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给林染打来电话：“老板，方便说话吗？”
林染朝着大吉使了一个眼色，拿着手机回了楼上：“现在方便说了。”
“有一位老两口要来咱们养老院住，他们还带来了双胞胎的孙女，想让孙女一起住在这里。”月姐说道。
“这不符合规矩。”
“是啊，我也是这么解释的，可是老两口说了，他儿子和儿媳妇带着孙子在南方生活，他们两口子身体又不好，家里连做饭都费劲，他希望来养老院住，咱们还能帮着送双胞胎的孙女上学。”
月姐当听到这个要求时都懵了，他们咋有脸张这个嘴呢？
本该儿女的责任，居然都推给养老院？
“说好给多少了吗？”
“人家说了，只给一间房的钱，他们两口子住一张床，屋里挺大，再添两张小床给两个孙女，一个月多加点伙食费，送孩子上学的钱，他们会出车费。”月姐说道。
林染眉头微皱：“不收，咱们是给老人养老的，不是替他们的儿子解决后顾之忧的，再说了，哪家养老院也不会这么干啊！”
“是呢，我要给他们的儿子打电话，老两口不肯给。”月姐实在没办法，他们也不肯走，她才会给林染打电话。
林染想了想：“我正好也没事儿，去养老院看看。”
“行。”
林染开车去了养老院，见到了那对六十来岁的老两口，他看着两人的表情，哪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分明就是不爱带孩子，想钻养老院的空子。
两个女孩儿都有七岁了，她们怯怯地看着林染，然后拉着爷爷奶奶的胳膊小声吵吵要回家。
“别闹！”奶奶呵斥了孙女一句，从她的眼神不难看出，对孙女也没有多少疼爱，有的只是不耐烦。
月姐眉头一皱，她脑中立即想出四个字：重男轻女！
“你们不符合留在我们养老院的标准，而且二位年纪也不大，孩子也有父母在，按照你说的话，他们两人一个月挣得很多，养活你们应该没问题。”林染说道。
“我儿子和儿媳妇还得养活大孙子呢，他们是月月给我们打钱，可我们还得在市里租房子，还得养活孩子，还不如来养老院里生活，一日三餐还有保证。”老太太的算盘打得挺精。
“在市城没房子，为啥不去投靠儿子？”月姐问。
“我原来有房子，后来卖了，给我儿子和儿媳妇在南方买房子，那里才五十平，根本没有我们生活的地方，我们只能租房子了。”老太太解释道。
“你儿子一个月给你们多少钱？”林染又问。
“这……”老太太不是太想回答。
林染了然一笑：“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以你儿子和儿媳妇的条件根本没有能力给你们钱，你们来我养老院就是挂着住进来，然后没钱给也会赖着不肯走。”
“……”老两口沉默了。
“挺大岁数的人了，咋这么会算计呢？”月姐才反应过来：“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们装成很有钱的样子，没想到你们心眼这么多。”
老两口脸有点微微发烫，窘迫得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
“慢走不送。”林染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老两口见计划不通，只能狼狈地带着两个孙女离开。
像这样的家庭，林染一点也不同情，反倒是那两个在南房躲清静的两口子，带着儿子过得肯定挺潇洒。
“老板，你说现在的人是不是都喜欢把别人当成傻子看？”月姐真拿这样的人没办法，每次遇到都惹一肚子的气。
“啥极品没有，淡定一点。”林染早就见怪不怪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生活不下去？”
“如果真生活不下去，他们就会带着两个孙女找过去，五十多平的房子，要是想住也能住得开，而且他们年纪不大，找点工作也是可以的。”林染说道。
“有道理。”月姐点点头：“反正，他们不能亏了两个大孙女。”
“留在家里的孩子，指定是不被爱的，我以前说过的。”林染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家，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操作，也别说什么重男轻女，在外面工作的两口子都习惯将小的孩子留在身边。
“你说他们不叫大的过去一起生活，是不是觉得老大扔在家里时间太长，跟他们不近，后生的是从小养活到大的，自然比老大重要。”
林染点点头，基本上就是这个原因。
“可孩子是他们留下的啊？”
“谁管这个。”林染还见过不养活老大的父母呢。
月姐叹了口气，这样的人家真闹心。
这时，有工作人员领着一个老大爷过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本黑色的书，神神道道地看向林染。
“大爷有事儿啊？”林染客气地问。
“我想过来给养老院里的老人讲课，我是传教的，想带着养老院里的老人去极乐世界。”老大爷说道。
“他们还能活很长时间不需要过去，大爷你还是回家吧，有病就去看看，现在啥年代了，别搞这一套。”林染神烦这样的人，哪次见到都恨不得躲远远的。
“人得有信仰。”
“滚蛋！”林染吼了一嗓子。
老大爷吓得一哆嗦，白了林染一眼，拿着书灰溜溜地走了。
“……”月姐。
“都是没事闲的，讲一些没用的课程后，然后就开始收费，全是套路，他哪有什么信仰，就信钱！”林染一眼看穿老爷子的想法。
月姐连连点头，自家老板说得在理。
这时，月姐的对讲机响了：“月姐、月姐、赵奶奶突然晕倒了。”
“我马上过去。”
林染一听赵奶奶晕倒，忙不迭地跟着月姐赶了过去。
赵奶奶已经被工作人员扶到了床上，大夫过来给赵奶奶检查：“还是送医院看看吧，突然晕倒说不定脑袋有什么毛病。”
“现在就去。”林染叫救护车，这样比较快。
月姐拿起电话通知社会大姐，赵奶奶只要有点什么事儿，必须得告诉她。
林染让社会大姐直接去市医院，他跟着坐救护车过去。
待来到市医院后，大夫给赵奶奶做了全身检查，然后跟林染说道：“突发脑溢血，本身年纪大了，身体还有别的毛病，时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