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亮得知来福快要走了,晚上的时候将来福抱到床上一起睡。
“来福,你难受吗?”小月亮搂着来福问。
来福轻轻摇了一下尾巴,算是回答了小月亮。
“你不用惦记我们,我们会好好的。”小月亮的泪水滴落在来福的身上。
来福转过身轻轻将小月亮脸上的泪水舔掉,然后埋在了小月亮的怀里,这是它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它最爱的小主人,怎么舍得看她哭啊!
小月亮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紧紧搂着来福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曾经也查过很多关于宠物的资料,而且还经历了旺财的离世,她心里已经有数,但她依然舍不得。
来福对于她而言是家人!
林染嗓子很疼,他打开了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袋牛黄上清片。
尚龙看着他说道:“来福要是走了,你还不得上医院挂好几天的水啊?”
“太能了。”林染声音沙哑地回了句:“来福是我捡来的,这么多年了,它跟肉肉和旺财还不一样。”
“小月亮很难过。”
“人生都得经历的,时间一长就好了。”林染不会安慰自己闺女,伤心的事情只有自己能想开,无论谁劝都没用。
尚龙想到了他们四个老人,将来都有离开的那一天,小月亮二火和三火他们一定会非常伤心。
唉……争取活得时间长点吧!
尚龙背着手回房间准备睡觉。
林染吃了四片,然而并不管用。
第二天说话都费劲,来福哆哆嗦嗦地往他面前走几步,然后气喘吁吁地倒在了地上。
林染要去抱它,却见来福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硬是走到他面前:“来福真棒!”
来福朝着林染笑了,仿佛在说:主人,我能走的,我一定能像以前那样,一步一步走到你的面前!
宋柯已经将炖好的肉放到来福面前:“吃吧,不管饿不饿都要吃一些。”
来福吃了半碗,然后亲昵地靠向宋柯,仿佛在做最后的道别。
肉肉和萌萌朝着来福发出了悲鸣,它们试图走近来福,却被大地给呲牙吓退。
来福对它们并没有任何不舍,只是躺到林染身边,然后就不动了。
林染懂了,抱着来福坐在沙发上,就像当初抱着旺财一样,来福也会在他的怀里静静地死去……
宋柯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时间,开车去上班。
来福在林染的怀里渐渐咽下最后一口气,它的狗生其实很圆满,从来没受过委屈,一辈子都被主人带在身边,主人一直都是最爱它。
好运跑到了来福面前,用鼻子拱了拱来福,然后朝着林染吭叽。
林染轻轻摸了一下好运的头:“你在家里乖乖地,我要带着来福回村里,它要跟旺财团聚了。”
林染抱着来福往地下室走,肉肉和萌萌还有大地紧跟着,它们眼里闪着泪花。
“我带它回老房子,你们看家。”林染跟他们说道。
肉肉和萌萌还有好运听话的坐在地上,大地也没有继续跟着。
林染带着来福去了宠物火化的地方,当初旺财走的时候直接埋了,现在情况不一样,年底了,有爱吃狗肉的要是听到风声,容易把来福从土里挖出来。
火化结束,林染带着来福回老房子,将它埋到旺财的身边。
陪葬品有来福喜欢的玩具和零食,他还给旺财带了一些,摆到了旺财的坟上。
林染进了老房子烧烧炕,然后又打开了空气能,房子长时间不住人就是不行,屋里潮气太重。
在老房子坐了一会儿,洗了一把脸,张嘴照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嗓子:完了,嗓子肿成这样,我得去老村医那里输瓶液。
林染一向是个痛快人,开车去了村里的诊所。
老村医看着林染的嗓子:“哎呀,你是上多大的火肿成这样?”
“来福死了。”林染声音沙哑地回道。
“怪不得,你邻居一个月前也过来挂了五天,他们家养了十八年的狗没了,一时间受不了。”
老村医特理解吉安村人对狗的感情,当初最挨饿的年代,吉安村的狗子出去抓野兔,猫还往家里叼鱼,在吉安村猫和狗家家户户都有,没有一家吃狗肉的。
林染躺到了病床上,等着老村医给他输液。
这时,林染的手机响了,是陈叔打来的电话:“喂,叔儿有事啊?”
“大染你嗓子咋了?”陈叔关心地问。
“上火了,咋了?”林染说话挺费劲,但还是能聊几句。
陈叔说道:“有一位老太太找律师立了遗嘱,将所有财产给咱们养老院,一分钱也不给她的儿子。”
“你劝劝,千万别这么干,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人家儿子过来一闹,到时咱们更麻烦。”林染知道老太太肯定是在气头上才有这样的想法。
“行,我劝劝,你赶紧输液吧。”
“嗯。”林染挂了电话,他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老村医给林染扎好,然后调了一下快慢,他也听到了全过程:“我以前听别人说过,有一个老爷子就是这么干的,好像是因为老爷子没儿子,将钱都放到侄子那里,结果侄子不管他,然后他就立遗嘱将财产给了养老院。”
“我好像也看过,反正涉及财产问题,我们公司绝对不会要的。”
“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千万别给自己找麻烦。”老村医也是个实在人:“现在挣钱太难,人要是图财的话,真的容易下狠手整你。”
“我知道,所以在别人的财产上,我们养老院绝对不能多说一句。”林染早就定下了规矩,陪着老人聊天可以,但绝对不能说人家子女不好,也不要提钱。
工作人员只是来挣钱的,根本不会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更加地不会说任何不合时宜的话。
陈叔来到了老太太面前:“大姐,你的财产留着自己花,你现在身体也还可以,你好好享受生活,不要再去管这些了。”
“我一个月退休金六千块钱,都在我儿子手里把着,他除了给我续交养老院的钱,其余的他都自己留着,从来没看过我。”老太太说到这里哭了。
陈叔没有安慰老太太,而是走到窗边,见有一位老大爷站在门口往外面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