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他懊恼大喊。
白茵茵当即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铁链,“厉少,这里大概多长?”
“三米。”
厉晟爵将早就准备好的三米铁链拿来,给白茵茵换上。
诸葛瑾延见他们这副得逞的模样,满眼阴毒愤恨,咬牙切齿,“你们以为抓住了我,就万事大吉了么?”
“呵呵呵,你们谁都别想好。”
白茵茵拧眉,感到不安,诸葛瑾延狡猾多端,还有什么阴谋?
——
下午三点半,孩子到了。
白茵茵在窗外看见孩子的刹那,瞬间就红了眼眶,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滚。
三年来骨肉分离,日思夜想的心酸都涌上了心头。
终于,终于见到了她的孩子。
他小小的,和厉瑾默一般大,但却比厉瑾默还要瘦小的多,严重的营养不良。
那双眼睛里,满是恐惧和害怕,小身子绷的紧紧地。
半点没有小孩子的天真烂漫。
“我可怜的孩子……”白茵茵心疼的哽咽。
厉晟爵将她的泪水擦掉,低声道:“去吧,他在等你。”
白茵茵点了点头,推开门往里走去。
赫连景辰扛着再度被弄晕的诸葛瑾延,将他扔在门口,紧贴着门板。
他的手腕上,连着和白茵茵的铁链。
白茵茵走进去后,站在旁边的厉瑾默下意识的拉住厉晟爵的裤腿,小表情满是紧张忐忑。
厉晟爵低头看他,“怎么了?”
厉瑾默从门缝看着白茵茵,迟疑了好半天,才弱弱的出声。
“爹地,茵茵阿姨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他的脸上,除了忐忑,还有浓浓的羡慕。
厉晟爵目光微深,蹲下身来,轻声问他,“小默,你想让茵茵阿姨做你的妈咪么?”
厉瑾默闪烁着大眼睛,“可以吗?”
他当然是求之不得。
厉晟爵珉唇,“爹地想办法满足你。”
赫连景辰听着这爷俩的对话,目光复杂。
白茵茵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的小家伙立即惊恐的看向门口,恐惧又戒备的盯着她。
这种恐惧的模样,白茵茵不是第一次见了。
在视频里就见过。
她顿时心酸又心疼,极尽温柔的安抚他,“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是你妈咪。”
小家伙盯着白茵茵,紧紧地抿着苍白的小嘴唇不说话。
“对不起,是妈咪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白茵茵哽咽,“妈咪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她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向他,沙发的摆放的位置很巧妙,距离门一米多,白茵茵能去拥抱他。
可,她刚走近,小家伙就像是受惊了的小兽,猛地跳了起来,飞快的蹿到了墙角。
和白茵茵拉开了这个房间里最远的距离。
躲得远远的。
白茵茵僵了原地,更加心疼。
“对不起,吓到你了,你别害怕,我不过来了好不好?”
她在沙发上坐下,平视能让孩子不那么害怕。
“我就在这里和你说说话,好吗?”
仍旧没有回应,他蹲在墙角,警惕的盯着她,甚至连眨眼的频率都很低。
这副模样实在是让白茵茵心疼。
本想了一肚子和他拉近关系的话,在此刻,却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她的靠近,存在,只会让他害怕而已。
白茵茵不忍心他再这副模样,即便是疯狂的想抱抱他,多看他几眼,却强行压制住这种渴望。
“好,我现在出去,你自己呆着好不好?”
“这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她哽咽的说着最温柔的话,“如果想要什么,就叫妈咪好吗?”
“我随时都在。”
说完,白茵茵站起身,一点点的退了出去。
很轻的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后,小家伙才放松了些,坐在了墙角,同时低下了头,似乎很疲累的想睡觉。
可无人看见的眼底,却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阴暗冷光。
白茵茵站在窗外,瞧见小家伙蜷缩在墙角就睡觉了,即是心疼又是心酸。
厉晟爵宽大的胳膊揽在白茵茵的肩膀上,沉声安慰。
“小孩子怕生,慢慢相处,熟悉就好了。”
“恩。”白茵茵闷闷的点了点头。
她心里很清楚,她的儿子和别人不一样。
别的孩子被家人捧在掌心长大,三岁的时候正是天真烂漫,淘气任性的时候,即便是胆小点的也满眼星光。
可她的儿子,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受到了这世上最大的恶意。
被诸葛瑾延当成小兽在圈养,动不动就是打骂,明明才三岁,却连哭都不敢。
想融化他心里的坚冰防御,让他不再害怕,和他亲近,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但,白茵茵做好了准备。
她会用下半生,来温暖他,抚平他这三年受到的创伤、阴影。
接下来每天,白茵茵都固定时间来给白锦程送吃的。
这是她很早就给他取的名字,即便是母子都身陷囹圄,前途黑暗之时,她仍旧祈愿着他能有机会逃出生天,前程似锦。
日日复日日的送餐,温柔的说几句话,逐渐将白锦程坚韧的防线给融化了些许。
他虽然仍旧还是躲得远远地,但肢体不再那么紧张绷紧了。
甚至白茵茵稍稍靠近一些,他也没有过度的害怕。
这是很大的进步。
白茵茵心情也随之充满了希望,她拜托厉晟爵,“厉少,能不能麻烦你,快些帮我把炸弹拆开?”
不出意外,再过两天,她应该可以走到白锦程的面前摸摸他了。
厉晟爵心情不爽,这些天白茵茵满心满眼都是白锦程,除了进房间送吃的,就是站在窗边看,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要不是他要研究怎么拆炸弹,怕是都见不到她人。
即便是见到了,她也是拿着手机,不停的搜索、了解照顾孩子、亲近孩子的资料。
眼里愣是半分他的存在都没有。
厉晟爵有时候,都想把白锦程给丢出去!
他到底是没有爱屋及乌的胸襟,从见到白锦程的第一眼就不太喜欢他,相处了几日就更不喜欢了。
他沉声道:“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白茵茵诧异的看着厉晟爵,拜托他拆快点不过是随口说说,没真的抱希望,可听他这话的意思,他是可以拆快点的。
只是这几天都故意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