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男人们也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把白茵茵和厉晟爵团团包围。
一个面色凶恶的男人半邀请半威胁的道:“二位,请下车,陛下有请。”
车外,威廉斯满脸笑意,期盼的看着车门的位置,等着白茵茵下车来到他身边。
身边的管事笑脸盈盈的道:“陛下,整个皇城的守卫全都加强了,这周围还增派了八百个卫队,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逃不掉的。”
“离婚部的人已经到位了,只等他们下来就可以办理。”
“恭喜陛下,即将抱得美人归。”
威廉斯笑容更深,在山上的时候,白茵茵软硬不吃,他又没带够人手,只能悻悻而归,但现在,不管是白茵茵的厉害身手,还是她的老公,都不再是他的对手。
他们只能认命。
谁叫白茵茵是他的救命恩人,更让他一见钟情。
他是这个国家的王,只要是他看上的,就必须属于他。
而且,他有足够的信心,在成婚后,白茵茵会被他的魅力所吸引,逐渐爱上他,彻底忘记前夫。
思绪间,车门打开,白茵茵从观光车上下来。
威廉斯连忙整理整理自己领带,微笑着迎上前,“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白茵茵瞧着威廉斯搔首弄姿的模样,珉唇不语。
在她身后,厉晟爵高大的身影随之走下来,冰凉的语气从她头顶飘过,“就是你,想抢我媳妇?”
他站在包围圈之中,在别人的地盘上,是瓮中之鳖,是待宰的羔羊,本该恐惧万分畏畏缩缩,可是却背脊挺直,气势碾压全场,犹如他才是掌控一切的王。
凉凉的几个字,更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管事看多了大人物,当即意识到这人身份怕是不同寻常,但是,这是自己国家的宫殿,身边的陛下才是最尊贵之人。
什么大人物都比不上。
想到此他又有了底气,怒斥道:“大胆刁民,见到陛下还不赶紧行礼?”
“被陛下看上,是你们夫妻两的福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落下,除了公交车上的男人们凶巴巴的围上来,还有穿着宫廷侍卫服的卫兵也整齐划一的围上来,密密麻麻几百人,看起来就足够有威慑力。
管家底气十足,“再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考虑,否则,别怪我们动手。”
“三!”
“二!”
“一!”
管家的声音一字一字响起,卫兵们步步靠近,打斗一触即发。
然,被困在人群中央的厉晟爵,却神色淡然,凉悠悠的目光瞧着威廉斯,眼底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讥讽。
这神色刺痛了管事,这是对他家陛下的不敬!
“既然你们死猪不怕开水烫,那就别怪我了,动手!”
一声令下,卫兵出手。
可,就是卫兵还没有冲到厉晟爵五米之内,一声紧绷着的呵斥声骤然响起,“都住手!”
说话的人,正是威廉斯。
管家惊愕,“陛下,他们明显敬酒不吃吃罚酒,得来硬的,你怎么……”
话还没问完,待看见威廉斯的脸色后,就噎住了。
“陛下,你、你怎么了?”
只见威廉斯再不复之前胸有成足的愉悦模样,他此刻脸色发白,看着厉晟爵的眼睛里,竟满是藏不住的敬畏、乃至恐惧。
他的声音微颤,似很艰难的才从牙齿缝里挤出字来,“厉、厉少?”
厉晟爵轻蔑的瞧着他,语气讥讽,“威廉家的小子,确实是长大了。”
威廉斯顿时脸色更白了。
灵魂深处的恐惧刹那袭来,他仍清楚的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厉晟爵,那时厉晟爵还只是一个少年,但却气势逼人,杀伐果断,敢与他的国王父亲谈交易。
而那时候,即便是自己的国王父亲,却都敬畏着他。
甚至对威廉斯千叮万嘱,以后千万千万不能得罪厉晟爵这个人,否则,举国之力都会落得惨不忍睹的下场。
他是魔鬼。
这是威廉斯从小就印在心里的。
而他也亲眼看见过,少年厉晟爵,将他国家不配合的大臣,打的满脸是血,半年都卧床不起。
童年阴影巨大,让威廉斯一早就决定,此生绝对不去华夏,绝对不招惹厉晟爵,最好是把现有的交易合作全都逐步、委婉的解除了。
远离魔鬼。
可是,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好死不死,想抢他的老婆。
白茵茵居然是厉晟爵的媳妇!
什么救命之恩的规矩,什么一见钟情,此刻全都烟消云散成了渣渣,他什么迤逦都不敢想了,只恨自己动手之前,为什么不去调查一下白茵茵的身份!
现在却把魔鬼引上了门……
“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会不会说话?!”
威廉斯一脚踹在管家身上,声音特别大,“厉少,你千万别误会,我绝对没有抢你媳妇的意思。”
“是这些人误会了,我只是……只是想感激尊夫人的救命之恩,特地请你们来用餐而已。”
管家:“……??”
“陛下,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呀……”
“闭嘴!”
威廉斯着急的呵斥,再次保证,“请相信我,我绝对绝对只是想请你们吃顿饭而已。”
见威廉斯态度大变,白茵茵玩味的挑眉,揶揄的瞧着厉晟爵。
一路上他淡定不慌,原来是早有打算,料定了小国王的反应,早已胸有成足。
危机解除,她更觉得懒散,靠在厉晟爵的怀里,“要吃饭么?”
厉晟爵对饭菜没兴趣,不过是做顺风车回城。
但见白茵茵疲惫的模样,不想她再折腾,于是点头,“好。”
威廉斯大松口气,连忙吩咐人准备皇宴大餐。
菜品极其丰盛,可见威廉斯讨好之意。
可是分明美味的饭菜,白茵茵却罕见的没有什么胃口,甚至在吃了几口之后,肚子绞痛了起来。
她跌在厉晟爵的怀里,脸色煞白如纸。
厉晟爵紧张的抱着她,当场大怒,“威廉斯,你下毒?!”
威廉斯吓得脸都白了,急忙辩解,“我没有啊!我不敢的啊!”
白茵茵艰难的握了握厉晟爵的手腕,有气无力的开口,“他没有下毒,是我……”
“你怎么了?”
厉晟爵急的冒汗,抱着白茵茵的手臂都在轻微发颤。
白茵茵疼的厉害,但是眸色却很温柔,染着浅浅的喜色,“我可能麻烦威廉斯国王,借一间房给我暂住一夜,还有,请个妇科医生。”
厉晟爵不明所以,白茵茵惨白着脸笑,“我刚摸了脉,我怀孕了。”
厉晟爵瞳孔猛缩,好半天,才缓过来,刹那的惊喜之后却是更多的担忧不悦,“怀孕怎么会反应这么大,这么疼?”
他只剩下着急了,催着威廉斯找医生。
白茵茵疼的没了力气,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她上一个孩子被强制流产,又在那种环境下,到底是伤了身体的,这次怀孕她也没有提前察觉,还去爬山,折腾,导致病痛来势汹汹。
这一胎想养下来,只怕是得备受折磨。
但白茵茵却只是轻轻的,温柔的说出三个字,“正常的。”
正常么?
厉晟爵不知道别的女人怀孕了是什么反应,但见白茵茵这么痛苦的模样,他却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就不生二胎了。
八个多月后。
妇产科手术室的门打开,厉晟爵急忙的迎上去,向来稳重的男人此刻满脸焦急,“我老婆怎么样?平安吗?”
“母女平安。”
护士先把孩子抱出来,正欲递给厉晟爵,厉晟爵却看也没看一眼,径直奔向了随后出来的病床。
他紧紧地握着白茵茵的手,声音发颤,“小白,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让你遭这样的罪。”
这几个月,白茵茵因为怀孕身体素质急速下降,整个孕期几乎都病痛不断,即便是她有心安抚,厉晟爵寸步不离的照顾却还是清清楚楚。
他每天都在后悔自责让白茵茵怀孕,受这么一场大罪,悔恨的连带着孩子都不喜了。
白茵茵无奈轻笑,“给你生儿育女,我心甘情愿的。”
“阿晟,去抱抱女儿,她好可爱。”
厉晟爵却紧紧地握着白茵茵的手,动也不动,“我陪着你。”
他凝视着她,眼里、心里,只有她。
即便是亲女,都挤不进去。
刚出生的小家伙似乎感应到了父亲的疏冷,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旁边站在的小默老成的叹气,在赫连景辰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把小家伙抱过来,“妹妹,别委屈,爹地也不疼哥哥的,但是以后,有哥哥疼你。”
小家伙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厉瑾默,随后,欢喜的笑了起来。
窗外暖阳落了进来,金灿灿的扑了一地,美丽而温暖,幸福而温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