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串的师傅忙得满头大汗，他干了这么久的溜达烤串，从来没遇到这么能吃的，准备的食材，他们吃掉一半。
“三位，吃饱了没？”师傅问。
“没有啊！”
“那还烤点？”师傅问。
“再来五十串吧，我们是真饿了，本想去别人家，然后看到你了，像你这种烤串的方式，无论什么时候都老好吃了。”常程说道。
师傅笑了：“成，你们等着。”
师傅将烤串拿出来开始烤，刚撒上秘制调料，便听到旁边的人喊：“妈呀，城管来了，快跑啊！”
师傅见状，将烤好的串递给了常程，然后推着车跑了。
小月亮坐在椅子上拿起热呼的烤串：“哥，咱们还没给钱呢。”
“没事儿，一会儿还能回来，咱们慢点吃。”常程不着急，现在天黑也不冷，大家穿得挺多的，多等一会儿也没啥。
“对，等着吧。”郝平安还没吃饱呢，等师傅回来后再接着烤。
这时又有几人过来了，他们站在路边跟常程打听：“那个烤串的师傅又躲城管跑了吧？”
“嗯，你们有微信？”
“对，我们都是提前联系好的，他跟我说了，要是再不过来都被别人吃没了。”
“……”常程。
小月亮囧了，低头瞅了一眼桌上的串，看着是挺多，但也没达到要吃光人家串的地步吧……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烤串师傅回来了。
摆上小桌子继续开整。
常程他们又点了十串，然后结账去找酒店。
小月亮一个人躺在大大的双人床上，拿起手机给陈天南发消息，两人也不知道聊了啥，把小月亮逗得咯咯直乐。
一夜过后，林染本想睡个懒觉，却被手机震动给搅合黄了。
他无奈的从炕上起来，去客厅接电话：“喂，我是林染。”哎呀，一大早上的，找我干啥？
“村长啊，你可得帮帮我们啊，我的小儿子生病了，上医院看病实在没钱，你们村上得帮我们才行，不能看着我儿子活活病死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谁啊？”林染没听出来。
“我是大北啊！”
林染脑瓜子嗡地一声炸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吉安村乃至全镇最懒的男人，前不久刚生了二胎，现在可能还不到两个月。
林染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情：“北哥，我管你叫一声哥，当初我们都不让你生，你非得生，怎么有事就找村上？你还能要点脸不？”
“那你能看着我儿子死吗？不管咋说，我儿子还提高了村里的生育率呢。”大北恬不知耻的说道。
“我在乎生育率吗？你们家啥情况，你心里没数吗？好样的生孩子行，就你们这样的生什么生？连给孩子看病都花不起，我看你们就是打着让村里养活的念头才生的。”
林染是真生气了，现在哪怕身体健康的夫妻，生孩子都得再三斟酌，反倒像这样心路不太全的，生孩子咋就那么随意呢？
“那行，就让我小儿子死吧，谁叫村长不管呢。”
“……”林染。
“我儿子天天咳嗽，我媳妇还生病了，孩子还得喝奶粉，我真的是一点钱也没有啊，村里的补助也不够啊！”
“你不做纸活了？”
“我带孩子哪有时间做纸活。”大北说道。
“你们两口子都在家里带孩子？”
“嗯，你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精贵呢，我们哪能不精点心。”大北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
林染咬了咬牙：“行，你等着我去看看。”
“快点。”
林染给张大成打去电话，说了大北的事情：“他们家到底啥情况？”
“别提了，生了孩子后，两口子就一门心思带孩子，生活费都朝着大儿子和父母要钱，结果大儿子现在不给钱了，甚至还把他们给拉黑了，父母那边也不太好，他爸冬天摔倒了，花了不少钱。”
“我去看看。”林染还真不能不管。
“我也去。”
林染出门开车走了。
宋柯和孩子还在睡着。
来到了大北家，院子里全是荒草，两口子真是一点活也不干。
张大成骑着电动车也到了，跟着林染一起进了屋。
屋里造得贼埋汰，两口子正抱着孩子在炕上坐着，他们见林染进来，仿佛见到了救星似的：“村长，快点看看我家孩子，都烧成什么样了。”
林染走上前摸了一下孩子的脑门，赶紧打了120：“你们倒是找大夫啊，哪怕叫救护车也行啊，都烫手了！”
“今天早上才烧的，我们也不知道。”大北媳妇小声解释着。
“拉倒吧，就冲烧成这种情况，至少半夜就开始烧了。”张大成也有孩子，当初孩子刚出生时，他都在旁边看着，特别是有点啥毛病，晚上都不敢闭眼。
两口子不吱声了，他们昨天晚上睡得很踏实，因为孩子没哭闹，他们也没多想，就以为孩子吃饱了。
林染嫌弃地瞪着大北，他不跟大北媳妇生气，人家命也不好，找了大北这么一个玩意儿。
当然了，两口子都差不多，要不然也不能在一块生活这么多年。
镇上的救护车过来了，林染见这两口子没动地方，急得他一把抱过了孩子：“我跟你们真是上老火了，救护车来了，你们倒是下地啊！”
“马上。”
两口子穿上外套，拎着孩子的用品跟着往出走。
那不快不慢的步伐，张大成恨不得在后面踹大北一脚。
这一家三口上了救护车，林染开车带着张大成跟上。
张大成递给林染一根烟：“村长，那孩子能烧坏脑子不？”
“孩子出生后，你看过没，一切正常不？”林染比较担心遗传啥的。
“听大北他妈说过，孩子看着没啥问题，但是现在也小，除了饿了哭闹，其余的也看不出来。”张大成说道。
“不行的话，钱由村上出了。”林染真不能看着孩子不管。
“他们家属实是拿不出钱了。”张大成挺无奈的，大北两口子也算是吃定他们村干部了。
“到医院再说。”林染点着烟：“咱们也别生气，跟这样的人犯不上。”
“嗯。”张大成也认了，谁叫村里摊上这样的神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