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茵立在原地。
就瞧见,厉晟爵从车上下来,他穿着黑色是风衣,随着走动摇摆,似在空中划出裂痕来。
四周的温度,刹那降低到了零下。
让人感到彻骨的冷。
厉晟爵抬手,语气冰寒,“砸门!”
四个保镖凶悍往前,将大铁门“框框”砸了个稀烂。
守门的保安吓得脸都成了菜色,连滚带爬的跑进去报信。
厉晟爵则迈着长腿,犹如回了自己家似的嚣张霸道,大步的往里走去。
“让你拦着我,让你拦着我!”..
赫连景辰愤怒的踹了好几下铁门,这才跟上厉晟爵,又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还是得你来,才收拾的了他们。”
白茵茵拧着眉头,想不明白,赫连家的事情,赫连景辰为什么会让厉晟爵来帮忙?
那自然而然的熟络劲儿,感觉,就不止一次!
她和厉晟爵早就分手,甚至闹到了对簿公堂的地步,赫连景辰怎么说也不应该私下和他关系这么好啊,而且厉晟爵也不该帮他才是。
怀着满腹的疑问,白茵茵悄悄地跟了进去。
她到了大厅时,就瞧见大厅里已经跪了一地的人,有权有势的豪门主子,此刻却犹如老鼠似的,颤颤巍巍的匍匐在厉晟爵的脚底。
“厉少,我们真的不是有心和赫连小姐作对的啊,实在是许家逼迫,他们给家里小孩下毒,不退单就毒死全部孩子,我们不敢不从啊。”
厉晟爵冷笑,“你们怕许家,就不怕我了?”
“也想跟着许家一样,被我覆灭?”
白茵茵猛地一震,满眼震惊,攻击许家的,竟是厉晟爵?
许家可是帝京的豪门大家,在这么短时间被攻击到几近覆灭的地步,厉晟爵必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而他这样做,不用多问,也该知道是为了她。
想必在许家和沈银翘勾结,对她出手,逼她提前还债的时候,厉晟爵就已经出手了……
白茵茵心里霎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为她做的事情,她全都不知道。
包括现在,他出面解决退单的问题。
“厉少,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真的没办法,即便现在赫连家能帮孩子解毒,可是以后呢?”
“许家能毒我们孩子一次,就能有第二次,防不胜防的。”
“我们实在是不敢用孩子们的性命冒险,孩子是无辜的啊。”
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跪在厉晟爵的脚边,痛哭流涕的哀求,看起来悲惨的紧,让人十分不忍。
这种情况,谁也没办法逼着他们再买药。
赫连景辰满脸愤怒,“混蛋许家,茵茵欠的三百亿,用三千亿来还,血赚的是他们,他们却还贪得无厌,联合沈银翘想逼死茵茵。”
算尽到这一步,根本没人敢再买新药。
马上就到一月之期了,三千亿再不可能凑齐。
任何办法,在这种阴损到不要脸的招数面前,都显得无力。
“谁也不能伤害到她。”
厉晟爵语气冷静从容,“新药,我全买。”
顿了顿,他对赫连景辰补充了句,“别告诉她。”
心脏像是被什么重重撞击,白茵茵觉得心颤的快要裂开了,难受的厉害。
他何必,还要为她做这些!
思绪间,她眼中忽的闪过一道寒光,只见在中年男人身后跪着的青年男人,正缓缓地拿着一把匕首。
趁着厉晟爵不注意,悄然的靠近着他。
白茵茵瞳孔猛缩,心刹那提到了嗓子眼,当即朝着厉晟爵扑去,同时大喊,“他有刀。”
男人当即出手。
有了警示,厉晟爵利落的躲开,一脚踹飞青年,同时,将扑过来的白茵茵给搂在怀里。
“你怎么来了?”
他将她护着,小心翼翼的,“这里危险,你先出去。”
许久不曾与他有过亲近的接触了,可是,却丝毫感觉不到陌生,熟悉的让白茵茵骨髓发颤。
她心乱的将他推开,正想保持距离,就见到规规矩矩跪在脚边的中年男人,那张脸无比狰狞,拿着刀刺向了厉晟爵。
几乎是没有丝毫迟疑,白茵茵往前,握住了刀刃。
刺痛袭来,鲜血入注的流。
“小白!”
厉晟爵脸色大变,一脚将中年男人踹开,暴怒的声音都在发颤,“谁让你挡刀的?!他杀不了我!”
杀不了,但是会伤到他。
所以白茵茵毫不犹豫的挡了,没有丝毫迟疑。
可是,却也飞快的从他掌心里把手抽了回来。
她往后退开,神色冷静、决绝,“厉晟爵,能不能请你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
“流血了,我自己可以处理。”
她拿着一大团纸巾团在手里,粗暴的止住了血,“我不需要你,也不想和你再有丝毫瓜葛,远离我,好么?”
厉晟爵怔怔僵在原地,看着她手上被血染红的纸团,刺的眼睛生疼。
艰难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蔓延出来的,“我们之间,就没有丝毫可能?”
“没有。”
白茵茵看着她,眼神那样的冷,语气格外的硬,“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她决绝转身,往外走去。
无情的让一屋子的人,甚至都有些同情厉晟爵。
赫连景辰叹气,安慰,“她还爱墨三少,也是你。”
停止了背脊,一步一僵的走出这栋庄园,白茵茵才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强撑,扶住了路边的树。
她的脸色苍白的厉害,眼睛却红的吓人。
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涌。
不爱了么,她不知道,但是刚刚她却可悲的确定了一件事情,她这辈子,永远都忘不掉厉晟爵了。
无论何时何地,他的出现都会轻易的扰乱她的心,他遇到危险,她一定会奋不顾身。
世上有这样一个人在,她没有未来可言了。
踉踉跄跄的走回家里,白茵茵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谁也不让进。
她拿出纸,用还在流血的那只手,堪堪的握住笔。
血染上了笔杆,犹如用命绽放的红梅。
白茵茵看了半晌,绝望在眼底化开,如墨染了天空般再无光明。
她缓缓地写下:三少,对不起。
我曾试图忘记,与你步入未来,可终究做不到,厉晟爵于我是这辈子的劫,永远会横亘在我们之间,无法跨越。
深情辜负,无颜再见你,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告别,望珍重,永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