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云念禾见夜亦宸和慕倾歌过来了,心疼的看着她道。
慕倾歌笑着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幺幺,摄政王的事云若已经告诉我们了,我们想听听你的想法。”慕战风开口道。
自家的女儿他们自家疼,既然事已至此,与其怨天尤人,不能能帮一点是一点。
慕倾歌看向夜亦宸笑道:“既然嫁给了他,他无法完成的事,就由我来完成。”
慕战风了然点点头,慕泽尧想开口说话,被慕战风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既如此,爷爷尊重你的决定,慕家上下,由你差遣。”慕战风心疼妥协道。
慕倾歌看向慕战风问道:“爷爷,你这么做,是因为慕家忠君爱国,还是因为我?”
慕战风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却还是答道:“都有。景国不安,则百姓不安,慕家就不会安,你不安,慕家也不会安。”
此话一出,慕倾歌心底满是愧疚,她没为慕家做什么,到头来却要慕家庇护她。
她起身跪在慕战风和慕泽尧夫妇的面前。
三人被她这个举动惊到,连忙去扶道:“好孩子,你这是做什么?”
“我有些话,想对你们说。”慕倾歌看着他们道。
“想说什么起来再说,地上凉。”慕战风轻声哄道。
见慕倾歌仍不愿起,他看向夜亦宸,希望夜亦宸把慕倾歌叫劝起来。
夜亦宸懂慕倾歌,起身同她一起跪下来道:“她说的事可大可小,你们听完,再决定要不要我们起来吧。”
慕倾歌示意他回去坐着,他现在身子弱受不得凉,他却握紧她的手,给她温暖和力量,用眼神道:“无论是什么结果,我们一起承担。”
一下子跪了两个,慕战风没办法,只能让他们快说,这样就能起来了。
“爷爷,爹娘,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你们以前认识的慕倾歌,什么都不会,虽很乖巧,但有时却有些懦弱,而我,和她正好是相反的。”慕倾歌道。
“你们私下应该也奇怪过这件事吧,毕竟一个人的转变不可能这么大。”
慕战风他们的眼眸闪了闪,但没有接话。
“其实我根本不是你们的孙女,女儿,妹妹,我不是原来的那个慕倾歌,我……我……
或许你们觉得匪夷所思,觉得这很荒谬,但事实就是,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从其他世界穿越过来的。”
慕战风他们听到她这话,第一反应是这孩子是不是得失心疯了。
“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占用了慕倾歌的身体,帮她振兴慕大将军府,这是个交易,如今交易已经完成,你们再对我好,我受之有愧。”
慕倾歌磕了一个头道:“抱歉,真相一直没有同你们说,一直欺骗你们的感情,真的很抱歉。”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真正的女儿,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是吗?”云念禾带着哭腔问道。
慕倾歌垂着眼点了点头道:“身体还是这个身体,但灵魂已经不是原来的额那个灵魂了。”M..
“真正的你以前是不是有个哥哥,你很讨厌他?”
慕允恒听了她这番话,突然想起之前在北狄的时候,慕倾歌说讨厌哥哥的话不是对他说的,还问过他有没有想过她不是他妹妹。
慕战风和慕泽尧夫妇转头看向他,疑惑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错,我是有个哥哥,我那个哥哥,长得和你一模一样,我一开始很讨厌他,可是后来,他为了救我死了,对他,恨是有的,讨厌是有的,不舍也是有的。”慕倾歌回答道。
“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你和我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时候,我心里,五味杂陈,你们一样,却又不一样。”
“他对你不好吗?”慕允恒问道。
不然她也不会说出讨厌哥哥这种话。
“好,很好,只不过这些好都是加注在我的痛苦上的,也就无所谓了。”慕倾歌自嘲道。
“原来如此,很多说不通的事都能说通了。”慕允恒道。
为什么幺幺总是忽近忽远,为什么总是对他们带着一点点淡淡的疏离,为什么不会对他撒娇……
“真相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不是原来的那个慕倾歌了,所以你们也没有必要对我那么好,让你们知道这个残酷的真相,伤害了你们,对不起,你们要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慕倾歌真诚道。
慕战风他们一直沉默着,心里很是矛盾,真正的慕倾歌已经离世了,那是他们的心头肉,怎么会不难过,可是眼前的这个慕倾歌,她又何错之有。
慕倾歌垂着眼,等着他们甩袖离开,或者是恶语相向,又或者是拳打脚踢哭诉控诉。
过了很久很久,慕战风才从这个真相里缓过来,他看向也反应过来的慕泽尧夫妇和目光坚定的慕允恒,四人对了一个眼神,都想到了一块去。
慕战风在慕倾歌诧异的眼光中把她扶起来道:“幺幺那孩子已经不在人世,我们自然是难过的,但是这一切和你没关系。
杀了幺幺的不是你,是二皇子,你也帮她报了仇,你为了想给慕家讨回公道,差点连命都没了,为了救尧儿他们夫妇,甚至牺牲了自己的感情,为了让慕家回到鼎盛时期,你花了无数的心思……
这一桩桩一件件,本是你可以不干,但你却干了的事。
你说你占用了这个身体,所以要帮我们做这些,这些是交易,可在我看来,你成为了幺幺,陪在我们身边,给我们带来念想,这就足够了,我想,幺幺也是愿意看到这一点,才会愿意让你成为她。”
“是啊。”云念禾上前,笑中带泪,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慕倾歌的八字刘海道:
“你为慕家做的这些,即便是陌生人,慕家奉你为上宾,你都当得,更何况你不是陌生人,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对你好是理所当然的事,你不需要愧疚。”
“慕家有你这个女儿,是福气。”慕泽尧道。