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美国归来,回到鲁山县后,麦云莎每一天都很忙碌,今天更忙。
三合商厦的十字路口处,面包型冷藏车就停在树荫下。
麦云莎将杀好的特种草鸡取出后,便放到小吃车的油锅里进行炸制。
十只。
三十只。
五十只。
很快,一百只特种草鸡炸制完毕,豪饮阁的后厨人员带走了七十只,留下三十只在小吃车上出售。
“哈哈,姑娘你每天的生意都这么好啊!我特意早来了半个小时,看来还是得排上半天队啊!”
“好东西都是要等的!为了这口酥香的炸鸡,等也值!”
“呵呵是啊,这边的炸鸡要等,你看斜对面那家炸鸡店,冷清得像是腊月天啊!”
在麦云莎的小吃车旁,围着至少三十位等待炸鸡的顾客,他们不但没有等得很焦躁,反而以等为荣。
能够等待美好的炸鸡出锅,这份等待也是可贵的,有这种品格的人,很值得人们敬重。
“哟,‘采用特种草鸡炸制’?姑娘,你这里也上了特种草鸡啊?用特种草鸡制作的炸鸡,那一定是香掉牙的吧?”
在麦云莎小吃车的两侧,贴着两道广告条幅,上面写着“采用特种草鸡炸制”的字样,很是醒目。
“那还用说呢!现在最好吃的鸡,就是特种草鸡!”
“是吗,没有比特种草鸡更好吃的鸡了吗?”
“当然有了,比特种草鸡更好吃的鸡,那就是用特种草鸡炸制的炸鸡,当然一定得是这位妹子亲手炸的,哈哈!”
在这些顾客们愉快的谈笑声中,麦云莎满脸微笑,将一份又一份的炸鸡售出,钞票雪片般的进入钱箱。
用特种草鸡炸制的炸鸡,每斤的售价达到了恐怖的70元,一只3斤的草鸡已经算是很小的个头了,那也要200多块钱一只。
然而,特种草鸡的名头早已经在鲁山县打响,那味道之绝,谁吃谁知道,所以眼下麦云莎的炸鸡虽然很贵,购买的顾客们也照样多得很,就因为贵得值。
“让让路!都让让路啊……”
突然,一声沙哑的喊叫传来。
随着这声喊叫,一股臭哄哄的粪便味儿飘来,令人闻之欲呕。
“唔,好臭啊!”
“这挑粪工也真没公德心啊,挑着粪走哪不好,偏走这里!”
扑通!
就在这些顾客们七嘴八舌非议的时候,那挑着两个粪桶路过此地的老汉,扑通一声,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顿时,两个装满了粪便的粪桶倾倒出来,大量的粪便、粪水之类的秽物,流得满地都是,那一股浓烈的臭味儿,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
“啊!粪便!溅到我鞋子上来了!”
“还有我的鞋上也是粪水!”
“唉,我怎么也这么倒霉啊!买个烧鸡等半天也就罢了,鞋子上竟被溅上粪水,心情坏透了!坏透了!”
三位染着黄发的时尚女郎,鞋子上都被溅上了粪水,虽然也没溅上多少,但粪水这种东西,不用溅上多少就能让人心情很不爽。
“老公,臭死了臭死了,这炸鸡还怎么买啊?回头再买吧!”
“小娟,这炸鸡回头再买好不?现在买了,咱也没心情吃啊,香鸡也被薰成臭鸡了!”
“哎,真扫兴!这挑粪的也真是,走哪里不好,偏走这里,草!”
四周臭气哄哄,就在这一片不爽声中,围在小吃车前的几十位顾客,很快便走得一干二净。
的确,炸鸡再香再好吃,被这浓烈的粪臭味儿一薰,任谁也没这胃口吃得下去。
“哦,亲爱的顾客朋友们,抱歉,非常抱歉!发生这种令人扫兴的事情,我真的深感抱歉!希望下次大家仍能怀着愉快的心情,再次购买我的炸鸡……”
看到顾客们纷纷散去,麦云莎又是难过,又是抱歉,却实在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来。
“好了,你也别满口抱歉了,说这些虚的没用!我们是因为在这儿等着买炸鸡,才不幸被粪水溅到鞋子上的,你这炸鸡怎么算?”
“是啊,来点实际的,炸鸡咋算的?”
“看你好像很有礼貌很有教养的样子,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三位染着黄发的时尚女郎,冲着麦云莎抱胸掐腰的,都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哦,姑娘们,我给你们三位的炸鸡打七折,仅仅只收你们的成本价,好吗?”麦云莎说道。
“不好!”
那位个头较高的黄发女郎说道,“你要真有抱歉的诚意,那就免单,这样大家也不伤和气!”
听到这话,麦云莎果断地摇了摇头。
三只炸鸡全免单的话,麦云莎要损失将近500块钱!
“姑娘们,我并不认为我的过错严重到了必须免单才能赎罪的地步,你们的要求太过份了些!”麦云莎很认真地说道。
“我说,你说话能简单点不?少说这种绕弯子的话!这三只炸鸡你要是不免单,信不信我拎起粪桶来,扣在你的小吃车上?”
“呵呵,顾客买你炸鸡的时候,你看起来比谁都真诚,比谁都礼貌。现在理赔了,你又是另一副脸孔了,太虚了你!”
三位女郎你一句我一句,气势汹汹地围着麦云莎。
而那位摔倒在地的挑粪老汉,却是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然后拿扁担挑起两个粪桶,啥话也不交代,这就准备走人。
马路对面,100米之外的李氏炸鸡店里,店主夫妇正满脸乐呵地看着这里,脸上带着奸计得逞的坏笑。
“娘们儿,你这个点子还真好使啊,哈哈,看这臭妮子怎么办!”
“呵呵,老娘要办她,那还不是一办一个准?对了,你赶紧给城管的王峰打电话,让他再出个面,把这个小贱人赶得没地方去!”
那油光满面的中年妇女,一脸阴狠地说道。
“嗯!臭妮子,敢在这条街上抢老子的生意,让你知道老李的手段!”
就在这位李老板打电话的同时,一辆三轮车驶到了麦云莎的小吃车旁。
“唔,这么臭!莎莎姐,这是怎么回事儿?”
杜金山刚停好三轮车,就感觉气氛很不对,情况有点不和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