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了二雷子的面前，小睿正给二雷子背诗，那认真的小模样着实可爱。
“来，上大爷这来！”林染将小睿抱起：“大爷带你去买好玩的，附近有一家大商场，咱们去买多多的玩具好不？”
“好！”小睿还是孩子，根本不知道父亲的病有多严重，他朝着床上的父亲与站在一边沉思的母亲摆了摆手，跟着林染走了。
林染之所以要带小睿离开，也是怕孩子听到一些话害怕。
小雪站在一边不肯说实话，最后这事儿落到了陈叔的面前。
“二雷子，大夫说了，如果不动手术，肿瘤会越来越大，最后你会慢慢变回原样，然后失去生命，动手术吧，风险系数很高，有一定的危险性，你想怎么办？”
“爸，我想动手术，哪怕我死在手术台上，也好过变成一个傻子慢慢熬死，就算手术不成功，我也毫无怨言，我也不想每天担惊受怕地活着！”
二雷子虽然不记得以前那段日子，但他也见过那样的孩子，他宁可死也不要变回原样。
“那就做吧。”陈叔也赞同动手术，如果变回原样，生活不能自理，啥也不知道，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做吧。”小雪也同意。
秦大娥并未发表任何意见，这事儿最后还得看大夫的技术。
陈叔去找大夫谈动手术的事宜，二雷子现在身上还有两处骨折，最后什么时间动手术，还是听大夫的安排。
大夫明天会给一个准确的方案。
林染带着小睿回来了，手里拿着不少的玩具，零食林染没给买，现在孩子都娇贵，万一有什么东西吃过敏就不好了。
“这么多玩具呀！”二雷子用另一只胳膊拿起一样陪儿子玩。
小雪坐在一边陪着，过了一会儿，小睿问她：“妈妈，爸爸不跟我们回家吗？”
“呃……爸爸生病了，需要住院，等他身体好了，咱们就回家。”小雪说完看了一眼二雷子，还是无法狠心不管他。
二雷子面上一喜：“等我身体好了就回家。”哪怕手术失败也值了，小雪已经原谅我了。
陈叔和秦大娥面露忧愁，脑部手术是一道坎儿啊！
小雪带着儿子回家了，陈叔留在医院陪着二雷子。
林染也回了家，他在网上查看资料，属实脑部肿瘤有复发的，而且哪怕再顶尖的医生，都不可能预判什么时候会复发。
而且肿瘤有良性和恶性，二雷子算是良性，成功率还挺高，但也不排除手术失败。
宋柯给他端来一杯水：“你别想太多，交给大夫处理，咱们也不懂这方面的门道。”
“大夫都没说有几成的把握。”林染回想着二雷子第一次手术时的样子，人家大夫信誓旦旦，他们也是一百个放心，但这次属实是难了。
“那也要试试，大夫不说，不代表会失败。”
“对，二雷子也要治。”林染也认为二雷子的选择是对的。
次日上午十点，大夫给出了最终方案，二雷子自己签了字，他不想等身体好了再动手术，他很怕肿瘤突然长大，到时再动手术就晚了。
手术安排到了后天，也就是农历二十八。
护工啥的，林染也给找好了，一切都安排妥当。
手术当天，大家看着二雷子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需要很长时间，大家坐在外面焦急地等着。
“孩子你爸妈带着呢？”秦大娥问小雪。
“我爸妈也要过来，我劝他们别来，在家里带着小睿。”小雪怕孩子吓着，等手术成功了，再带孩子过来看二雷子，等能出院后，她就把二雷子接回家。
“不过来正好，省得在外面等时间长孩子闹心。”
“嗯。”小雪应了一声。
林染去吸烟室抽了一根烟，忽然手机响了，是t市的温老板。
温老板那边很着急：“大染，我奶去世了，突然就走了，就是你以前说的寿终正寝，我家地方够大，我要在家里办事情，你帮我安排好。”
温老板还行，没指着林染亲自操办。
“我让华子和唐安去，敏姐和李庆那边我给打电话。”
“行行。”温老板对这个安排非常满意。
林染挂了电话给华子发去了消息，还将温老板的电话发给了华子，到时让温老板发定位给他。
敏姐和李庆都有空，李庆先跟华子一起过去，敏姐明天正日子再去。
林染又给温老板回了一个：“温老板，我让他们一起过去，都给你安排好了，我今天去不了了，我家亲戚动手术呢，我得在这边等着。”
“没事儿，华子和唐安办事情也老道，我信得过他们。”温老板说道。
“好了，你们联系。”
“好嘞！”温老板挂了电话。
林染想到了李庆，人家上市里出买卖都自己做豆腐，省得买豆腐费劲。
陈叔也过来了：“有买卖啊？”
“温老板的奶奶去世了，我让华子和唐安过去，华子家里事情太多，需要钱，他也不好意思跟我开口，所以我尽量给他大活，这样也能多挣一些。”林染身为师父，属实是做到位了。
陈叔笑了：“你的这三个徒弟，个个都是要强的人。”
“有时候太要强活着也累。”林染认为自己身为他们的师父，有事帮忙也是应该的。
陈叔低头沉思了片刻：“大染，其实我给二雷子算过，他应该在三十岁的时候离开人世。”
“嗯？”林染没明白啥意思。
“有时候吧，一个人或许都有定数，当初二雷子过来的时候，咱们给他动手术，我在手术室外面用户口本上的日期算过，当时二雷子手术成功了，我也没把这个当回事儿。”陈叔神情凝重地说道。
“有时候也不能信命，而且二雷子已经三十六七了。”
“确实。”陈叔没继续往下说，很多时候吧，他解释不明白，他也真心希望二雷子能健康长命百岁。
两人回到了手术室外面等着，华子那边给林染回了消息，正往温老板那里去。
二雷子动手术的事，林染没告诉他们，省得他们跟着惦记。
由于二雷子还出了车祸，身上有伤，脑袋也磕碰过，手术需要时间更长一些，但这些都不打紧，最重要的是二雷子脑中的那个肿瘤，虽然是良性，但位置长得实在是太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