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见沈檀

夜里,白茵茵睡着了,却被王婶咋咋呼呼的叫醒。

“新搬来的那户女主人来找你了。”

“找我?”白茵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不明白对方找自己干什么,还是大半夜。

实在是扰人清梦。

她怀了孕身体备懒,不想起来,“有什么事,让她和你说吧,实在不行,明天我再去拜访她。”

说完,她拉着被子就又要睡,却被王婶不休不止的要拉着。

“她说认识你,今晚见不到你,就不走了。”

这不胡搅蛮缠嘛。

白茵茵无语,只好穿上衣服出去。

见到沈檀,她着实惊了下。

“沈医生,怎么是你?”

“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沈檀神色凝重,幽幽的叹气,“我和阿晟是多年好友,前段时间遇见了他,才知道他就是你说的厉先生。”

“我知道你拒绝了他,他很难过,那段时间都在喝酒,夜夜噩梦,我时时刻刻陪着、开导才让他的情况稍稍好些。”

“可是……”

她语气更加凝重,“他担心你安危,来这里找你。”

话说到这里,白茵茵还有哪里不明白,对面搬过来的“郎才女貌的情侣”,就是厉晟爵和沈檀。

这两天她感觉到若有似无的注视,也是厉晟爵!

她没有感觉错。

是他真的在。

“本来确定了你安全,留人保护你,就该走了,不见你的时候,他至少不会那么痛苦难过。可是见到你,他就舍不得走了,天天看着你,一天比一天痛苦……”

沈檀往前拉住白茵茵的手,诚恳的请求,“白小姐,你若是没有和墨先生在一起,就和阿晟在一起好么?”

“他真的是太痛苦了,我一个外人都看的不忍心了。”

白茵茵的心脏止不住的颤,就像是一把刀子,插进了心里,在无情的搅杀。

她不曾想过,他会痛苦至此。

痛苦到需要心理医生才能缓解的地步。

夜里温度越来越低,走出门,就冷的让人打哆嗦,白茵茵却只穿着室内的衣服,似感觉不到冷似的,步伐僵硬的朝着对面走。

她走进厉晟爵的房间,看见,他坐在落地窗前睡着。.

他所向的方向,正是她的卧室,她看书的院子。

平日他总是霸道冷戾的,气场骇人,此刻睡着了,难得的恬静,将他苍白的脸色,眼帘下的乌青,显得更加明显。

他瘦了。

瘦了许多。

露着病态。

白茵茵心中不安,职业性的就想去给他探脉,检查他的身体情况。

手指刚要触碰到厉晟爵手腕的时候,却被沈檀拉住。

沈檀很小声很小声的说,“你会把他吵醒的,他好不容易才睡着。”

白茵茵的手僵在半空。

沈檀继续说,“私人医生才给他做过检查,身体无碍,只是心太伤了,不爱惜自己……”

白茵茵僵在半空的手指,缓缓地蜷缩。

白茵茵心脏像是被什么抓着似的难受,连呼吸都带着刀子,她心里有他,见不到他这样。

可是她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仅爱上了别人,还怀了孩子,怎么都没有资格再和他在一起了。

“是不是看不见我,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沈檀为难,“你也爱他的,你真的不考虑和他在一起吗?”

白茵茵轻轻地摇头,无奈且坚决。

沈檀这才勉强的说,“见不着你,他才有可能走出这段伤情。”

时间,会让人遗忘一切,包括感情。

白茵茵凝视着厉晟爵,悲戚充斥着整个心脏,低声呢喃,“对不起。”

随后,她脚步很轻的离开房间。

催眠后厉晟爵睡得很沉,不会轻易醒来,此刻,他的手指却动了动,似想抓住什么,却抓了个空。

白茵茵走出房间,就遇见了卫扬。

卫扬见到她,脸色就很不好看,警惕的质问,“你来干什么?”

三心二意,还把厉晟爵伤成这样,卫扬现在对白茵茵半点好感都没有。

白茵茵手指紧了紧,艰难的发出声音。

“别告诉他我来过,今晚我就搬走。”

卫扬诧异,但想到白茵茵着急搬走,就是为了远离厉晟爵,更替厉晟爵感到不值,一腔深情错付。

“你搬走有什么用?厉少还不是会找你,你就别折腾他了。”

“我不会让他找到我。”白茵茵语气很轻,“也不会让他再担心我,我会让赫连家的人保护。”

这样,厉晟爵以保护为名来寻她的理由都没有了。

以前那么爱,现在变心了,可真是狠!

卫扬脸更臭了。

回去家里,白茵茵把王婶刘婶叫来,结算了三个月的工资。

刘婶拿着厚厚的钱,满脸都是欢喜,“才工作了几天,就拿到这么多钱,简直是赚大发了。”

王婶数着钱,眼睛却轻蔑的看了看房间里正在收拾行李的白茵茵,嫌弃的很。

“大半夜急着走,要不是被原配找到了,要么就是情夫来接了,要不是家里小朵的病,家里缺钱用,我都不想拿她这脏钱。”

白茵茵的行李不多,一个背包就装完了。

她收拾好出来,王婶和刘婶已经走了,各回各家。

她将外套裹得严严实实的,冒着半夜森冷的寒气,朝着镇里的车站走去。

对面楼上,沈檀站在床边,注视着白茵茵远去的背影,嘴角扬起得逞的笑容。

她温柔的看向厉晟爵,“阿晟,我帮你把她赶走了,明天醒来,你就看不见她了,你的身边就只有我了。”

白茵茵快到车站的时候,意外见一户人家半夜开着门,里面传来女人熟悉的声音。

“刘医生,我现在有钱了,我全都给你,求求你再试试,治好小朵吧!她才十三岁啊,又是学跳舞的,要是截肢了,没了一条腿,这辈子就毁了啊!”

“刘婶,小朵的腿已经治不了,只有截肢才能保命。今晚高烧我能暂且救下来,下次可就不一定了,你再这样拖延下去,不仅保不住腿,还会害小朵没命的。”

随着走近,白茵茵果然瞧见了刘婶,还有正在收拾药具的刘乾医生。

床上躺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模样长得不错,但是脸色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呈现着重病的青,肉眼可见的状态糟糕。

再联系他们的对话,白茵茵拧了拧眉。

她走了进去,就走到床边,抓住小女孩的手腕把了把她的脉,确实是如刘乾所说的糟糕,再不治疗,小女孩可能会没命。

白茵茵当即就想看看小朵的腿,可是,却被人抓住胳膊,粗鲁的拉开。

刘婶满脸凶狠,“你来干什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