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原本想说让牛老板收拾几件衣服，可一看烧成这样的门市，估摸一件完整的背心都找不到。
装修工人走了出来，拿起一块手表：“这块手表我看着挺好的，是你们其中谁的？应该还能戴着。”
林染接过手表，赶紧戴在手上：“这是我媳妇给我买的，价钱啥的不说了，很有纪念意义的。”
“咱们进去再扒拉扒拉，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值钱的东西。”牛老板的钱包还有银行卡都在柜子里，他估摸着应该能找到些东西。
“走。”
两人顺着楼梯来到二楼，经过两个小时的翻找，还真找到不少有用的东西，牛老板的身份证件都在，银行卡也没烧毁，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林染不能总在这里盯着，他也不想让牛老板自己在这里，他找到装修公司老板，两人聊了半个小时，双方签订了协议。
“你们又签了什么？”牛老板问。
“这里都由装修公司负责，咱们收拾……也没啥行李了，咱们订机票回家。”林染晃了晃手机：“机票都订完了，咱们明天回去。”
“不看着能行吗？”牛老板压低了音量问。
“签合同了，如果要是质量有问题，他们是包赔偿的，到时我会找专门质检的人员过来，他们不敢的。”
林染知道装修公司会偷工减料，甚至是虚高报价，这些都是无法避免的，谁家装修都会或多或少踩一些坑。
“要不然我留下吧。”
“别了，到时住附近的酒店，过得多拘束，明天一早咱们回去，然后就去养老院，给你留了一间好房间，你肯定喜欢。”林染已经打完电话了，VIP房还有不少呢。
“成！”牛老板乐呵呵地答应了。
这时，有一个男人开车过来了，他站在路边望着烧毁的门市，欲哭无泪地说道：“哎呀，我母亲没了，还想来这里办事情的，咋还这样了呢？”
牛老板苦逼地说道：“别说你了，我也没想到啊，你们换一家办事情吧，我真的是没办法了。”
“唉……”男人叹了口气，沮丧地开车走了。
牛老板眼里满是惋惜，如果公司好好的，今天又能接到一个生意了。
一夜过后，林染和牛老板准备回T市。
装修公司老板再三请林染放心，保证会非常完美地把公司装修好。
林染叫车跟牛老板到了机场，未等上飞机呢，米香闺女的电话打到了林染的手机里：“林老板，我妈得了癌症，你看这事儿能不能私了？”
“不能。”林染可不管米香得了啥：“首先啊，你妈有病是一回事儿，她犯法又是一回事儿，总不能一个罪犯有病，所犯的罪就一笔勾销了。”
“……”米香闺女。
“等着法律的审判吧，到时咱们开庭再见，我已经找好了律师，你们那边随意。”林染挂了电话，这边也快要到时间了：“牛叔，咱们走吧，快要上飞机了。”
“好。”牛老板跟着林染往里走：“瞧瞧我多悲催，离开Y市连个行李都没有。”
“回家再买。”
“嗯。”牛老板回头看了一眼机场外面，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原本挺好的生活，都因为女人搅合得不得安宁。
两人顺利地飞回了T市，林染带着牛老板来到养老院，刚一进门口，便看到有女人跪在大门口哭喊着母亲死得冤枉！
牛老板纠结地说道：“喊冤就报警，在这里哭有什么用。”
女人听到牛老板的话，哭声戛然而止：“我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里，难道我不能哭吗？我前脚送我妈过来，后脚人就没了啊！”
“你的前后脚距离多长时间？”林染问。
“一个星期啊！”
“当初的体检报告怎么说的？”林染望向站在一边生气的月姐：“咱们收人时都看体检报告，有没有疾病都得有档案的。”
“体检报告都是正常的，谁知道会是这样啊！”
“你母亲的体检报告是假的吧？我可跟你说明白，你要是敢跟我玩阴的，后果自负。”林染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女人有猫腻。
女人心虚地转头看向一边，不敢与林染对视：“反正体检报告在这里摆着，哪怕我妈真的有病，也不可能一个星期内离世。”
“月姐报警吧，让警察处理，咱们有没有虐待老人，警察过来一查就知道了。”林染懒得再跟女人废话，带着牛老板往楼里走。
“报警？”女人傻眼了。
“打完电话了。”月姐原本也想报警，结果老板这个时候回来了：“警察会查清楚真相的。”
女人瘫坐在了地上，小腿微微发抖，她思索了大约一分钟，猛地站起来拉住了月姐：“你跟警察说别过来了，我带我妈回家。”
“现在不是你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我们要一个真相，否则不清不白地让你带母亲离开，到时外面得怎么传我们养老院？”月姐冷冷地说道。
“……”女人。
“警察很快就会过来，附近派出所离我们养老院很近。”
女人明显更慌张了，她松开拉着月姐的手，哭着说道：“我妈原来就有病，她已经病入膏肓了，我就找人做了一个假的体检报告，然后我……”
“跟警察说吧。”月姐并不想听。
“不是的，我不想害我妈，我妈说了，把她送来养老院，然后突然死在这里，养老院会赔偿。”女人将一切都推到了母亲身上。
旁边一直看热闹的大娘开了口：“孩子，你说这话丧良心啊，没有哪个老人会在临死之前舍得离开孩子，我看是你想的主意，你妈没办法才同意的吧？”
“……”女人。
“是你的亲妈不？你这样做有违人伦啊！”大娘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我家里五个孩子，谁家条件都挺好，硬是把我送来了这里，我住了两年了，我还迈不过去这道坎，有些孩子没良心啊！”
女人低下了头，大娘的话让她无地自容。
月姐没搭理她，等警察过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