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事情在脑海中闪过,白茵茵很快想到了问题所在,或许当时厉晟爵喝的太醉,真的记不清楚了,也以为自己和安妮滚了床单。
直到安妮嫁人,知道了曼维尔海岛当地的财阀习俗,才知道安妮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才这样兴冲冲的来找她。
因他没有背叛他。
他们之间根本的矛盾并不存在,他们之间……
呕!
胃部痉挛的感觉涌上来,让白茵茵难受的干呕,一阵阵涩味传遍整个口腔。
她难受的捂住胃部,那股恶心感却仍旧无法散去,还想再吐。
这些天,她也偶尔会这样,以为是自己太累了伤了胃,没太在意,打算闲下来的时候给自己抓点药养胃。
可是呕吐感一日比一日强烈,直到此刻……
她心里忽然爬起来不好的念头。
手指摸着自己的脉门,她瞳孔猛缩,脸色刹那雪白。
怀孕了。
她怀孕了!
她竟在这种时候,怀了墨三少的孩子。
命运,可真是会戏弄人。
“小白,你怎么了?”
厉晟爵担心的走上前,想扶她,却被白茵茵慌张的避开。
苦味满眼到口腔的每个角落,她犹如陷入了无边的泥沼中,将她吞噬,无法逃脱。
“即便你和安妮之间没有发生什么,我和你,也已经结束了,再也回不去了,我已经爱上了别人。”
“忘掉他!我们重新开始!”
“厉晟爵。”
白茵茵转身,背对着她,泪水再也忍不住的落下,她的声音,却是那样坚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无论是对厉晟爵还是对墨三少,她都没有资格拥有。
她谁也忘不掉,在这个男人怀里想着另一个男人的她,如此卑劣,不配得到他们任何一个。
——
“茵茵,你真要去旅行?”
赫连景辰眉头紧锁,担忧的看着白茵茵,怎么都没想到,厉晟爵来了一趟,却导致这样的结果。
非但没有和好,反而她还要走。
“你想去哪里旅行?我陪你去吧!”
“我想自己走走,买新药药方的买家我已经联系好了,后续事情就交给你了。”
没人敢买她的新药,白茵茵就直接卖药方,这个药方价值连城,足够让有底气、有势力的人,敢于冒险。
至始至终,她还是不愿意用厉晟爵的钱。
不愿意欠他。
赫连景辰叹气,“要走也明天再走,我好给你准备东西,让你路上用。”
白茵茵点头,“好。”
看着白茵茵回了房间,赫连景辰就急忙往外走,去找厉晟爵商量对策。
夜里,甘松下了飞机,就火急火燎的赶来赫连家。
上次来南城,项目忙的昏天黑地,他根本找不到机会开小差找白茵茵,回去之后才得到假期,又悄悄地飞了回来。
这次,他一定要告诉白茵茵真相,告诉她墨三少身份有假!
让白茵茵去帝京揭穿他,找到真正墨三少!
跟着佣人走进了赫连家大厅,甘松见到了熟人,赫连杰。
礼貌的打过招呼后,赫连杰道:“你在这里稍等,我去请小姐。”
赫连杰走上了楼,却见女佣正在收拾房间,房间里,白茵茵和小默都不在。
“小姐让人把小少爷送回厉家了,小姐提着行李箱走了,这是她留给少爷的信。”
赫连杰拿到信,当即朝外冲,送去给在外面的赫连景辰。
“赫连杰先生……”
甘松见到赫连杰火急火燎的往外跑,也连忙跟着,边跑边问,“出什么事了?白小姐呢?”
“抱歉,小姐出门旅行去了,暂时没办法见你了。”
赫连杰说完,就已经开车着冲了出去。
甘松站在原地,整个人都不好了,旅行?
去哪旅行了?!
告诉他一下子啊!
可是,他却只能看见赫连杰的车屁股,飕飕的飞远。
见不到人,甘松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心里想着过段时间再来……
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在他旁边停下,下来个黑衣男人将他绑上了车。
——
酒吧。
灯红酒绿的热闹中,隐蔽角落的卡座,却气温冷的吓死人,夏日结冰。
厉晟爵将白茵茵留给赫连景辰的信,一寸寸的捏碎。
就连一夜她都等不了。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去找那个男人!
“她走了不算久,现在去追,兴许还追得上。”赫连景辰着急的催促。
厉晟爵却坐着没动,脸色阴沉的又开了一瓶酒,大口的往下灌。
他浑身的酒气,越发浓烈。
赫连景辰连忙将他拦的酒瓶抓住,懊恼的道:“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你的身体还要不要了?”
“茵茵好不容易给你研究出救治的办法来,你吃药期间,得戒烟戒酒才可能真的痊愈!”
“嗤——”
厉晟爵冷笑,“痊愈有什么用?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
见着厉晟爵颓废的模样,赫连景辰怔住,“你、你就这样放弃了?”
“可能么?”厉晟爵咬牙切齿,面目极其凶狠,“我要用绳子把她给绑了,永远锁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赫连景辰:“那你倒是去啊。”
可放狠话的人,却又开了一瓶酒,继续喝,半点没有要起身去追的意思。
赫连景辰焦躁的太阳穴狂跳,一把将厉晟爵的酒瓶给抢走。
“厉晟爵,够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要不要去追人了?!”
没了酒,厉晟爵握了握抓空的手指,好似最重要的东西,也跟着空了。
他这才抬起双眼,看向了赫连景辰。
仍旧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暗的看不见丝毫的光来,“伤她一次,够了。”
曾经是他强取豪夺,逼着她爱他,可当她爱上了他,那般委屈的包容他,他却用最残忍的方式和她分手。
现在他能给未来了,又要强行逼着她接受么?
可她,都不爱他了。
逼着她和爱的人分开,又何尝不是另一次伤害。
他即便是再霸道残忍,即便是再痛苦疯狂,却也无法,再伤她第二次。
“你……”赫连景辰震惊的看着厉晟爵,此时此刻,才看懂了这个男人内心的痛苦挣扎,和剜心的隐忍。
他一时竟无言。
这样无法无天的男人,得爱的多深,才会咬着牙吞着血,一次又一次的放弃所爱。
“收起你的怜悯。”
厉晟爵重新拿起一瓶酒,苍白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我现在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等她……和那个男人分手。”
赫连景辰心情沉重的从酒吧出来,已入深秋,呼吸都觉得冷了。
他看着黑沉沉的天空,许久后,才叹息般的说,“赫连杰,去跟上茵茵,暗中保护她。”
赫连景辰离开不久,坐在隔壁桌的心理咨询师沈檀,端着鸡尾酒走了过来。
她优雅的坐在厉晟爵旁边的沙发上,满脸悲伤与他共情。
语气温柔的说,“你会等到她回来的。”
在赫连景辰来之前,沈檀就在酒吧偶遇厉晟爵,陪他喝酒,赫连景辰来的时候,她识趣的离开了。
厉晟爵抬眼看了看她,这时候这样的话,确实显得悦耳。
相识多年,她一直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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