用?
柳帝师见她忙完了,抚着长须,“枫晚,老师知道你救治韵瑶是看在老师的薄面,算是老师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用到老师和柳府的地方,只管开口,只要老师一息尚存,老师和柳府便都是你的靠山!”
说完,还看了楚暮羽和楚铭宇一眼。
若是秦枫晚早些时候就是他的亲传弟子,楚暮羽若是敢和秦枫晚解除婚事,他第一个不答应。
他倒是忘了,解除婚事,是秦枫晚提出来的,且是秦枫晚执意要休弃楚暮羽的情况下,经皇后娘娘说和,才把休弃改成了解除。
受了委屈的楚暮羽,没有站出来辨说,只是向后缩了缩。
楚铭宇倒是大胆地看了过来,知道柳帝师的话中包含着对他的威胁,也并没有受到柳帝师威胁的影响,他和秦枫晚能走到哪一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谢谢恩师,日后,枫晚除了有祖母、父亲和秦国公府上,还有恩师和柳府做靠山,以后在京城,可以横着走了。”秦枫晚浅笑,清浅的几句话,在场的人心情都轻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